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各路人马都杀了过来,反倒把梅影挤到了无人关注的角落。
她看着那群花红柳绿,又哭又笑的人,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就像在看一场韩剧。
没有人理睬她,包括这个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当然人家也未必认识她,她可是刚刚才进门的。
梅影很自觉,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她什么事了,就找了个角落歪着休息。“小姐,姑爷真醒了吗?”
张婆子笑眯了眼,小跑着过来,她身后是那两个千娇百媚的丫头,娇荷,娇月,也是一脸喜色。梅影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们高兴什么,终于有机会爬男人床了。
“哎呦,你这是穿的是什么,娇荷,快去给少夫人取那套大红的衣服,本来是准备明天奉茶穿的,如今也只好现在用了。”
张婆子看着披着头发,穿着睡袍的梅影,吓的脸色都变了,急的不得了,赶紧让人去取衣服。
她和娇月两人给梅影梳头,很快娇荷就取了衣服过来,三人一起服侍她把那套正装穿上。
“小姐,你得过去给老祖宗郡王爷和夫人们请安的。”
“妈妈,你看那个场合适合吗?”梅影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忙忙叨叨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两个丫头和她不熟,又看到过她发飙,所以都不敢出声。
“也是,不太合适,不过一会肯定会叫你过去的,毕竟是你才使得姑爷醒过来的。”张婆子一看实在是凑不到前面去,才允许梅影靠着休息。
梅影也知道她是一份好心,也就忍了,也的确不是睡觉的好时机。张婆子一脸喜气的看着梅影。
“我的小姐,你可是熬出头了,如今你娘在天也可以闭上眼睛了。”
“妈妈,慎言吧,这里不是我那个小院了。”梅影疲惫的拍拍张婆子的手,咧了咧嘴。
这回麻烦大发了,她那里知道这人还真能醒过来,她光打算这人死了她好重新投胎去了,其他的还没想呢。张婆子的话,她不想听可是就是在脑袋里回旋。
熬出头?那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对这府里一无所知,张婆子也是所知有限。海蓝晚间过来说的那番话,她其实不是没听见,就是那番话让她愣住了。
郡王妃是不是三公子的亲妈啊,那有亲妈儿子娶媳妇不过来看看的。还拿劳累说事,她儿子都要死了,还比不上她累,不然至于要冲喜吗?
如今这人要是不醒,她还可以顶着冲喜新娘自在几天,为了病人,府里的人也不会把她怎样,不会折腾她,她虽然很想重新投胎,可不希望受尽折磨而死啊。
万万没想到,这人还真醒了,想想刚才那一瞬间,就一身冷汗,还以为又见到了鬼。看着床前那一群人,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人家,不是她这种单细胞生物可以生存的地界。
就本尊这个小身板,说是十四岁,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十二岁半,离成年远着呢。看看那些花红柳绿的女子围绕着床上的人,这人搞不好还有姬妾存在的。
哎,人醒了,她也没了活殉的机会了,以后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庞大的一家人一辈子,她没那个本事和心力啊。可是真要是自杀,她没有那个勇气啊,梅影头疼彻底没了语言。
看着两个丫头站在那里直点头,梅影知道折腾一天,她们也是累的狠了,虽然这俩人和她不是一条心,可是初相识,也没什么仇恨。
“娇荷,娇月,你们下去休息,这里有张妈妈就行了。明天还要很多事情要你们两个做呢。”
俩丫头也的确是累了,虽然很想在新姑爷面前露个脸,可一看也没什么机会,俩人对视一眼,“是,小姐。”就给梅影行礼后退下了。
那边正上演着和睦温馨一家亲,亲人飙泪大放送。听听,“乖孙子,你要是再不醒来,奶奶就随你去了,你这想要奶奶的老命吗,以后不可以如此鲁莽了。”
一个一身青色服饰,头戴昭君套的老太太拉着三公子手老泪纵横。这个老太太就是张婆子嘴里的郑老王妃,平时家下人都尊一声老祖宗。
她们主仆对这里的人都不了解,不过梅影相信,就张婆子的个性,很快就快查清,她一点都不怀疑,中年女人的唠叨八卦功力。
“母亲,他都醒了,如今太医也说没大碍了,您还哭什么,合该高兴才是。太医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是外伤急怒引起痰迷心肺才昏迷这么久的,如今只需修养很快就好了。您要是觉得不妥当,刚好广宣那个老道还没出京,让他再来看看,您老说可好?”一身紫红礼服的醇郡王,扶着老王妃的手陪着笑说道。
他一刻钟前还在前面陪着同僚吃酒,虽然是冲喜,并没有大办,可是还是有很多同僚听说,过来送礼,他虽然焦躁可是也不能不陪。
“不知道这一次犬子的病能不能好起来,老太太天天都哭,唉要是这样也不行,我真真是没法可想了。”
他发愁的说道,他那个老娘,不止对他,如今连着他妻子都得不到好脸色,好像是她们让三子生的病。
“郡王,广宣大人那次是错的,尽管放心,很快三公子就会好起来的。”一桌人正说着陈瀚的病。
后面就有人跑来说“郡王爷,三公子醒了,老祖宗让您赶紧过去呢。”
“真的,各位自便,老夫不能相陪了。”
“郡王爷快请,公子吉人天相,很快就会一如从前的。”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他一抱拳,转身匆匆而去。他到的时候,住在府里的太医正给陈瀚检查。
“马老先生,犬子这病可有妨碍?”
