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天刚刚亮了,知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人敲响了。
苏明杰的病基本上全好了,在三个丫鬟的服侍下穿好了官服,急匆匆的来到了大堂,这时两边的衙役们已经拿着水火棍站立两旁了。
苏明杰来到公堂桌后面坐下,伸手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往下一拍。
“啪!”
“是谁在击鼓申冤,给本官带上来。”苏明杰威严的喊道。
两名衙役带着一个个子不高,瘦瘦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一身烂衣服,到处都是补丁,脑袋也很小,五官都被挤到一块儿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个人来到大堂之上,身边的衙役低声告诉他道:“给知县大人跪下。”
这人听见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着磕了三个头,头低低的没有抬起来。
那两名衙役已经退到两旁了,大堂上只有这人跪在哪里。
苏明杰威严的说道:“抬起头来。”
那人慢慢的抬起头,没有敢看前方的知县大人,只是用眼角瞅两边的衙役。
苏明杰问道:“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士?”
“我叫李二狗,是城东万里庄的人。”原来这人叫李二狗。
苏明杰又问道:“那你有什么事要申冤?”
李二狗哭了,哭着说道:“大人给小民做主啊!小民的大哥被人杀了。”
人命案子!
苏明杰也吃了一惊,忙追问道:“李二狗你仔细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狗摸了摸眼泪,呜咽的说道:“大人,今早晨我起来,见我家的狗李一狗,在旁边我大哥李三狗家的院子里,嘴里吃着什么,小的走过去看看狗儿李一狗在肯吃什么,走过去吓我一跳,原来狗儿在肯吃我大哥李三狗的右脚。”
苏明杰听不明白了,什么狗儿李一狗,什么李二狗还有李三狗,怎么这么乱啊!
大堂下面站着的衙役们也听着蒙圈了。
苏明杰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二狗疑惑的说道:“大人,小的叫李二狗,小的说过了啊!”
苏明杰又问道:“李一狗和李三狗又是谁?”苏明杰要先弄明白这两个名字指的是谁。
李二狗说道:“李一狗是我养的狗,李三狗是我大哥。”
苏明杰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看来没有,这家人的名字真是奇怪,大堂上的那些衙役们也是同样的想法,这都是怎么回事,这些名字好乱。
苏明杰再次问道:“你叫李二狗,那你大哥比你大为什么会叫李三狗呢?”
李二狗老实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人不认识字,我大哥出生时我家以前的老黄狗连着叫了三声,所以我大哥就叫李三狗了,小的出生时,本来那狗是没有叫的,是我父亲用石头打老黄狗才叫的,就叫了两声,所以小的就叫李二狗了。”
苏明杰好奇的问道:“那你家老黄狗是不是生小狗时叫了一声,你们又姓李,所以老黄生的小狗叫李一狗?”
李二狗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您说错了,老黄狗是公狗,不会生小狗,李一狗是老黄狗相好的母狗生的,确实是老黄狗叫了一声,所以我们就叫这只狗李一狗了。”
“哈!哈哈!”大堂上衙役们忍不住小声笑了,苏明杰也很想笑,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人家啊!
“啪!”
苏明杰忍住笑,拍下了惊堂木,大声喊道:“肃静。”
大堂上安静后,苏明杰又问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
李二狗又想到自己大哥的惨死,又成了哭腔声,说道:“大人,小的大哥李三狗被人杀死在自己家,尸体在自己家院子里的梨树地下埋着,由于昨天下雨,泥土松软,被李一狗闻到了,李一狗去肯吃才被小的发现的。”
苏明杰心中暗想“不好办啊,昨天一场雨,估计什么证据也没有了。”
不过苏明杰还是说道:“李二狗,你大哥的尸体还在梨树地下没有动吧!你带本官去你大哥家看看。”
李二狗回答说道:“没有动,我哪里敢动呀!”
苏明杰对两边衙役点了点,点了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人跟着本官去李三狗家。”
苏明杰领着十几个衙役来到衙门口。
“苏大人等等。”有人叫道。
苏明杰听着耳熟,回头见是主簿赵云鹏大人,赵云鹏身后还跟着一人。
后面这人有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青衣,显得很是正气凛然,正是几日前在悦来楼吃饭的中年人。
苏明杰回身问道:“赵大人什么事?”
赵云鹏说道:“大人不是让找师爷吗?告示贴出去后,这个人就来了。”赵云鹏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听到赵云鹏说到自己,微微朝着苏明杰微笑点头。
苏明杰问赵云鹏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回不等赵云鹏说话,那中年人就先说道:“知县大人,小民叫文曲,别人给送的雅号叫文曲先生。”
苏明杰看向了文曲先生,问道:“您愿意来当师爷?”
文曲先生笑着点头说道:“愿意,大人可是要去破案!听说刚才有人报案申冤,大人可否带着小民一同前往。”
苏明杰心里想着这样也好,能看看文曲有什么本事,于是苏明杰点头同意,说道:“走,我们一同前往。”
雨后的乡村小路异常难走,小路上都是泥,苏明杰走路都很困难。
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了万里庄,进村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分布在一条街的两边。
李二狗家在街的右边第三户人家,第四户就是死者李三狗的家。
还没有走到李二狗家门口,就听着院子里面“汪汪汪汪……”的狗叫声穿了出来,很快墙头上就探出一只狗头,他家的墙不高,好在门是关着的。
李二狗急道:“一狗,别叫了,这位是知县大人,你瞎叫唤什么呀!”
“汪汪……”李一狗还是不停地叫唤,根本没有理会李二狗的警告,在它的眼里这些人中,除了主人李二狗外,其余的都是陌生人,都要咬。
李二狗心里急坏了,这要是万一李一狗从矮墙上,跳出来咬到知县大人,那还不把他全家都给杀了啊!
李二狗立马大声喊道:“孩子他妈,你快点出来把李一狗带回屋子里面去。”
屋子里有人骂道:“李二狗你个天杀的,一大早你跑哪去了,现在一回来就嚷嚷。”李二狗的媳妇还不知道李三狗死了的事呢。
苏明杰问李二狗道:“你家人还不知道你大哥李三狗已经死了?”
李二狗急得汗都流出来了,伸手摸着额头的汗水,点头说道:“就小的发现了,小的把李一狗关在自家院子里就去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