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嘉提到竟然还有一路诸侯出兵,曹老板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道:
“谁?!”
郭嘉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江东刘佚!”
“他?!”曹老板轻蔑的笑了笑,“黄口儿而已……”
由于曹操常年征战于中原,注意力也都在北方,对于南方的不毛之地并没有过多的重视。
只知道似乎曾经的江东之虎孙坚之子孙策,一直在那块山越肆虐之地与人交战,后来怎么样了,他也没有过多关注。
“主公切不可瞧此人!”郭嘉语重心长的提醒,“此人乃汉室宗亲刘繇之子。就像横空出世一样,其短短的几年之内,伐笮融、降王朗、败孙策,江东诸郡已尽入其囊中,麾下精锐之士过十万,兵精粮足,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嘶……”曹操倒抽了一口凉气。
郭嘉继续,“前段时间据传与袁术老贼交战,亦是以那老贼完败而告终……”
曹操表情凝重了起来,道:“是吾大意了,没想到天下竟然还会有如此人物。是吾太觑天下人,真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窝在南方那块疙瘩里再怎么窜,曹操都不以为意,但是能够击败拥兵近三十万的袁术,让那条狂妄自大的老狗吃暗亏可不是那么容易。
实力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那问题可就大了。
曹操提笔在一块布锦上重重的写下了“刘佚”两个字,交给郭嘉,“通知程昱,从今日起密切关注此人势力一切动向。”
大刘刘备虽然也是一介英雄奈何根基太弱,但是这个刘刘佚可不一样了,羽翼已丰,不知不觉之下,天下竟然又多了一方强势诸侯。
“是!”看到曹老板重视了起来,郭嘉欣慰的放下心来。
曹操:“奉孝可曾探知刘佚儿的兵马到了哪里?”
郭嘉拱了拱手,“据斥候探明其兵马前锋已过汝南……”
“呵呵!动作可真快啊!”曹操阴笑了一声,“这黄口儿果然不简单。”
先能够看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就已经相当有水准了,能够毫不犹豫的出兵就更了不起了。
“但是我方比他近得多了!”曹操笑着,“天子依然是吾的!传令……”
郭嘉抱拳叩。
“各军将领火来府议事,不得有误!”曹操眼中精光闪耀,“克日起兵!”
“是!”
……
河北冀州袁绍府邸。
袁盟主比曹操还要提早一步接到勤王诏书。
此刻将军府内早已人满为患。
文有田丰、沮授、审配、郭图、许攸、荀堪、逢纪……
武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鞠义……
座下三大公子:袁谭、袁熙、袁尚赫然在列。
谋臣如云武将如雨那是真一也不假,阵容比之曹老板一也不逊色,甚至还要略强。
望了一眼满堂文武,袁大盟主满面春风,指了指面前案几上一绢黄绸,用略带威严的嗓音道:“天子的勤王诏书各位都已经传阅完毕,你们吾是奉诏呢?还是不奉诏呢?大家一看法吧,畅所欲言!”
的跟真的一样,一副大度开明君主的模样,王八之气加四世三公声望光环加持,逼格简直就是神。
假如不了解他的在野之士初次见面,几乎在瞬间就会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慑服,奉之为明主。
袁大盟主嗓音刚落,麾下便开始如同街头集市上的市井贩一样议论了起来。
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约莫盏茶时间过后,谋士许攸先跳出来向袁绍拱了拱手,表观:
“主公,在下认为不仅应该奉诏勤王,而且应该立刻马上出兵响应,否则恐被兖州曹阿瞒抢了先就大事不妙。”
“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多大的殊荣啊!天子在手,再加上主公雄厚的实力,天下还有谁是主公的对手?主公号施令,天下谁敢不从?谁敢和朝廷作对?”
一番话的袁绍热血沸腾,满意的了头,道:“子远此言正合吾意,吾决议……”
“主公!”谋士郭图针锋相对的跳了出来,对袁绍拱了拱手,大摇其头,“许攸此言实乃大谬!误导主公也……”
斜着眼睛望了眼许攸,郭图摇头晃脑的,“倘若主公把天子迎来,那么介时冀州谁了算?谁做主?是主公还是被迎来的天子?到时候今天一个诏书明天一个圣旨,那么主公怎么办,接还是不接?主公将被置于何地?那样主公威严何在,主公还算是主公吗?”
“你!!!!!”许攸为之气结。
袁大盟主瞬间懵逼了,歪着胖乎乎的大脑袋想了一会,缓缓道:“的也是……”
“呵呵呵呵……”肃手而立的田丰笑了起来,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愚昧!”
也不知道暗指的是谁。
袁绍脸色有不大好看,冷着脸,“那么元皓先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田丰鼻子里哼了一下,眼睛向上一翻,“不同的看法田丰没有,但是田丰觉得许攸的阐述是完全有道理的,天子的最大作用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什么担心天子擅权完全就是谬论,天子只是主公手中的一把武器,用时持在手中,不用时插在鞘中封藏可也!人为何要看器物的脸色行事?人为何要被器物所左右?”
袁绍听了顿时又觉得茅塞顿开,脸上的阴云散开,如同拨云见日。
刚要话,逢纪却又跳了出来道:“大谬!大谬!田丰此言大谬!”
瞪着田丰,逢纪气急败坏,口沫横飞的,“主公万万不可听信田丰谬论!主公,田丰这是陷您于不义呀!主公身为汉臣,四世三公!倘若把天子当做器物谋取私利,那么让天下人怎么看,此举跟国贼董卓又有何异?主公莫要忘了董贼的下场,到时候弄的身败名裂就悔之晚也!”
袁绍一听,瞬间惊的面如土色,额上甚至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后背依靠在凭几上半天不语。
荀谌见了面露不忍之色,肃手出班,叩:“主公勿须多扰,以上列位的皆有道理,但是逢纪之言实乃是危言耸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