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曾经在一本古医书上看见过关于达摩针法的介绍,当时还挺遗憾的,像这样的远古针灸的手法竟然没有流传下来。
叶晨刚才施针的手法,与李珍在古籍上见到的手法相互比较,李珍立刻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使用的手法不就是已经失传的达摩针法吗?
要说华夏的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上下五千年传承至今,其中丢失和失传的绝学不知道有多少,单是医术方面就近千种,要是换成其他的医学绝技,李珍还不会如此的失态,但是,这是达摩针法啊!
达摩虽然是宋朝时期的人物,他博学多才,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所留下的针法,乃是针灸的精华和精髓所在,只因为早已绝迹,所以其神奇之处无处重现,现在也只留下一些文字的记载,虽然并不全面,但也足够后人瞻仰的了。
还有就是,李珍当年获得的那本古医书,只是一本残缺不全的古籍,他只看到了一部分的达摩针法。
这些年,李珍遍寻华夏针灸界的高手,也没能寻齐全貌,今天见叶晨所施展的正是达摩针法,他怎么能不激动?
九根银针扎完之后,叶晨开始收针,精神力也彻底放松了,听见李珍的和弟子的谈话,心中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李珍还些见识。
叶晨心想,特殊人就要特殊对待,像立骨堂的那种废材,必须拿走他的牌匾,但是这个李珍水平还算可以,这样的人倒是可以收进自己的麾下。
叶晨把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后,老太太慢慢的转醒,在唐婷玉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嘴角挂着微笑,原本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了起来,疑惑的说道,“李神医,您这诊室怎么这么暗啊?这么好的天气您却拉着窗户帘?”
“妈!您说……”唐婷玉顿时就惊呆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婆婆因为失去儿子,已经出现抑郁症的前兆。
这些年,婆婆始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愿意看见光,听见声音。
而现在,婆婆竟然主动提出,屋里的光线太暗,还说外面的阳光很好,难道是?她真的被治好了?
“婷玉,妞妞呢?我孙女现在在哪儿呢?我都想她了……”
老太太握住唐婷玉的手,满脸慈祥的笑容,扭头说道,“婷玉,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支撑这这个家,既要带孩子还要照顾我,是妈让你受苦了……”
“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是要见妞妞吗?她就在前面的诊室,我这就去叫她……”
唐婷玉哽咽的说道,伸手捂住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眼泪不停的在流。
唐婷玉的丈夫李建成之所以会英年早逝,是因为那天集团聚会,自己有点喝多了,无法开车接妞妞,便让丈夫开车去接妞妞,李建成刚停好车,旁边过来一辆大货车,车上装的都是石头,由于司机睡着了所以出现车祸,把李建成直接压在车底当场死亡。
从那以后,李老太太就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唐婷玉和孩子身上,她认为,要是当天唐婷玉没有喝酒,亲自去接孩子,直接的儿子也不会死于非命。
这些年,虽然唐婷玉细心的照料,但是换来的还是李老太太的冷眼相待,有事没事就破口大骂数落唐婷玉。
而今天,李老太太的转变,还说唐婷玉这些年辛苦,让唐婷玉堆积在内心的委屈突然爆棚。
不消片刻,唐婷玉牵着妞妞的手,走进诊室,刚一见到李老太太,妞妞立刻小脸煞白,躲在唐婷玉的身后不愿进来,目光里满是恐惧之色。
李老太太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两年前对孙女的伤害,蹲下身子,一脸期待的展开双手说道,“妞妞,到奶奶这来,让奶奶抱抱!”
“我,我还怕,怕你在摔我……”妞妞眼圈微红哆哆嗦嗦的说道。
两年前,李老太太的狂躁抑郁症正是严重的时候,在发病时抱起妞妞来到阳台,非要把妞妞摔死,好让妞妞去陪自己的儿子。
李老太太泪如雨下,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双手颤抖的慢慢收了回去。
唐婷玉连忙转身对着妞妞说道,“妞妞不怕,她是奶奶啊!”
叶晨也是看的心头直酸,走到妞妞身前,蹲下身子,捏了一下妞妞的小脸蛋,微笑的说道,“丫头!还记得我不?”
“呀?您是神医叔叔,我记得!您就是前几天救我的那个神医叔叔!”妞妞一见叶晨,刚才的恐惧全都抛到脑后,立刻变得欢天喜地的,抱住叶晨的脖子不肯放手。
叶晨将妞妞抱起来后,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妞妞!叔叔告诉你,以前奶奶是在逗你玩,看看妞妞是不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胆小鬼,太让叔叔失望了!”
妞妞眨了眨大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叶晨,嘟着小嘴反驳道,“妞妞才不是胆小鬼,妞妞很勇敢的!”
“妞妞,奶奶真的是在逗你玩呢,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奶奶刚才装作要跟我打架的样子,但是现在你看我们是要打架的样子吗?”
叶晨刮了一下妞妞鼻子说道,“我们刚才是在玩一个游戏,现在我我奶奶之间的游戏结束了,已经忘记刚才的事了,但是你却还没忘记之前的游戏,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哼!我不是胆小鬼,叔叔才是胆小鬼!”妞妞看着李老太太,目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恐惧,变得柔和多了!
“叔叔可不是胆小鬼,我现在就去抱奶奶!我看妞妞是不敢!”叶晨撇着嘴说道。
“我敢!”
“你敢?还是我先抱吧?”
“不行!我先抱!”妞妞说完,从叶晨的怀里挣了下来,快速的跑到李老太太的怀里,紧紧的搂着李老太太的脖子。
“好!我的乖孙女,想死奶奶了!”李老太太也紧紧地抱着妞妞,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哭声,但是,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她忽然觉得,这几年,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儿子的死那是天意,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自己为什么不打开心结把它放下呢?
想到此处,心中一片清明,豁然开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