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特助不解:“哪里不对?”
这可都是他流连花丛所积累下来的经验。
祁斯的直觉告诉他,就是不对劲。
只是一时半会说不清罢了。
少女对待天使之泪的态度,回想一下,更像是一种好奇。
而不是想将其占为己有。
沈荣华生气了,很生气的那种。
她坐在床边,双手叉腰,垂挂在床边的双脚悬着一别,气坏了的那种。
“祁斯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把这玩意儿套我脖子上的?”
半斤:“宿主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
沈荣华眼儿一睨,“不然呢?”
“半斤还以为是他占了宿主的便宜,宿主才生气的呢!”
半斤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荣华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回房间了。
“祁斯根本感受不到我的不安,他只想占我便宜!”
半斤:“可是,祁斯之所以给宿主戴天使之泪,完全是因为宿主之前说感兴趣啊。”
“人家自然而然就以为你想要,他不过是在满足你的心愿而已,宿主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更何况,祁斯根本就不知道天使之泪会带来什么,我们不过是先一步掌握了剧情。”
“宿主,你这气生得好没道理啊。”
沈荣华抿唇,道理她都懂,但是:“你不是我的系统吗?”
半斤点点头,“是的呀,我永远是宿主的小半斤呢!”
沈荣华嘴角微抽,“那怎么这话听着不是跟我一边儿的样子?”
半斤立马换了一套说辞,先是一阵熟悉的我的宿主我的宝,随后道:“祁斯也太不应该了,一点都不了解宿主,宿主生气是应该的,我们不要理他了。”
沈荣华重重点头:“对,没错!”
“我们绝食,让他知道咱们生气了!”
沈荣华立马回神:“生他的气,跟我绝食有什么关系?”
半斤义愤填膺:“让他知道,你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歪了,彻底把她生气的初衷给歪了,半斤是不能要了。
她没再搭理半斤,仰躺在床上。
仔细一想,绝食,让他心疼,好像可行的样子。
可是,他会心疼吗?
沈荣华可不敢保证。
中午,门外传来敲门声。
“吃饭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木门传进来,有些失真。
沈荣华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没有搭理。
男人又敲了好几下,见里面实在没有动静,于是道:“吃的放在桌子上,饿了记得出来。”
沈荣华将脑袋埋进被窝,好饿,但是她不吃。
祁斯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传来丁点动静,眉头不由得紧拧,眸色逐渐幽深。
就亲了一下后脖子,怎么就这么生气?
之前,亲其他的地方,可乐意的很。
大概,或许,恼羞成怒了。
他想。
等气消了,就出来了。
少女的反应虽然慢吞吞的,可从来不会做亏待自己的事情。
这是祁斯与她相处之后,发现的。
很好,很会照顾自己,也知道该如何满足自己的需求。
因此,祁斯相信,只要她饿了就会出来的,就算气一顿,第二顿也是熬不住的。
祁斯没有回书房,而是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处理公事,一边时不时地看看那扇禁闭的门。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他才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少女的生气,没有几天是好不了的那种。
他捏捏眉心,快速将当天的工作都解决,随后卷着衣袖走进厨房。
沈荣华本想小眯一会儿,结果被一阵香味唤醒。
她咽了一下口水,对半斤道:“好香,祁斯肯定在做什么好吃的!”
半斤:“宿主,你还在生气,你还要绝食,快点把鼻子堵起来,不要被诱惑了!”
“不然,上一顿的肚子白饿了!”
半斤说的好有道理,沈荣华呜咽一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不能对不起上一顿的饿肚子。
祁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并且把餐桌移到了沈荣华的门口。
只要一开门,就能直接坐下来吃的距离。
也正因为如此,香味特别浓。
祁斯帮她舀好一碗饭,冲着门问道:“真的不出来吗?”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再怎么生气,也别饿到自己。”
“出来先把饭给吃了,再接着生气也不迟。”
祁斯从来没有这么跟人讲过道理,平时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就足够让人忐忑不安,从而变得特别听话。
哪里还需要这么好声好气地哄人。
可她,终究是不一样的啊。
沈荣华听到了,也闻到了,此刻正贴着门缝,一只手不停往鼻子下煽动,“半斤,哧溜哧溜好香!”
