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位爷,这几位小的确见过,印象深刻的不得了,尤其这位,他一来就和一位红衣姑娘大打出手了起来,在我第一居闹得不可开交。”掌柜的伸手指着画像上的人,一副毕恭毕敬的体态。
“之后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的确不知,几人后来吃吃喝喝,甚是融洽,没过多久,便离开了我第一居,已是前两日之事,怕是那几位公子要找的人也已是走远。”
如掌柜所说,画像上的人便是在第一居同姬雪颜大打出手的冷西夜,另一画像上的人乃连玦焰同花容。花容曾在入流星涧之前说过,若是分开,南宫城内会和,可他们三人已是晚了两日。没错,此刻正拿着几人画像在这南宫城内寻觅其踪的便是赫连浔、连玦烈同墨浅笙三人。而三人起初亦是同样不在一处。
流星涧落水前,赫连浔是紧紧的牵着墨浅笙的,因其水性极差,赫连浔丝毫不敢放松,破阵之后,流星涧内满是白色粉末,几人同样周身满是,一旦落水,赫连浔便借此第一时间抓住了墨浅笙,无法顾及太多,赫连浔托着已是昏迷不醒的墨浅笙用尽全力的朝着不知何处的岸边游去。流星涧内水如此之深更是湍急不已,赫连浔很是费力,在其水内却又不知岸边距此多远,他不断地看着墨浅笙,他知道这一落水,她定是呛得不轻。
上岸后,赫连浔用了所有可救的措施,墨浅笙依旧昏迷不醒,他已不知那时自己抱着她走了多远,走到了何处,只是那一刻他从未感恩上天如此垂青,眼前赫然而立了一户猎户人家。二人就此歇息了两日之久,墨浅笙那虚弱的身子才好了多半,因不宜再过耽搁,二人便动身朝着南宫城的方向走去。连玦烈也是在去往南宫城途中所遇,远远便见一人悠闲的坐在石块上烤着鸡腿和鱼肉,吃饱喝足,三人一同赶到了这里。
“可算有些线索,第一居是南宫城有名的食坊,三嫂极爱美食,看来我们猜的没错。”连玦烈拿着几人的画像,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们看,前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墨浅笙拨开连玦烈挡在自己眼前的画像,远远就看见前方聚集了很多百姓,不知在看着什么,也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前方诺大的告示栏上,乌黑的笔迹沉重有力:南宫提督不幸惨死,南宫百姓人心惶惶,树妖之说,纯属危言耸听,皆是荒诞之言但不可信,现南宫府衙重金悬赏,若谁人可抓获凶手,必有百两重金酬谢。
“百两黄金啊,谁要抓到凶手,可救发财了。”百姓甲说道。
“藤树林之地,谁敢去啊,可别要了钱,没了命。”百姓乙说道。
“抓凶手是官府的事,人命关天,死者接二连三,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百姓丙说。
“真是冤孽啊,咱们南宫城何时发生过这么惨烈的事啊,造孽啊,造孽啊。”百姓丁感叹道。
“几位大叔,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什么树妖,什么百两黄金啊。”三人站在告示栏的面前,听着这南宫城百姓喃喃议论着,赫连浔心中已明一二。
“没看告示上都写了吗?提督死了,树妖来索命了,还死了不少百姓呢,现在城内是人心惶惶,府衙无能两日了依旧毫无进展,这不,开始重金悬赏有能力破案的人。”这百姓甲一边摇头一边很是无奈的对着赫连浔说道,见其但无惧色,反倒是一副双眼放光的看着那告示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再次说道:年强人,可别逞能,这钱不是好赚的,保命要紧。”百姓甲拍了拍赫连浔的肩膀,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烈,我听说,提督的官职在你南国已是不小,是吗?”连玦烈看着赫连浔有些眉开眼笑的望着自己,询问着,他此刻的表情和那百姓甲一样,极为不解。
“没错。”赫连浔真挚的答道。
“有了,你们看南宫提督的死,用不了几日便会传到皇宫里去,皇宫里连玦焰不在,那便是宁世鳌主管此事,你三哥他们早于我们来到南宫城,现在他们肯定早就知道提督之死之事,你想,现在南宫城因提督之死已经封城彻查,若是迟迟未破,待到宁世鳌前来,咱们所有人便都成了瓮中之鳖,你三哥定不会令这种事发生,所以我断定,他们几人早已开始暗中查案了,我们撕了这告示,去府衙申请破案,到时,你三哥便会不请自现了。”
“聪明。”
