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区,
巨型城堡一样的大别墅傲立在城中村之中,格外的显眼,田家村是这里的城市土著,云端市的发展给这群土著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一幢幢的别墅拔地而起,可是田彪家的尤为显眼,他的辈分很高,这一片的人都敬重他,唯他马首是瞻。天马区内的基建,运输,市场,等等赚钱的事几乎都他这田家给垄断,风光一时无两,随着京都的那个靠山退居二线,作为顶梁柱的田彪开始收敛了起来,很多的生意放了出来,人也开始吃斋念佛,深居简出,少了以前那种心狠手辣。
可这世间事向来如此,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客厅内,愤怒的田彪一个耳光扇在田虎的脸上,痛斥道:“愚蠢,废物,你给我跪下!”
这一巴掌将田虎打的眼冒金星,显出五条血印子,可见他用足了力气,田彪拄着手杖,气的脸色发白。
“我做什么了,你要打我?”
田虎低着头,眼里十分的暴戾,他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你不知道?”
“你又是听谁在胡说八道,我到底干了什么?”
“昨天让你去接陆少,就你这点小心思,还给别人下套?临走前,我再三叮嘱你,要好好伺候,你还把自己当成是公子哥大少爷嘛?自作聪明的蠢货。”
田彪拄着手杖戳在他的背上痛骂道。
田虎跪在地上,狠狠的看了一眼站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司机小李,显然这事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还看,还好他告诉的及时,不然我现在是要给你收尸,你死了无所谓,但我们田家的一家老小,都要被你给牵连,蠢货,你知不知?”
此时已经不能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若不是他还得要这个蠢货替田家传宗接代,早就让人把他给绑了,沉河去了。
“这陆晓天目中无人,我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也别小瞧了咱们。”
田虎不甘心的顶撞道。
“哈哈...我田彪一世英名,却生出了你这样蠢到极点的废物。”
怒极反笑,田彪狠狠的将手杖砸了几下地面。
“陆少是什么人?陆家三代子弟,咱们田家有今天,那是你二爷在陆老爷子说得上话,那是咱们田家的恩人。蔡小姐是什么人?云端官商场上,谁人不知她是蔡书记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无论是陆老,还是蔡书记,哪个是你田虎惹得起的?啊?”
“我...”
“你什么你...你以为这世间都跟你这样的愚蠢?看不穿你这点小心思?你这是玩火自焚。若不是小李告诉我及时,哼哼,恐怕明天咱们老田家就不会存在了。”
田彪似乎是骂够了,骂累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来岁,坐着椅子上,一脸悲凉。
“小田总,京都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天下午田爷打了很多通的电话,来斡旋这件事,陆家那边的老爷子很生气。”
一旁的司机小李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
田虎看着自己的老爹,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知道他能有今天这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全靠他一手打造,这里面有多少的曲折荣辱,默默的低下头去:“我这就去给陆少赔罪!”
“陆少那边,自然是要去赔罪,他要你下跪,你就下跪,要你吃屎你就得去吃屎,直到他满意为止。”
田彪两手撑着手杖,慢慢悠悠道。
“这个好像不难,他喜欢学生妹,我去找几个没开包的女高中生给他。”
见老子的口气软了一下,田虎赶紧说道。
“陆老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陆少就你自己去搞定,这是你自己闯的祸。”
田彪知道现在骂了也没用,满脸的忧愁,意兴
阑珊。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田虎以为这事情已经过去了,站了起来。
“唉!”
田彪复杂看了一眼这个儿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奈。
“还有什么事嘛?”
田虎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司机小李,好像再询问他。小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陆老那边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可是...”
田彪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这陆少打了蔡小姐,如今蔡书记官望正浓,照他这个局势发展,主政中央,那是迟早的事,陆老那里也是不敢掠其锋芒,已经让陆少主动过去请礼赔罪了,不知结果会如何。”
“那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这件事若是不能善了,咱们田家首当其冲,肯定是要先遭殃的。”
听自己的老子这么一分析,田虎这个时候也是有点怕了,这个陆晓天看起来就跟个人来疯样,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有那个蔡衣曼也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主,若是他们两家对了起来,说不准还会把火烧到他的身上,他害怕的是失去跑车,美女,白花花的人民币。
“那个陆晓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好好的京都不待着,跑到云端来干什么!”
