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闭着眼的,体内各种叫嚣的声音让她有些难受,手捉着底下的床单说不清楚自己到底缺了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如同从那久远的年代传来一般,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落到她的听觉里面只觉得心身都是震撼的。
她睁开眼,视线一点点地吞噬着男人阔朗的额头、浓厚的双眉、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细的双唇。
“我是谁?”
那如同黑曜石一样的双眸紧紧地锁着她的视线,里面浩瀚无垠的一片让她一下子就沉沦,张着红艳艳的小嘴嘤嘤出声:“卓亦。”
“嗯——!”
紧扣不能动弹的腰身,那步步强势的逼近,她眼泪一下自己就飚出来了:“痛,呜呜,好痛!”
他动作迅速而准确,一下子就攻破城门,却不敢大举进攻,只能绷着满身的肌理在煎熬。
疼痛渐渐地消退,徐真真不禁动了动,却引来那原本停滞不动的男人大举攻进,她张嘴嘴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那俯下来的身子堵住。
她抬起手原本是想推开他的,可是却被顶到某一点,整个人软得只能搂上了对方的肩膀。
本来就醉得不怎么清醒,如今越发的不清醒了,迷迷蒙蒙的,跟梦似的。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迟早都会有清醒的时候。
徐真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壳儿疼,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眼睛都是疼的,抬腿想要下床,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疼的。
特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身上盖着顺滑的空调被,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掀开被子一看,疯了一样喊道:“白素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记忆还只是停留在和汪素贞那个损友去酒吧,而那个逗比损友还没等她动手,就已经给她点了一杯烈得不行的酒。她喝了几口直觉喉咙都是烧起来的,却又有种舒爽,忍不住又叫了几杯,然后,然后好像喝醉了,汪素贞扶着她去厕所吐了!
身上青青紫紫的,徐真真再傻也不会认为自己只是喝醉了吐了一场被汪素贞那厮扔在床上那么简单了。
她天真的动了动腿,那酸软以及私密处的肿胀告诉她:尼玛,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啊!
徐真真这时候才留意到这房间根本就不是汪素贞那穷逼能够布置得下来的,那么低调奢华可是一看起来就知道都要烧钱的装饰怎么可能是刚毕业一年的汪素贞能够买得起的!
她顿时就觉得所有的思绪都清醒过来了,卷着被单到处找自己的衣服。
可是几分钟后徐真真都想哭了,为什么会没有她的衣服!衣服你到哪儿去了!即使只是几十块钱的淘宝货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主人还是爱你的啊!
可是事实上她的衣服真的不见了,她总不能裹着被单就这样跑出去马路吧?警察锅锅一定会当她是蛇精病的,嘤嘤嘤,生活你要不要这儿逗!
徐真真正想着要怎么离开好,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了门把扭动的声响,她浑身皮毛都僵直了,瞪圆眼睛看着那西装笔挺的卓亦拎着一高大上的袋子走过来。
昨晚的一切跟海水涨潮一样涌上来,打得她的太阳穴疼得直发晕,事实上她也两眼一闭装晕倒在床上了。
卓亦将手上的袋子往一旁一放,面容清冷,声音也是极度的没有人情味:“起来。”
哇擦!老娘都晕了,你难道没见到吗?到底有没有人类关怀了,晕倒了怎么起来啊!
徐真真打定主意要在床上装死。
房间里面静谧了半响,徐真真觉得这装死有点儿装不下去了,感觉到身边气息一聚,就听到卓亦那声音近在咫尺:“我帮你穿?”
“不用了!嘿嘿,不用麻烦二叔了!”
听到卓亦的话徐真真立刻就蹿了起来,揪紧被子仰着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妈蛋,这仰视的姿势让她很没有气场!
僵持了半响都不见卓亦开口,徐真真动作迅速地捉过一旁的纸袋,飞一样跑进了浴室。
门关上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跟打了亢奋剂一样,砰砰砰的好像随时都会从胸口那儿跳出来。
半人的镜子将她身上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徐真真觉得脑袋一片白花花的,这*炸得让她措手不及。
抱着身子直接就蹲在了那干净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大概是她在这里面呆得太久了,门外突然传来卓亦的声音:“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惊得她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从袋子里面翻出内衣的时候徐真真脸又红又烫,禁不住咒骂了一句:“卓亦这个变态!”
