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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力之法,成于己、达与人。力之千百级,不求侵而在浸。侵者,旁人有顾,渗者,旁人无觉。以己身之度测他人之度,一度成则万度成,此为观力法之要义。”
宁锋心系灵力究竟几何,最先拿出《观力法》来,“侵者,旁人有顾,渗者,旁人无觉?”宁锋心里想着这句话,“难道这观力法针对别人之时,就是一种偷窥之术?”
宁锋看了数遍,其真谛无非“若制人必先强己”,只是这强己之术并不简单,宁锋需要按照上面记载逐一体察,比如一百器之力在力海中的真正景象,需要经过不断的细化,最终在力海中凝现出一把“力之标尺”。
后面的就是引渡之法了,这需要对器力的极强控制,比隔空取物还要难。一般灵师修炼观力法,洞悉自身只是一部分,能准确把握对手的器力同样重要。在对战时,将至纯至精的一抹气息渡入对手力海,一探究竟,这气息便是观力法的“灵”。
不过观力法只能做到这一步,想创击对方的力海,不但需要强横的技能,更需要自身深厚的底蕴,恐怕上境界都难以轻易做到。
至于那引力术则是对器力的各种调度,不同于大崩灭掌,引力术是在体外对器力的把握,甚至可以用引力术结成防御,妙用颇多。
一晃又是一月,这一月之间,宁锋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闷屋不出,时常换换环境,与小器堂的匠师们做做交流。大家都乐得与宁锋分享,打炼、衔接、材料辨识等等,宁锋虚心受教从这其中受益匪浅,许多经验之谈是书中学不来的。
宁锋终于换了副模样,不再整天蓬头垢面、油渍满身,梳理了头发、换了身衣服,整个人与之前颇为不同。小器堂的匠师们暗自讶然,他们都察觉到自打大睡五天、狂吃一顿之后,宁锋整个人举手投足满含着一股自信。
当然,这几天时常传来的嘭嘭大响,他们可都听在耳中,心知这小子不但手艺上来了,其他的手段也有收成了。每想到这些,匠师们也都神采奕奕,仿佛整个小器堂都有了底气。
外园会武在十多天前就轰轰烈烈开展上了,抽签、摆擂都由中武院统一组织。整个外园参与会武的,足有数千人,这种级别的比拼实在引不起宁锋的兴趣,倒是有一个地方,宁锋一直记挂着。
“师父,那万宝集远么?”宁锋来到老乌陀跟前。
“往东行三里就有个飞驿,一个单程一百贝币,也就一炷香多的时间就到了。”老乌陀道。
“飞驿?意思是有人载着我飞到万宝集?”宁锋道。
老乌陀懒洋洋地道:“要是为了省钱,你也可以不选择去飞驿,我想最多三个月你就能回来了。”
噗嗤,小器堂几人都不由笑了出来。
“拿来!”宁锋一伸手。
“拿什么?”
“贝币!”
老乌陀咔咔敲了敲烟袋,“小子,有你这么和别人要钱的么!”
“师父,这小器堂是你的还是我的?”
“当然是我的!”
“那我呢?”
“你?打工的!”
“那还不给工钱?!”
会武一事使外园的人看上去少了很多,宁锋一个人走在路上,身后背着一个大口袋,为了不让人觉得那里面是好东西,用的还是一个破旧的麻袋。这些日子宁锋一共“赚”了八千个贝币,这当然是老乌陀有意为之。
宁锋暗暗沮丧,作为有脉又有海的灵师,没有飞行器也就罢了,有点东西还要背着,没个灵师的样子不说,这也太不方便了。
“既然有隐藏类的金元,一定有暗藏空间的,要是能做出一些这样的东西,不但解决了我的难题,这财路……”
如果有人知道宁锋在打这个主意,再知道他的修为,一定会以为这个人疯了。宁锋所想的正是空间戒指、空间手镯乃至空间袋这一类储物的灵器,这种东西不管在哪都是供不应求,人们连“货源”在哪都不知道。一有此类物品出现,必受哄抢,仿佛这种东西就该这么少,多了反而没意思,这已经是一种思维定势了。
如老乌陀所言,三里之地便有飞驿,这飞驿比宁锋想象中的寒酸太多了,就是一个凉亭子,亭子下坐着俩人,身边立着一只飞鹤,随时准备接客。
这几天生意很不好,二人立刻笑迎上来,“这位兄弟要去哪?”
“万宝集。”
“好嘞!兄弟选一下配置吧!”
“选配置?”
那人身子一动,两件灵器便从身后飞驰到身前,宁锋一看,是一把玉尺和一把阔剑,“仙鹤一百贝币,仙剑八十贝币,仙尺六十贝币。”
宁锋明白了,这俩人一个驭兽一个控器,相比之下,飞鹤自然是又舒坦又稳当,那把剑宽有半尺多,可容双脚并立,也还算好。至于那飞尺,只有两指宽,只能把脚担在上面,普通人是绝对不敢的。
“飞驿的规矩想必兄弟知道,价格不同,配置不同,事故不赔。”那人见宁锋神色便又解释了一下。
“就这把飞尺吧。”宁锋道。
“你确定?”那人一愕。
“怎么?你既然都亮出来了,还不能选么?”
“当然不是。”
宁锋从腰间摘下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一百贝币,数出六十给了那人。
踩在飞尺上,那人磨叨个不停,“兄弟,和你说句实话,我都一年多没遇过选仙尺的了,你受罪我也受罪。”
这把飞尺长也就三尺多,俩人一前一后确实局促了些,宁锋心道:“一般的灵师都有飞行器,没有飞行器的实力都很差,谁会为这么点事担上风险。”宁锋之所以选这个飞尺,也是想试试自己,这一飞他便有些后悔了,不到百器之力的人站在上面都绝对无碍,更不要说宁锋了。
看到宁锋这般淡定,那驭尺之人也是一阵狐疑,看此人的器力,怎么会沦落到没有飞行器的地步,打丢了?
御空的人着实不少,大多都是遍布外园的飞驿,神兽外园果然够大,根本看不到边际。
“这位大哥,我想去一些卖炼宝材料或者卖器谱兽谱的地方,可否给指点一二?”宁锋问道。
“这个我答不好,一会儿到了万宝集,你找一个引者就是了,想去哪问他们。”
“那我该去哪里找这些引者呢?”
“很快你就知道了。”
飞尺下落之际,宁锋便听到下面嚷成了一锅粥……
“开元坊,三十贝币包到夜!”
“天水楼、清雅湖、白玉亭全程带引,只要六十贝币!”
“万宝集第一食府千虾馆,随我来吃住立减一百贝币!”
“天南的海北的,不来万宝集不是你的错,来了万宝集不去醉饮黄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会武第十天,十全十美酒半价!另外还送……”
“吃到的喝到的看到的都不如学到的,八斗阁书香飘万里,你可以不买但不能不看!”
“丽水园还缺一位!五位到齐,每人半价!”
……
这里是全外园最火爆的一座飞驿,就在万宝集入口之外,每天上万的客流量,养活着这些引者。
宁锋听得头大,也是被这场面给惊住了,他一直以为这万宝集就是一座普通的小集市,人们摆摆摊开开店也就拉倒了,谁知道居然火热到这种地步。远远望去,万宝集也是大的离谱,里面楼宇林立,堪称世俗中的一座大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