田虎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蠢货擦屁股。”
田家的的日子如今不好过,自从农家乐田虎调戏罗清虞这件事情一出,得罪了罗氏集团和浦江实业两家,一个罗氏集团就够他们田家吃一壶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曲浦江,他们之前本来就有旧怨。原以为在中间人秦书记的调和之下,这事就算过去了,尽管自己的儿子被人家打断了退,若能做出适当的补偿,平息此事也是接受不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陆老一退,在云端的各方靠山都有些靠不住了。
他手底下的地产公司以及工程公司,等诸多的产业,都出现了恶意的竞争者,而这个背后的正是财大气粗的浦江实业老板,在他的背后还有罗氏集团那老狐狸的身影,这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里的诸多产业,陆家也有一份,田彪想拉外援,陆晓天过来也是为了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
“小田总,公司最近发了很多事情,有人故意在搞事,很多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司机小李在一旁解释道。
“为啥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哼哼,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公司的事情,你可曾放过一点心思在上面?整日就知道去外面吃喝嫖赌抽,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田彪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火气,又给激了起来。
“小田总,之前公司的事一直是田二爷在负责,可是他一走,又加上浦江实业的恶意竞争,公司现在很乱。”
“对,二叔,二叔,他去哪里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我住院了,他也不来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上天报应,田彪是田家这一辈老大,本来有七个兄弟姐妹,如今只剩下他和老七田天鸣,其他的都已经离开人世,或死于意外,或死于癌症,然而最可悲的是到了田虎这一辈,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丁,其他的兄弟姐妹要么没有后,要么都是女儿。三十好几的田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整天吃喝玩乐搞女人,取了个老婆连个后都没有留下,若不是他是传宗接代的唯一希望,田彪是不会管他的死活,恨铁不成钢,父子俩人的关系一直是十分紧张。
田虎与二叔田天鸣年岁相差并不大,可谓是臭味相投,田彪年事已高,田家的事情,这些年大部分都是他在处理着,
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好,于田虎而言,他这个二叔是如父如兄又像是朋友。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行了,你赶紧去给陆少赔礼道歉,顺便打听一下,与蔡家之间的事结果如何。”
田天鸣的去处他自然是知道,但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那现在公司是谁在管事?”
不管天不管地的田虎,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公司一倒,眼前的这一切都会失去。
“我!”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从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女强人的风范,漂亮,性感,就是眉头紧锁,有很重的心事。
“爸爸,发改委的章秘书,传来的消息,双城那个项目,多半是要黄了,浦江实业和南国集团联合起来,上面更看好,我们公司拿下的概率很低!”
“你来这做什么?”
田虎看到这个女人,一脸嫌弃的表情。
“小李,你先出去吧。”
见左芸进来,小李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便多知道,听到田彪这么一说,如释重负,赶紧出门而去,还顺便把大门给带上。
“这是我夫家,为什么不能来?”
女人的语气也是很冷淡,还有淡淡的嘲讽。
“左芸,你这臭婊子,赶紧滚蛋,不想看到你。”
“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叫左芸的女人,也是争锋相对。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
见他们一见面就掐,田彪也是十分头疼。
“你这个贱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田虎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将她白嫩的脸蛋打出一道重重的印子。
“畜生,你干什么!”
田彪睚眦欲裂,拿着拄仗往田虎身上狠狠砸去,可是田虎伸出接住,往前一拉,将他的身子带的一晃,差点倒地,被左芸给扶着了。
田虎指着她的脸说:“早跟你说过,当初我不想娶这个贱人,你非得让我娶!她见不得田家好,田家败了散了她才会开心,你现在居然还让她管公司?”
“你给我滚,滚!”
面对如此混蛋愚蠢的儿子,田彪彻底的失望,整个人被气的的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杖指着他咆哮道。
“从小就是,你看不上我,现在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田虎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恨,目光中有着难以遏制的暴戾,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
“你走,你走!”
田彪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喊着,声音已经嘶哑了。
见自家老子气成这般模样,田虎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威胁的眼神,盯了盯他的这个名义上的老婆,愤愤不平的推门出去。
左芸扶着田老爷子坐了回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站着一旁。休息一会儿,田彪平复了一下,胸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带着歉意,看着她脸上的手印小声说道:“小芸,让你受委屈了。这个混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爸爸,我习惯了。公司的事,需要你来做决断。”
左芸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如她说的那样,早已经习惯了,她与田虎这一门婚事,就是一场交易。
“以后公司的事,你自己看着办,爸爸相信你,你可以做好的。”
田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无力去顾暇这么多了。
“哦,那我扶你进房休息吧,公司的事情你就别太操心,咱们底子在。”
话虽如此,但左芸的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