“你说得对,我这气生得好没意思,要不不生了,就这么出去吧。”
半斤:“嗯嗯,宿主出去好了,以后不管他做错什么,都给你烧一顿饭就行了,是呗?”
沈荣华:“???半斤,你现在怎么说话这么奇怪了?”
半斤无辜道:“没有啊,我是世上最为宿主着想的存在,你这样说话,我要哭了啊!”
半斤的性格变得好奇怪。
沈荣华嫌弃地抖抖肩膀,最近还是不要联系了,她在这个位面的心智不大对劲,很容易被带坏的!
男人目光幽深地盯着卧室门,心底冷笑不已,再次掀开薄唇,语气要比之前温和许多,眉宇间的冷色却比之前还要重。
“今天做了糖醋排骨、红烧秋刀鱼、铁板鱿鱼丝、啤酒鸭、青椒炒肉跟小青菜,你确定不出来尝尝吗?”
沈荣华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本来还是有点生气的,但是听到这些菜名以后,不知为何,气一点点消下去了。
她将手搭在了门把上。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了呢。
她又是咽了一下口水,最终将门打开。
前方传来“卡达”一声,男人唇角轻轻扬起,深邃的眸底是让人无法窥视到不悦,被他一层层的温和所覆盖。
“终于出来了,饿坏了吧?”
男人撑着脑袋,言笑晏晏的看着站在门口,因为闹脾气而感到有些难为情地少女。
祁斯像个没事人的样子,让沈荣华感到很无措,还有羞愧难当。
就好像在意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一样,而这一切好像都不关他的事情。
可是,她在生他的气诶!
他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少女的腮帮子鼓了鼓,她捏紧了垂挂在身侧的小手,终是没有选择把门关上,而是走了出来,笨重地椅子被她拖出来,在祁斯面前从容坐下。
祁斯递过来一双筷子,沈荣华接过。
她埋头,筷子如风般卷过一道又一道的菜。
祁斯坐在她的对面,安静的看着沈荣华,将饭菜一口一口的塞进塞进嘴里。
咽下。
少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否则不会在吃饭的时候,都不看他一眼。
祁斯的手艺真的好好,沈荣华几乎都舍不得放下筷子,到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才意犹未尽地抽出一张纸巾抹嘴。
整个过程中,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把揉皱了的纸巾放在餐桌上,起身准备回房。
对面突然传来一道阴影。
沈荣华抬眼一看,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身一把摁住她的肩膀。
沈荣华的心脏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干…干嘛?”不知为何,有点慌。
生气的明明是她,不是吗?!
有什么好慌的!
“聊聊。”男人的嗓音有冷淡,看过来的目光也冷冷的。
沈荣华有点委屈了,“聊什么?”
“天使之泪,真的不喜欢吗?”第一次送女人礼物,就把人给惹毛了,这让祁斯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始终没有想明白的一点是,明明按照她的喜好来的,却没送份人家的心坎上。
沈荣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对。”
“我不想再见到它了。”
男人唇角微扯,“那就捐出去吧。”
沈荣华眨眨眼,“捐出去?捐哪里?”
“博物馆。”
那么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可是,它在脖子上,取不下来。”
祁斯:“放心,我会试着学一下如何开锁。”
沈荣华:“……”
“不是有专门的负责开项链的人吗?”
她不明白,祁斯为什么还要自己学。
男人眸光闪烁,“这里,不希望有第三人的踏足。”
“我们可以出去。”沈荣华真的不想戴着这天使之泪了,就跟一把剑悬在头顶似的,让她随时都处在不安中。
“不安全。”他回得飞快。
沈荣华困惑地望着他。
祁斯贴心道:“你不是担心它招来不好的事吗?只要我们待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没人会知道天使之泪在你的脖子上。”
沈荣华哪能想到,对方会这样解释。
果然,她早上的气,生得好没意思。
甚至后悔,早知道就不生气了,这样中午还不用挨饿。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学会开锁?”祁斯的意思,摆明就不想让外面的人进来,也不想带着她出去。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大概十来天。”
沈荣华惊讶了,“这么久!”
祁斯挑眉,“毕竟天使之泪年份久远,若是太暴力,会损坏,到时候也捐不了。”
他说的好有道理,沈荣华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