特么的这尺寸怎么可以这么准!
五分钟后她已经洗好脸穿着好出去了。
卓炎正坐在一旁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身子微微往后倾靠在那椅子上面,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清不楚的,徐真真却觉得心口一紧,露了个乖巧的笑容:“二叔,我想起来我有些急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卓亦没有说话,她手搭在那门把上,咬着牙怎么用力地扭不开。
徐真真想哭。
迎上卓亦的视线她不得不甜甜地又笑了笑,可是那怎么都动不了的门把让她几欲发火,偏偏对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面直发毛,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装无辜:“二叔,这门开不了啊。”
卓亦视线动了动,落在那黑沉的木板下映衬着的光洁脚丫:“该改称呼了。”
徐真真怔了怔,半响才讪讪地笑了笑:“是哦,卓先生,这门——”
他抬头看着她,一双黑眸深沉无边:“不是这个。”
“啊?”
徐真真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脚趾,刚才卓亦盯着她脚看的视线让她心里面直发毛,即使现在移开了,还是觉得自己的脚有种要被砍下来的惊悚感。
“不是这个称呼。”
徐真真这下为难死了,她搜尽了大脑用尽了智商也没想出来自己应该叫卓亦什么。
她第一次见卓亦的时候还是两个多月前,那是卓炎第一次带她去见家长,当时她跟在卓炎的身后跟着他喊二叔。
当时对卓亦的感觉就是唯恐避之不及,她徐真真出了名的够胡搅蛮缠,却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了靠近几步都不敢的敬畏。
这事事后跟卓炎说,卓炎还安慰她说没什么,他们全家人其实最恐怖的就是他二叔了,别看他好像一直都优雅雍贵的样子,其实内里面阴着呢。
徐真真不知道卓亦到底是怎么阴的,毕竟她只见过他两面。
但是一想到自己*了,而且这*的对象还是卓亦,她就有种想自刎的冲动,现在对着卓亦她是大气都不敢呼一口,生怕对方追究起来自己皮骨都留不下。
虽然这事情看起来她吃亏,可是卓亦这样的人,她还真是追究不起来,也只能自己闷声吃这个哑巴亏了。
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到底该叫什么,她只能小心翼翼,一半讨好一半天真无邪地问着:“那我该叫您什么?”
他扶在那沙发扶手上的手突然动了动,修长的手指突然曲了起来,有以下没有下地敲打着那扶手。
阳光从他的侧面找过去,打在他手指上只显得那一双手好看得用白玉无瑕来形容也不为过。
徐真真忍不住看多了几眼,结果越看越不平:有钱就算了,特么的还长得那么好看!还让不让**丝存在了?!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她怕自己话没说完人已经完了了。
就那么不到一分钟的静谧中,徐真真觉得那空气中的分子都是凝固的,周围的气息仿佛只跟眼前的男人有关。
他就像是一个磁场一样,周围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变动而变动。
“老公。”
突然蹦出来的两个字让徐真真傻了眼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看着卓亦跟二愣子似的:“什,什么?”
卓亦难得回答她:“老公。”
“!!!”
告诉她,这是假象!
为什么睡了一觉起来卓亦成了她老公,这不科学!
好吧,这睡了一觉的一觉内容比较充实,可是这也不可能啊!
卓亦看着她的表情直接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头柜:“第二个格子。”
徐真真整个人都懵了,听到卓亦的话她直接就跑去翻床头柜的第二个格子。
空空荡荡的柜子里面就躺了两个红色小本子,她颤着手将那结婚证拿出来,翻开来看到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捏着两个本子几步就蹿到卓亦的跟前了,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愤怒?诧异?震惊?
各种各样的情绪,开口的提问气势如虹。
可是话一说完她就萎了,卓亦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肩膀缩了缩,再开口语气已经完全变了:“卓,卓先生,我是说,我没和你去民政局啊!”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好像还在睡觉吧?!
想到这里,徐真真眼眸一亮:“这是假的吧?”
卓亦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徐真真觉得自己猜对了,心情都好了不少,“哈哈,卓先生真喜欢开玩笑,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