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原本豪华无比的兵部尚书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淑妃的父亲魏雍就这样被抄家,但京中百姓却觉得格外痛快,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些年魏雍仗着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平日里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估计是小时候家里太穷留下心理阴影了吧,魏雍这个人极其爱财,为了银两真是耍尽了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别的暂且不说,就建宁修缮河道和用来赈灾的二十万两白银,声声是让他一个人就吞了十万两,且不说还有他手底下的亲信私吞的银两,等到各级分刮完之后,到地方百姓手中的银两那是少之又少,几乎和没有差不多。
当日大理寺去魏雍府上抄家时,那魏家私有的一个小金库之后的银两二十人的小兵两两组合,愣是搬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里面的金银财宝搬空,家中搜查出来的银票那也是多不胜数啊。
京城之中那些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看着从魏雍府上搬出来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有人气不过顺手就拿起旁边菜篮子里面的白菜就扔了过去,扔在了魏雍的额头上,很快旁边的百姓也都拿起自己趁手的东西砸了过去,后来还是大理寺的官兵出来才将此事镇压下去,但魏家的大门和魏雍以及魏夫人早就惨不忍睹了。
直到魏雍夫妇二人被带走的前一瞬间口中还在大喊着要见淑妃娘娘。
对于一个深处后宫的女子来说,要想知道前朝的消息并不是简单之事,哪怕皇后也是没有权利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听前朝之事,因此待淑妃知道自己父亲母亲被抓进大理寺的大牢时,那已经是魏雍被关进大理寺的第三天了。
淑妃看着殿中前来上报的小太监,整个人挺着大肚子瞬间就要倒下去,到底是怀有身孕之人,身体比较笨重,服侍在旁的三个宫女合力才将她扶住,没有倒下去。
此刻淑妃整个人早已失去了往日那种娇贵在上的样子,趁着身旁宫女的搀扶站起来之后,便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李钰定当是在御书房之中的,因为早晨还有太监来向自己通报过。
到了御书房门外时,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淑妃整个人也来不及多说一句话,直接就要冲进去,但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淑妃看着拦住自己的侍卫,大声喝斥道。
“大胆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宫是谁?赶紧给我让开,我要见皇上”
两个侍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淑妃,将她的胳膊放开,上前恭敬施礼,而后便开口说道。
“属下参见淑妃娘娘,但皇上有令,此刻不见人任何人”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皇上”
淑妃丝毫不受两侍卫言语的影响,还是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要往里面冲,但依旧无果。
……
到底还是外面吵闹的声音太大,御书房的门很快就打开了,不过看到出来之人时,淑妃整个人瞬间就泄气了。
出来之人并不是李钰,而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拿着自己手中的浮沉,缓缓走了出来,待到淑妃面前时才将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上前行礼,说道。
“奴才参见淑妃娘娘,皇上说了,他知道娘娘是为何事而来,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些都是魏大人自己做的孽,请娘娘不要再多说什么,皇上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太监说完之后再次行礼,而后转身就要再次进御书房之中,淑妃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太监时,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对着那人大声喊到。
“公公,求公公让皇上见我一面吧,看在我腹中孩儿的面上,求皇上再见我一面吧”
原本离去的太监,看着满脸泪痕的淑妃,整个人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但最后还是忍心答应了下来,替她进去再通传一次。
但结果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淑妃看着依旧摇头的太监,瞬间就失去了希望,双眼之中饱含着泪水,而后就在大殿外跪了下来,此刻的淑妃拖着笨重的身子,但整个人却显得格外单薄。
在皇宫之中,后宫与前朝也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多少后宫女子都是因为母家的关系才有了今日的辉煌,要是母家败了,自己的地位自然也就与往日不同了,也算的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因此这也便是为何宫中女子虽然人在深宫高墙之中,但心却飘在外面,使劲了一切手段。
虽然淑妃不至于同那些女子一般,但没了母家也就没了靠山,一但哪日不再被皇上所喜,那便是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真真正正成为了孤家寡人了,况且不管如何那毕竟是自己亲生父母。
