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单纯的同学情谊,亦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唯觉得前途渺茫,此去经年,再难相见,依依惜别,离愁别绪,缓缓蔓延,最后将每一个同学彻底包围……
若干同学出溜到桌上底下狂吐不止,有的同学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扯着嗓子唱歌,欢声大笑。
所谓“酒壮怂人胆”,一位喝大的男生坐在地上,抱着心仪的女孩的小腿,吐露暗恋四年的衷肠,嚎啕大哭,吭哧有声,泪流满面,让人观之心酸,唏嘘不已。
也有一对情侣因为签约到不同地域的单位,此后就要远隔天涯,虽说着海誓山盟,但却对今后的感情没有一点信心,女孩情绪崩溃,趴在桌子上轻轻啜泣,男孩强撑苦笑,轻拍着她的肩膀温言安慰。
纪佩佩却分外清醒,自从她得知吕娇娇和司徒钰的身份之后,她就一直在偷偷地观察叶晨三人。
她的感情生活很丰富,可以说是过来人,她看得明白,这俩丫头虽然一个叫叶晨“师父”一个叫“哥哥”,但是眼角眉梢却带着浓浓的爱慕之意,两双美眸柔波荡漾,含情脉脉,他们对叶晨的感情,绝非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但叶晨或许不知道,或许故作不知,更可能是原本身份不凡,对俩小丫头呼来喝去的,动不动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俩丫头放在心上。
此刻,她心里全是苦涩,她终于明白为何叶晨面对她的厉声质问的时候,为何那么淡定淡然。
和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相比,若论容貌身段,她就是快马加鞭也赶不上,如玉米粒之光,无法与日月争辉?
论及身份地位,这两位的爷爷,一个是药企大佬,一位是学术大能,父亲是下岗工人的她甚至连人家一根小拇指都不如。
叶晨连这俩小人精红颜知己都不放在眼里,她还有苗婷那个校花正牌女朋友,又怎么看得上她纪佩佩?
念及此处,纪佩佩忽然觉得一阵脸红耳热。
从头到尾,虽然叶晨没有反驳她一句,但叶晨那种极端的无视和轻蔑,却如同一道道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脸上一样。
她觉得她刚才说得的那些话,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羞臊难当,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在众人跟前。
她缓缓起身,也不和同学告别,再无一丝傲娇之态,而羞红着脸,低着头,灰头土脸地快步离开了餐厅。
叶晨并没有多少感伤的情绪,他本来和这些同学关系就疏淡,来参加毕业聚会就是为了解决毕业证的事情。
眼下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他也就没有多待,和二女小声说,吃饱了,等会去唱歌。
俩小丫头高兴得不行,欢呼雀跃,说上个厕所,让叶晨先下楼等她们。
叶晨叼着烟,打着酒嗝,施施然地下了楼。
不过,他却断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那森又不开眼地凑过来了。
那森是挺生气的,身为班级的班长,还是学院学生会的主席,他在大学里一直是风云人物,同学们都高看他三分,谁都不敢惹,大学四年,他欺负叶晨就跟猫戏耍老鼠似的。
没想到,眼到毕业之际,反而被叶晨好好地拾掇了一顿。
这简直就是玩了一辈子鹰,反而被小家雀啄了眼,这对他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不把场子找回来,他是一辈子没办法安心的。
到冯庆龙那里告状,让叶晨拿不到毕业证,这只是第一步。
此外,他还要狠狠地报复叶晨!
这不,他叫了几个中海体校的学生就过来找茬了,对的,能够看叶晨被打得哭爹叫娘,比开除他,更具视觉冲击力,更爽!
“叶晨,你给我站住!”
叶晨刚刚下楼,就看那森带着几个脸色不善的青年围了上来,都拎着镀锌钢管之类的武器。
纪佩佩却是知道叶晨的实力,拖着那森的胳膊,着急地说道,“你冷静点!叶晨,你可是惹不起的!”
“呸!他算个屁啊,我今天非打断他腿不可!”那森逞英雄地甩开纪佩佩,向叶晨冲了过去。
冲到一半又生生地顿住了,冲体校生们使挥了挥手说道,“那啥,张虚,你给我揍他!打断腿我给两千!”
靠,能不能别喊哥的真名啊!这都暴露了啊!
体校生张虚平时没少干这种活,但都是打完就走,哪有喊出自己名号的,他心中把那森他祖宗十八代母系亲属问候了一遍。
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一般这种打架斗殴也不会真有人管。
他拎着双节棍一摇三摆地向叶晨逼近过去,嘴里放着狠话,喝道,“小逼崽子,跪下!先打自己二十个耳光,省得老子动手!”
几个吃完饭的同学,看到这一幕,立刻心中一惊,心说,对方带了十来号人过来,叶晨恐怕要吃一个眼前亏了!
这片灯光昏暗,仔细没有看清楚叶晨,但是,叶晨神识扫过,却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笑了。
这小子竟然是当年李辉请的那俩体校生之一,最喜欢使用双节棍。
“呦呵,熟人啊!原来你叫张虚啊?要不要哥们给你开个方子壮壮阳啊?”叶晨叼起一根中南海,掏出打火机点燃。
啪地一声响,打火机火焰闪烁,照耀叶晨的阴晴不定的一张脸,显露出一丝不坏好意的笑容。
“尼玛,你是不是想死……”
张虚最讨厌别人取笑的他的名字,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可是,当他借着火焰看清叶晨的面孔的时候,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这不是仁和医院的那位杀神么?
这厮……可是能一手拧断匕首,这可是个猛人啊!
下意识地,他立刻就想开溜,但是,转念一想,他意识到,既然叶晨已经认出他了,他想跑那是不可能了!
这厮也是一个精明人,他的嚣张顿时就不见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货真价实,笑呵呵的说道,“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叶神医!上次领教了您的功夫,一直想拜见您来着!想得睡不着啊!这不,我来了,总算满足了一桩夙愿,也这就能睡得着了,呵呵,我这就走!”
嘎!那森顿时下巴磕碎在地上,郁闷到了极点,这是怎么回事?张虚这厮,好像和叶晨认识?
这是什么节奏?叶晨班机的同学们也很是意外,难道叶晨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中海医科大吗?
“想走?呵呵,你不是说要我打自己二十个耳光么?”
叶晨笑眯眯地,燃着的香烟在黑暗中一明一暗,隐藏在夜色中的一张脸,显得神秘莫测,“要不,我打完,你再走?”
“叶神医,饶命啊!您就把我当个屁一样的东西,给放了吧!我真错到家了!要是知道是您,我怎么也不会来啊!我不能要钱不要命啊!”张虚都要哭了,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他知道,像叶晨这种狠人,越是显得心平气和,心中的杀机反而越重,看来,叶晨是非要收拾自己不可了。
“我还是让你长点记性吧!自己打自己二十个耳光……”
叶晨淡淡地说道,“你要觉得重,打那森也行!反正,我要听到二十个耳光!脆响的那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