“聪明。”连玦烈和墨浅笙一同赞叹道。
说时迟那是快,几人立马撕了那告示,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去。南宫府衙,乃于南宫城中心,这天下府衙皆一般,是每日门庭若市之地。而最近,因这南宫提督的死,南宫府衙异常的冷清惨淡,别说门庭若市了,连大街上的人都少了不知多少,树妖索命之说更是甚嚣尘上,尤令府衙大人头痛,却奈何丝毫线索都找寻不到。
府衙外击鼓之声足以响彻整个南宫城,衙役听闻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见几人这气势颇足,也已阐明来意,便带领几人入了这大堂之内。
“大人,我等即是揭了这告示,便不会白揭开,南宫提督之死,你定心烦意忧,所谓树妖,相信大人也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之说,这背后必是人为,所以大人,且让我等一试,为了南宫城的安宁与幸福,我等定会竭尽全力。”赫连浔双手抱拳,言简意赅,阐明本意,那大人坐于堂上,显然的一副忧心忡忡。
“本官见你等气势不凡,相信定能解本官这燃眉之急,南宫城内此刻人心惶惶,本官甚是着急,只要是有能之士,本官皆是给予机会于重赏,且朝廷很是看重此事,破了案不但可获重金,更是为朝廷立了大功,到时前途无量啊。”这位府衙大人见了几人突然面露喜色,赫连浔见此表情心中便知,恐怕除了今日几人带着告示前来,以往早已无人敢踏于这府衙半步,这老家伙开心才怪。赫连浔但看,其面相一副奸淫枉佞的模样,眉毛上调,尖嘴猴腮,贪生怕死,平日里怕也不是什么老实主儿,应是被那提督欺压镇压住了,而今南宫提督已死,有心查案自是比不过那雨过天晴的大好心情。
“大人明鉴。”
“给,这是府衙的令牌,你可随意进出南宫城任何之地,无人敢拦你,只要你能替本官破了这宗案子,本官自会好生重谢于你。”
赫连浔点头,敷衍一笑,目的达到,自是连看都不愿多看这老不正经一眼。
几人出了这府衙心情大好,赫连浔里外翻看着府衙大人的随身令牌,拿到了令牌,在这南宫城找连玦焰倒是容易多了,不知多少衙役可以听之差遣,不过,迫在眉睫之事依旧当属破获树妖之案,眼下,有了令牌,便可进入提督府上,线索便成了两点一线的较量。
一边是在这提督的府上找寻线索,一边是在那藤树林的山洞之内找寻线索,二者齐头并进,不知那所谓的藤树妖有何本事可在几人手中上天遁地。
而自打看到那遍地的尸体与那随之而来的腐臭味,姬雪颜便开始不断的恶心呕吐着,此地尸体数量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有些已是开始腐朽发烂,有些看起来似是是刚死不久,尸体依旧保存着原样,而那些完好的尸体,几人看来,同那南宫提督的死因不甚相同。
“看来,人们口中所说的树妖索命并不是近两日之事了。”连玦焰一边走着一边用那藤树枝拨弄这那些尸体,衣衫完好,脖颈,手腕还有胸膛,脚踝皆是同样死因的勒痕,尸体遍地,以往藏匿于这山洞之内,并未被发现,现如今,南宫提督倒是死因示众,连玦焰想着,树妖也好,人为也罢,想必是对那南宫提督心有所恨。
“南宫提督为何出现在这后山之内,若真有树妖,其再无所不能,它的藤枝叶也不可能探到那提督府内去,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南宫提督自己到这后山上来,可他又为何来这后山呢?”花容百思不得其解。
“半夜三更来着后山,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树妖的怨念得有多深,杀了这么多不相干之人,倒还是不能一解心中之快。”冷西夜用衣襟捂着鼻子,此时,那把折扇倒是派上了用场,冷西夜跟在二人身后左扇扇右扇扇。
“你们三个别说了,快出去吧,我快受不了了,这味道出去之后我可能三天之内都难以入食,呃……”姬雪颜一手撑在洞壁之上,一手捂住鼻子,感觉所有的腐臭味都沿着嘴巴蔓延到了喉咙之内,姬雪颜难以想象,整个人干呕不止。
“甩鞭子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有本事进来啊。”冷西夜自己一副嫌弃恶心的表情,却在抓到姬雪颜把柄的时候,全然忘却了,他那冷酷劲自从出了那都城开始好似完全消失了一般,如今的冷西夜似乎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连玦焰一声冷哼道:“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