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德烈回到酒吧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他万分惊讶。只见荆建与乔姆一起谈笑风生，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一时之间，他就感觉一阵恍惚，这世界变化的也太快些了吧？

不过这时候，谈话已经近尾声。因此见到安德烈后，乔姆就微笑着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布兰布尔，每次遇到你都让我心情愉快。”

荆建同样笑着与乔姆握了握手：“乔姆，你也不错。除了需要找个整容医生。”

乔姆大笑，最后对荆建眨眨眼，有点神秘的说道：“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刚才你给了我一个新启发……”

乔姆并没说那个“新启发”究竟是什么，荆建同样没有去问。实际上，刚才这俩人已经相互获得了某种谅解，并且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在共同目标不变的情况下，互不干涉对方的行动，并且及时交换都感兴趣的消息。另外在可能的情况下，也可以进行一些有条件的相互配合。

……

因此在分手后，荆建就有些啼笑皆非。未来某些网民是什么***，都是些自带干粮与拿钱发帖的美分、日杂撕逼的人，那自己现在算什么？难道是自干……龙组？怎么越看越像是负担着国家特殊使命呢？

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问心无愧就好。有一句话乔姆没说错，都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

然而在随后的那些天，所有麻烦似乎突然同时远离。安德烈倒是来过几个电话，邀请荆建参加几个民主改革派的集会，不过听到荆建婉拒，他也没怎么坚持。而乔姆就是完全消失，根本就是音信全无，也没来什么联络或者交换消息。至于缪科元帅那边，那个沙龙也同样基本停办，就是邀请的那几次，同样是匆匆忙忙的短时间结束。

这给荆建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全世界都在忙，而所有人都把自己给遗忘了吗？幸好，忙碌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这段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好日子，再加上有诺娜这位美女一直陪同，因此在这些天，莫斯科的各大景点都留下了这俩人的身影，倒也乐在其中。

而在不知不觉之中，终于到了合同签约的那一刻……

……

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中，荆建与苏联的一位副部长在正式合同下签下名字，大厅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俩人笑容满面紧紧的握着手。

其实从签约的细节能看出许多问题。首先就是苏联方面很重视，几家重要媒体几乎全部登场。但真正签约的仅仅是位副部长，甚至没有一位中央级的大人物作为嘉宾。由此可见，苏联内部的矛盾心情显而易见，内心里，对这个合同是相当重视，但在做法上，又放不下大国心态。

这还真是面子害死人。想想中国，此时如果有外商投资，都不说上亿美元，只要几千万，哪个地方不是高官、部长夹道欢迎的啊？

不过礼节上的待遇，荆建本身也并不怎么在意。让他高兴的是，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甚至比原先预想的要好得多。

其实在两天之前，一笔高达100亿卢布的贷款已经划到荆建的账户上。而油田的抵押也在同时进行。根本就没等到今天正式签约，实际上合同早就正式履行了。

也不管苏联方面为什么要挑选今天，也许是东正教的黄道吉日吧！但可以看出，苏联方面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而现在苏联卢布的官方兑换美元是1.8：1（原先是0.9：1，已经贬值近一倍），但黑市价格已经落到了8:1到10:1之间。作为补偿，外贸银行就给了个溢价，算成了5:1，贷款总额就达到了100亿卢布。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合同规定了兑换价同样是5:1。也就是说，的兑换价当荆建还款的时候，归还的卢布将会以5:1的兑换价折算。如果到时候莫斯科的官方汇价低于这个价格，苏联方面拥有选择权，选择对其有利的那个兑换价。如果考虑到还有一个100%浮动区间，那就是10:1，很显然，苏联方面已经在合同中，最大限度的避免了汇率风险。

在这方面，荆建很明显的吃了亏。关于这点，苏联方面同样是心知肚明。因此贷款的期限就比较长，就是五年期6%的年利率。

而其中的50亿卢布将购买苏联产的工业品。因此今天的签约仪式，同样来了不少苏联的工厂代表。然而有趣的是，就类似中国当时国企的价格双轨制，苏联那些重工业企业同样也是限定了出厂价。他们的汇率就是以1.8：1的官方汇价计算的，因此在采购上优惠幅度很大，甚至远低于国际市场价。当然，这也是另外一个方面对荆建进行的补偿。

此外的50亿卢布已经在各个国际金融中心兑换成美元。荆建下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快速兑换。晚一天就损失一天的汇率。因此就短短两天，那笔卢布就变成了6.12亿美元，而这笔钱将成为荆建在中国大收购的资金。

另外，苏联方面另给了30亿卢布的信用额度，可用作采购苏联的设备。使用权全部归荆建所有。但荆建在中国收购的任何企业，苏联方面都将拥有35%的股权。等以后，新的工厂如果复制到苏联，那么苏联将获得本土企业65%的股权。当然，这就是新的一笔投资，具体的资金来源，需要双方到时候再具体洽谈。

应该说，这是份表面上对苏联相当有利，但几年后他们会哭鼻子的合同。因此在签约现场，苏联的那些人都是很欢天喜地，仿佛已经获得了一场重要战役的胜利。

荆建同样是满面笑容的陪着寒暄，不断的说这些“中苏友好”的废话。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明显东方人面孔的瘦小老头挤到了荆建跟前，一口齐鲁乡音：“原来你就是荆建？奶奶个熊，过来一下，我有话说。笑话，居然今天才知道有你这个小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