一旁的宫女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看着她沉重的身子,同样在她旁边跪了下来,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娘娘您放心身子啊,您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皇上现在也是在气头上,咱们先回去,等皇上气消了再过来”
可一旁的淑妃整个人好似就像着魔一般,不顾身旁宫女的阻拦,就这样直直跪在了地上,而老天爷好似也要雪上加霜一比,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下起了大雨。
路过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看着跪在殿前的淑妃也是唏嘘不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去扶她,就这样看着她跪在地上。
一个时辰之后,淑妃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书房大门,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皇上,皇上,求您了,求您出来见我一面,饶了家父吧,皇上……”
抱着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淑妃,在一通大喊之后,书房的大门确实是再次打开了,李钰在身旁太监撑着大伞的状况之下慢慢走了出来。
淑妃看着自己面前那双明黄色的鞋子,双眼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瞬间明亮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李钰的裤腿,扬起头脸上的泪水和飘落的雨水混杂在一起,急迫地开口说道。
“皇上,皇上,您终于出来了,我求您了,看在我陪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你就饶了我父亲这一次吧,求您了”
李钰蹲下身子,将淑妃抱起来靠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但看到她浑身湿透的衣服时,眉头还是有些许皱在一起,但终究是没忍心将人推开。
“爱妃,你现在怀有身孕,身体重要,你先回去吧,至于你父亲的事,那是他自己罪有应得,朕要是原谅他,没办法向其他人和众多的黎明百姓交代”
说完之后抬眼过去,看了一眼陪同淑妃跪在她身旁的宫女,开口说道。
“好了,起来吧,先扶你家主子回去吧”
淑妃看着再次要起身离开的李钰,拼命抓住他的衣袖,大声哭道。
“皇上,求您饶了家父这一次吧,求您啦!”
但李钰依旧还是将扯着自己衣袖的淑妃拉开,交到了一旁宫女的手中,而后便毅然决然起身按照刚才来时的哭再次返回到御书房之中,大门同样也再次紧紧合在了一起。
其实对于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淑妃,李钰还是有一丝情义的,因此这才有了刚才为何他会出来的原因,会站在雨地之中劝说淑妃让她回去,这也是为何魏雍出事之后没有波及到淑妃的原因。
但这份情义与他所想要坐稳的一人在上万人之下的皇位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同样与他想要用牺牲一个魏雍来再次换的千千万万黎明百姓的民心是无法相比的,在他的心里儿女私情与他想要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无法比拟。
淑妃看着再次转身离开的李钰,想要抓住他离开时最后的那一丝衣角,早已顾不得自己快要生产的大肚子,拼命向前爬去,一边爬还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
“皇上,求您放过我父亲这一次吧,求您了……”
可李钰还是毅然决然走进御书房,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
待大门合上之后,淑妃再一次流下了泪水,不过此刻与漂泊的大雨混合再一起早已分不清楚她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啊,我的肚子,好疼……”
一旁的宫女此刻看到神情异常的淑妃,听到她的话语时,自己也是慌了神,跪着连忙爬到淑妃的身旁,扶着她担心地问到。
“娘娘,你怎么了?”
而后看着淑妃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转眼看着周围来来往往之人,拼命喊着。
“来人呐,快来人呐,淑妃娘娘要生了”
宫女的声音混杂在雨声之中,此刻显得那么势单力薄被雨神迅速淹没在其中,身旁来来往往之人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喊而停留住脚步。
很快,淑妃的裙摆下面就出现了一片鲜血将她的裤子浸染成红色,与掉落的雨水混杂一起却显得颜色不是那么鲜亮。
一刻钟过去了,直到淑妃裙摆下面的鲜血越来越多,伴随着宫女撕心裂肺的呼喊流到了大殿前方的地方。
此刻行路的众人才注意到这边将自己的脚步停下来,大家陆陆续续走过来时,淑妃整个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待淑妃被送回到她的寝殿之中时,留下的众人看到她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裤子都处在呆滞在原地,根本没有人想到淑妃是要生了。
这距离淑妃原本太医诊断生产的日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倒是贤妃苏雨生产的日子快到了,因此这几日所有的太医都被留在了苏雨的落雨宫之中,每日都请平安脉,生怕有一丝的差池。
落雨宫距离淑妃的寝殿并不算太远,但是太医过来确实特别的慢,等太医过来时,淑妃整个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了。
太医来不得半点耽误,连忙上前诊脉,而后整个人瞬间眉头就皱在了一起,看着殿中其他人,急迫地喊到。
“淑妃早产,快,快去请稳婆,快!”
此刻殿中除了陪着淑妃出去的宫女之外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手忙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