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朝,猛的拍了拍桌子,道:“朕待你们苏家不薄,苏家出了一个太子妃,苏知行如今更是朕亲封的巡南大将军,带领五万精兵,朕如此厚待,不是让苏知行往军营里面带女人的!”
楚休瑾上前说道:“父皇,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皇上心中怒气未消,便继续道:“还能有什么误会?要不是他因色误事,七万精兵能损失上万吗?”
“父皇也是见过苏将军的,苏将军若是个好色之人,父皇怎么会看不出来,还将承欢许配给他?依儿臣看,此事不能只听威远大将军片面之词。”
没错,密函是威远大将军亲笔,上面写的无非就是苏知行这次回营还带了一名倾城绝色的女子回来,且对这女子非常好,敌军突袭,沈将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这位女子一同撤离,总之字字句句都透露着苏知行与这位沈姓女子关系不浅。
皇上最宠承欢公主,承欢对苏知行的心意,皇上一直都知道,甚至想苏知行立下功劳之后便回来赐婚,如今自然是被气得不行。
听了楚休瑾的话之后,皇上似乎冷静了不少,他仔细回想苏知行的为人,不得不承认,他并非一个沉迷女色之人。
“父皇,这里两封信函,一封是随军史官所写,一封是威远大将军亲笔所写,在儿臣看来,两封信函所表达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根据史官的信函,儿臣只觉得事发突然,是也无法预料,但苏将军所作所为却有大将之风,将帅之智,他定然是发现我军撤离后,流寇没有趁胜追击,所以才断定他们是冲着粮草而来,这才立即杀了个回马枪,减少了我军损失,而在这段期间,史官并没有提到关于威远大将军只言片语,试问,如今紧急的情况,威远大将军不为军情着想,却只顾着给父皇告状苏将军与那沈姓女子之事,威远大将军此番作为,难免有排除异己之嫌。”
皇上浓眉紧皱,似乎对此事也有所改观,平青侯也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所言极是,丞相忠德贤良,又怎会教出如此不义之子,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没那么愤怒了,沉声道:“丞相,起来说话吧。”
苏朝连忙叩谢:“谢皇上恩典。”
“哼,别那么着急谢恩,此事朕会派人彻查,要是真如威远大将军所言,定不会轻饶了他!”
苏朝看这架势,知道这事情还没了,心下也是着急,其实他也不清楚威远大将军信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这种事情,在做的时候,难道苏知行就没发现?既然他发现了,为什么不做阻拦,反而让这信件安安全全的到了皇上手里?他该知道皇上见了,定会大发雷霆。
楚休瑾看了看苏朝,转而看向皇上:“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能大肆调查。”
“哦?”
“父皇,此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若是父皇贸然派人前去彻查此事,难免沈将军心寒,如今正是战事之秋,流寇又如此猖獗,稳定军心才是重中之重,再者,儿臣与苏将军也交谈过几次,依儿臣看,此事必然蹊跷,苏将军明知宫中规矩,又怎么会公然将不清不楚的女人带入军营,如果真有此事,就近在成州给这位沈姓女子安排一个住处不是更安全吗?”
皇上嗯了一声,沉声点头:“还是太子想的周到,那依太子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才为最好?”
楚休瑾微微颔首,便道:“父皇,儿臣愚见,抛开儿女情长,只为战事的话,儿臣以为苏将军更有一军统帅的风范,所以儿臣的意思是,此次剿灭流寇,不如让苏将军主掌大权。”
诸位大臣一听,都是交头接耳起来,皇上拧眉,说道:“诸位大臣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话!”
众人拱手作揖:“皇上恕罪。”
皇上不悦拧眉,看向唯独没有和众臣交谈的平青侯:“侯爷,你说。”
“回皇上,微臣与太子殿下的想法一致,从史官送来的信函中可看出,这次若不是有苏将军心思敏捷,怕是我军粮草都让流寇取走了,而威远大将军在这中间的用处似乎并不大。”
兵部尚书刘宇在军机处担任要职,上前说道:“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嗯,你说。”
一个嗯字,代表皇上心底其实是赞同他的。
“皇上,威远大将军曾也是我军常胜将军,他的资历摆在这儿,苏将军年少有为,自然是栋梁之才,不过青年才俊,难免意气用事,微臣倒是觉得,让威远大将军在关键时刻提点提点苏将军,定会事半功倍。”
“爱卿说的有理,丞相认为呢?”
“微臣还是坚持先前的想法,威远大将军资历是有,可战略每年都在变化,威远大将军镇守边关多年,虽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但也从未有过歼灭流寇的半点功劳,倒是之前威远大将军受伤之后将军权交到苏将军手上,他有勇有谋,善于战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在微臣看来,威远大将军难免有压制苏将军之意图,这点想必皇上也看出来了。”
皇上是看出来了,不过他倒是觉得,有压制也不是坏事,苏家权势过大,必须得有人进行压制才行。
楚休瑾看皇上还在犹豫,再次开口:“父皇,边关战事已经多年,成州百姓何辜?父皇何不给苏将军一个机会,让他大展拳脚,如此一来,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当好一军统帅,自然见分晓,若是成功,我大楚岂不是又多了一员猛将?”
“那倘若是失败呢?”皇帝看向太子,拧眉问道。
皇帝此话一出,在场的还有谁不明白他的意思,楚休瑾轻笑了声,道:“父皇,儿臣向来奉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然,儿臣只是建议,事情到底怎么样,还需父皇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