半夜,半斤缩在被窝里,晚间的寝宫有点冷,若是在太玄山,睡觉完全不需要被子的。
之前都有巫溪抱着,倒也感觉不到有多冷,可今天的巫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半斤双手握拳,侧卧着蜷缩在一块,抵在胸前。
好在白日里吸收了一些灵气,倒是能抵御一些寒意。
半斤抽抽鼻子,心头说不出的委屈,不由得在心底开始怒骂巫溪。
巫溪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竟然有事瞒着她!
她再也不要搭理这只臭狼了!
半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寝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突然身后一凉,一抬头,巫溪掀开了她的被子。
随后钻进了被窝,把她搂到他的怀里。
半斤顺势蹭了蹭他的胸口,窝进他的怀里。
身子猛然一僵。
等等,这不对劲!
她还在生气!
而且她还跟自己说好了,再也不要搭理巫溪了!
半斤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后腰却被巫溪用力摁住,“穿这么少?”
巫溪的音调属于魅惑系的男声,他的本体虽然是黑狼,可那调子有时候就跟男狐狸精似的,勾人心魄。
半斤只是愣了一下下,马上就回过神来,小声道:“关你屁事!”
就这样,不要客气!
凶一点!
因为她生气了!
巫溪的大掌碰到了她的手臂,眉头皱起,“这么凉?”
半斤杠他,“别管太多!”
巫溪径自省略故作凶狠小兔子,把人抱得更加紧了。
“我给你暖暖。”
半斤瞥了他一眼,非常不屑的那种,“哟,现在舍得回来暖床了?早干嘛去了?”
没错,她用了暖床两个字,地位高低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巫溪蹭蹭她的发间,“我就知道你需要我!”
半斤在心底狠狠呸了一声,今天的巫溪真的很莫名其妙,搞得她得心情也很不爽了。
她磨磨牙,有些气不过。
然后张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下,一点余力都不留的那种。
巫溪被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倒吸好几口凉气,痛得不得了,却也没舍得把半斤推开。
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顺抚着,仿佛在鼓励她咬久一点,也可以更加用力一些。
半斤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她松了嘴,有些嫌弃地抓起巫溪身上的一块布料擦起来。
“呸呸呸!真硌牙!”
巫溪眼眸一动,“牙疼吗?”
半斤哼了一声。
巫溪知道小兔子为什么生气,自知理亏。
除了把人抱紧一点外,其他的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
寝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半斤憋不住心里事,伸出一根手指,戳他下巴。
巫溪默默忍受,不躲不避。
“喂?巫溪。”
“嗯。”
“你白天为什么突然生我的气?”
小兔子委屈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是不是人家哪里做的不好?”
巫溪心中一痛,如此善解人意的小兔子,反过来还要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好乖巧啊!
他怎么忍心见她如此?!
“没有,是我的问题,你很好,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至少,在他的世界里,她是最好的!
半斤委屈兮兮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巫溪心情复杂:“没有不想理你。”
“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半斤诧异到了极点,万万没想到,巫溪会有这样地心思。
在巫溪的视觉里,难道不是她先爱的吗?然后对他情深根种。
巫溪应该很有自信才对,怎么还会有这种配不上她的荒唐想法。
“为何会这样觉得?”
巫溪:“你我天壤之别,修仙界与魔族向来势不两立,两个群体的存在就如同光和影。”
“修仙者是光,修魔者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暗影。”
“你若还在太玄山,就不会为了那点灵气而欣喜。”
“对于修仙界最普通不过的灵气,在魔域却需要聚灵阵。”
半斤懂了,巫溪觉得自个儿亏待了她。
“既然如此,你放我回太玄山不就行了?”半斤眨眨眼,巫溪这是在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吗?
她不得不这样想。
因为在她眼里,巫溪完全不需要自卑,他在某些方面特别出色,就算是一些正道之士也未必有那特质。
巫溪红了眼眶,收紧手臂,“不行,你是我的未来夫人。”
“可是你觉得配不上我啊。”半斤懒洋洋道。
巫溪哽咽,“我在示弱,你都不安慰一下的嘛?”
半斤摸摸他的脑袋,认真道:“你要这样想,我也拦不住啊。”
巫溪:“那我……”
“你要是真觉得配不上我,就送我回太玄山,省得以后你想不开了,还来折磨我,影响我的心情。”半斤说的可认真了。
事情走向不就是这样的吗?男人觉得自己配不上另一半,从而自卑压抑,然后不管她做什么,就算是呼吸,都会被误认为是在用鼻孔看人。
现在的巫溪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可难保以后啊!
心理方面的自我折磨,是最可怕的!
半斤可不想陪巫溪玩命。
“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巫溪赶紧道。
半斤不管他是真是假,既然这么说了,就信!
她仰头,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亲,鼓励道:“真棒,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
巫溪眼眸弯弯,“小兔子,你真好。”
半斤轻轻碰了碰他那被咬的地方,小声问道:“疼不疼?”
巫溪硬气道:“不疼!”
“马上就能好!”
一颗丹药的事情!
半斤:“可是我心里还有点难过。”
巫溪心头一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半斤见机说道:“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巫溪脸上一热,尾巴离那地方很近,比起摸耳朵更加敏感。
可是,小兔子在难过诶,罪魁祸首还是他!
半斤的手被牵引,摸到了一条长长的,毛有些短的尾巴。
她将尾巴缠绕在手指上,卷啊卷的。
巫溪浑身热得不行,却不敢乱动。
他也好想摸短短的兔尾巴,手感好好,软软的。
也想再次把兔耳朵舔得湿漉漉的,立都立不起来,只能在小兔子的脑袋上垂挂下来。
每次看到小兔子因为这而感到无奈的是,他总有一种恶作剧成功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