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蒂娜要求自己同去‘佳士得’,张黎生急忙拒绝道:“我的高中学分可没修够,再无故旷课的话,老妈会发疯的,何况对艺术品拍卖我也一无所知,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好吧,我去佳士得做过鉴定后,打电话给你,我觉得有70%的把握会是好消息…”
“是好消息的话,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不是好消息你也要请,我下午就在这里等你放学,不见不散。”蒂娜说着钻进路旁一辆跑车,转眼间飞驰着不见了踪迹。
张黎生快步回到马路对面,走到好友身边,“乔治,还楞着干什么,我们去上课了。”
“张黎生,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种开超跑的辣妹的!”乔治激动的吼道。
“最初是我救了她一命,然后她要报答我,然后我又帮了她几个忙,然后她开始帮我…总之就这样认识了。”
“见鬼,你运气可真好,对了她有什么辣妹朋友吗?”
“当然有。”
“介绍给我认识!”
“你不是有赫娜了吗?”
“那你不是也有麦蒂吗,不一样和刚才的辣妹交往!
看看刚才那个辣妹看你的眼神,见鬼,你如果说是普通朋友的话,就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她可是带着墨镜,何况我和麦蒂没什么…”
“墨镜也挡不住她望向你时炙热的目光,”乔治恶心的摆动着屁股说:“还有,我可听赫娜说,麦蒂整天都在打听你的事,你们没什么的话,她怎么会这么做…”
“乔治,你真像只黑毛鹦鹉一样讨人厌。”
“嘿小子,你刚才说了‘黑毛’这个词,我可以告你种族歧视,所有你最好让你的辣妹女友介绍几个模特身材的小妞给我认识。”
张黎生和乔治说笑着走进洛比奇中学的教学楼,上课铃声突然响起,两人随着人流匆忙爬上楼梯,转眼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当张黎生独自一人走出教学楼,打开上课关上的手机时,发现屏幕上竟显示出三通蒂娜的未接来电。
反拨过去,铃声只响了两声,电话里便传来蒂娜惊喜的声音,“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猜你的‘小石头’值多少钱?”
“一亿?”张黎生顶着寒风随口说道。
“噢,你可真贪心,竟然张口就是一亿!”
“我以前在华国上初中时听老师讲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个生前穷困潦倒,作品只能用来糊鸡窝的画家,死后一副画作就值几千万米元…”
“你说的是梵高,文艺复兴后全世界也只诞生了一个梵高…算了再听你聊下去,我心里的惊喜就全没了。
听着,你那三只石器古董‘佳士得’愿意以一千二百万米元的底价进行拍卖,其中面具标价五百万,两个石像总共标价七百万。
这还只是底价,预计实际成交价格三件总共将在两千三百万元以上,当然如果爆冷,三、四千万都有可能。
你现在最好马上到佳士得来,这种等级的拍卖,卖家必须出现。
我想过了,你到佳士得签了合同后,我们就趁着很多大买家都会关注的新年首轮春拍,尽快把古董脱手,然后我联络谢莉娅马上为你开工建厂。
这样的话,在九月份去读大学前,你的新屠宰场应该已经开始正式营业,我也就能安心的离开了。”
蒂娜的话周详到让张黎生无法反驳,“好吧,看来我只能再逃半天课了。
在佳士得等我,我尽快赶到。”,撒腿大步穿过洛比奇校园绿油油的草坪,开车驶向国王大街。
一家正规运作的知名拍卖行,扩张和维持名气的不二法门就是持续不断的推出价值连城的拍品,这一点就算是位列全球前三大艺术品拍行的‘佳士得’也不例外。
因此当卖家持藏品上门,被认定为真正的珍贵艺术精品后,其实是拍卖行在请求卖家将藏品留下拍卖,以便‘名’、‘利’双得,而不是相反。
张黎生到‘佳士得’后,表明身份,马上受到了贵宾级的礼遇。
他最初还以为是因为受蒂娜带来的‘道格林亚家族’光环笼罩的缘故,但很快就发现,接待两人的那位名叫凯渥斯的头发稀疏、花白,却留的很长,一丝不挂向后梳理的白人老头,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比对蒂娜更加尊重。
“您的意思也是想要趁着首轮春拍卖出藏品吗,张先生?”坐在‘佳士得’最宽敞、舒适、豪华的办公室里,拍卖行的艺术总监凯渥斯,嘴角饱含热情笑意的望着少年问道。
“是的,凯渥斯先生,蒂娜讲的…”