“无大碍了,三世兄刚刚吐出很多积痰浊液,如今胸肺通畅,养一段时间也就是了。只是这么长时间用药行针都没法催动,可是郡王爷又寻了名医,可否引老朽一见?”老太医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药理什么,最后来了个这么天外一句。
“您老人家就是我陈国最好的,那里还能寻得比您还好的。”陈郡王拉着老太医往外送。老太医一边走,一边摇头,奇怪啊,苦思不得其解。
这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巧,青梅见窗户打开,惊叫出声,梅影惊吓转身踩住裙角然后砸在陈瀚的胸口处,当时梅影听到那声闷哼是存在的,那是被砸的陈瀚发出来的。
梅影再瘦小,那也有四十多斤,这样的重压挤迫陈瀚的胸腔。他被外力刺激,再加上两次开窗后冷空气的刺激,他在重重的刺激下,终于把堵塞的痰都吐出来。
他这病其实就是重症的痰迷心肺引起的昏迷,老太医治疗的也没错,用药针灸化痰,只是慢点,最后也会醒,只是长期昏迷伤脑部神经,醒后神智如何就不知道了。
可青梅不敢说梅影砸过陈瀚,她怕跟着受罚,而且她后来指着梅影鼻子责骂过,不论是没照顾好公子,还是对少夫人不敬,都够她受的。
梅影同志一直是神思恍惚,来到这个地方时间太短,事情又太多,她根本就没把那一砸当一回事,更是根本就没往自己身上联系。
这些人进来,她就躲到一边凉快去了。所以此事注定成迷,也肯定了梅影的冲喜功效,要不说这世上是无奇不有的。
郡王爷送走了老太医回来看儿子已经又睡了过去,而老娘还拉着他的手在哭,自己的妻子和弟妹还有长子媳妇也都拿帕子抹眼泪,他眼角顿时一抽。
“好了,都别哭了,瀚哥醒了是好事。二弟和二弟妹也辛苦一天了,如今瀚哥没什么事,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个二弟还有上朝呢。”陈留对着站在老太太身后的陈载和他夫人窦氏说道。
“母亲,大哥说的对,瀚哥好了,这是喜事,都是媳妇不好,也不知道劝着些。不累,瀚哥能醒比什么都好,再说母亲在这呢,我们哪有不陪着的道理。”二夫人笑着说道。
“你们回去吧,我坐一会也就回了,这些天辛苦你们两口子了,跟着跑前跑后的,老二家的,回头我让瀚哥给你磕头,为了他事你可是没少操心。”郑老王妃笑着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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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的是那里的话,我又没做什么,瀚哥好了,您老人家高兴,身体也就好了,身体好了,那就是我们的福气。即是老祖宗发话,那我们就回去了,明个去老祖宗那讨茶吃。”在众人的笑声中,他们两口子带着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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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院子过来的探视的也都陆续的走了,最后屋子里就剩下陈留两口子和几个近身服侍的人。
“母亲,天早晚还冷着,如今瀚哥已是大好,您更该保重身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人服侍他,您该放心才是。”陈留回头笑着对老王妃说道。
“母亲,郡王说的是,如今也真是晚了,媳妇服侍您回去休息吧。”郡王妃柳氏也在一旁陪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