“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问的是您的意思,而不是道格林亚小姐的意思。
您可能不了解自己藏品的珍贵,和拍卖艺术品时的一些小技巧。
您的藏品,在‘石器’意外大热的情况下,完全有资格在一**型拍卖中充当压轴的拍品。
也就是说,如果您愿意留到秋季拍卖会时再拍卖这三件藏品,它们就可以登上‘佳士得秋拍精品’画册的首页,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张先生,千万不要小看。
一件艺术品拍卖的价格,不仅仅在于它的价值,更在于…”
“我现在急着用钱凯渥斯先生,绝对不可能等到秋天。”
“我明白了,那你需要多少钱周转呢,张先生,如果数额在一千万以下,完全可以把藏品抵押在‘佳士得’,提前预支。”
张黎生一听这样优渥的条件,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黎生,这是一种拍卖战术,就像在一场战役开始时,不愿意在最初的战争中就用掉所有的‘精兵’,而想分批次投入一样。
真正的艺术珍品对于所有拍卖行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佳士得这次春拍已经有印第安‘三眼圆瞳木纹石面具’和塞尚的‘黎明之战’压轴,你的石头再好,也不可能为春拍增光多少。
而到了秋天,用它们压轴的话,就保证了‘佳士得’持续两**型艺术品拍卖会都有极高的品质,为此付出一点代价,拍卖行会很愿意。”蒂娜在一旁小声解释。
静静等着女孩说完,凯渥斯笑着补充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佳士得’,也是为了保证您的利益最大化。”
“可我真等不到秋天,哪怕那时候能拍到更多钱,抱歉凯渥斯先生。”
“无需道歉张先生,对于‘佳士得’来说,顾客总是对的,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按您的意思把这三件藏品加入到春拍中…嗯,就放在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轮好了,那时候比较容易拍出高价,我也会请拍卖师着重介绍。”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我们就该谈谈怎么为您合法的避税了。
米国的艺术品税收分为资本利得税及销售税和使用税…”被张黎生一再拒绝后,凯渥斯态度不变的滔滔不绝的说道。
因为从未接触过涉及‘拍品’的米国税法,又对此毫无兴趣,张黎生听得脑袋发蒙,忍不住说:“凯渥斯先生,请你直接讲重点好吗,就告诉我实际能拿到拍卖款的‘百分比’是多少?”
“最佳方案,您实际能拿到拍卖款的78%。”凯渥斯看了看蒂娜说道,这个比例实际已经相当之高,可以说是一下就拿出了最大诚意。
“这个比例已经很不错了。”蒂娜点点头,在张黎生耳边低声说。
“ok,我们签合同吧,凯渥斯先生。”
一笔不错的生意被拿下,老人悄悄松了口气,彬彬有礼又不失亲切的说:“好的张先生,请稍候,我马上叫律师准备好合同过来。
朱莉去开瓶最好的香槟,呆会签完合同,我要和面前这位资产即将锦上添花的年轻富豪,好好庆祝一下。”
就这样,十几分钟后,张黎生便和‘佳士得’签下了一份委托拍卖的合同,又满饮一杯香槟便同蒂娜一起向凯渥斯告辞,离开了拍卖行。
三天之后,在‘佳士得’春拍最后一场,那具曾被歹徒认定为至少价值五十万米元,差点给少年惹来杀身之祸的‘雕石单面虫纹鬼面’,在一位未露面的神秘华国买家的狂热追捧下,创出了全球石器单品的新记录,以二千四百万米元的天价成交。
受此影响,那两只成组拍卖的石像也非常罕见的拍出了两千七百万米元的高价,扣除税收和拍卖费用后,三只古董总共为张黎生的账户贡献了整整三千九百七十八万米元,将少年可运用的现金数量堆到了四千三百万左右。
这样远超预期的价格,在诸如欧洲名画,著名珠宝饰品这种市场认可度极高的拍品中几乎不可能出现,但对于市场认可度偏低,艺术性、生产工艺含金量却极高的拍品来说,一旦突然大热,市场认可度攀升,便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高价位。
拍卖的结果可以说完美之极,资金充裕,又有蒂娜拉着谢莉娅的竭力帮忙,一天之间,纽约城外荒凉的穆特斯洛盐碱地,就数起了高高的塔吊,涌入了数以百计的大型工程车辆,变成了一片繁忙的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