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服务生们,是一种慌乱无序的存在。
此时的连姐,终于很是正常的表现出了生活糜烂后的恐惧慌乱表情。
此时的刘莲,还是在幸灾乐祸,此时的刘莲,连装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此时的刘莲的一切表情和行为,都是那么的赤裸裸。
连姐看着这群装逼打脸拍马屁的服务员们,在自己的周围像苍蝇一般忙碌交错着,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烦躁。
这时的连姐,并没有像曾经一样散钱显贵,这时的连姐,看着这些贪婪的服务生们,一股极度的厌恶涌上心头。
一直忙活着的服务生们,本来想利用这样的事态扩大,从而再次的挣他个百八十块,可是一直没有等到钞票从天而降的服务生们,制造气氛奉承着连姐的手脚,也开始慢慢的减下了速度。
“滚...”
曾经的连姐,每每接受过这样的服务后,表情依然是此时的冷若冰霜,动作却是洋洋洒洒的几张百元大钞散出,可是这一次,连姐的表情依然还是如此,散发出来的却是一个生硬的‘滚’字。
于是,他们真的就滚了,就那么灰溜溜的滚了。
充满挫败感的服务生们,一定会自我反省,可他们的自省,真的会有用吗?他们将事态装逼式的扩大,真的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吗?一切只是摇尾乞怜后的施舍罢了。
在平时的时候,连姐把围着她把她当成女神的服务生们,当成了自己人前显贵的装饰和工具,此时的连姐,看见这帮人,只觉得他们是一帮可恶可憎的苍蝇。
可是连姐不曾想过,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便是此时最好的诠释。
看着服务生们撤了,连姐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可是回头再看看刘莲,连姐又觉得堵得慌,
只见此时的连姐,显露出服务生一般表情的对刘莲说:“小莲,其实我也知道错了,可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把自己的苦楚,告诉你这个我认为最信任的朋友。”
“信任?朋友?你个臭老娘们儿还配说个苦楚?连姐呀,你真是可笑至极。”
刘莲对连姐的回应,充满着奚落和鄙视,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是连姐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的,从辛武发达以来,不论在身边的谁,都没有给过连姐这种脸色,此时的连姐很生气,可是此时的连姐又不敢发作,因为连姐怕失去显贵的根基。
连姐念过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中专,本来按照当年的成绩,连姐完全可以念高中考大学的,可是由于家境的原因,连姐只好选择这条能够尽快挣钱养家的捷径。
然而,很多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可巧在连姐上中专的那一年,上面对中专的分配政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面对大中专院校的学生,再没有了包分配一说,介于此,他们的工作就需要自己去找。
那时候人们的思想和处境,对于自己找工作这种事,还没有现在人感觉很是正常的心理准备,社会上关于就业的基本配置,也没有现在这么完备的机构和措施。
那时候的连姐,一个人找工作的日子,确实是吃了很多的苦,苦难可是激发人的斗志,一样也可以让一个人的心灵变得极度扭曲。
而且这其中的斗志和扭曲,往往又是相互交错着的,连姐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下,自我发誓的对自己说:“等自己将来有钱了,一定要让所有的人对自己摇首乞怜。”
今天这样的连姐,其实根本就不是在享受着什么,而是在兑现当年穷困时立下的诺言。
这种诺言充满着苦涩和悲情,可是怀着这样的初衷的连姐,在灯红酒绿的虚幻之中,终于再一次的迷失了自己,于是,连姐迷恋上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连姐不能自拔。
看着刘莲越来越得寸进尺,连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连姐还是忍气吞声的对刘莲说:“过啦过啦,小莲这话过了,咱们可是自己人,即便是连姐错了,你这个我的好姐妹,又怎么能火上浇油呢。”
“好姐妹?好啊,那我就谢谢我的好姐妹了,连姐告诉了我你的这一切,我现在就告诉你一点关于我的事吧,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就是我的辛武哥,这下我们还是小姐妹吗?哈哈哈…”
在刘莲对连姐回应的每一个字眼里,都像是一个个喷着火舌的子弹,此时这些一点不留情面的子弹,在毫无颜面可讲的向连姐的心窝子里射去。
于是,猝不及防的连姐终于中弹了,两个各怀鬼胎怀着孕的女人,其角色的高度和力度,有史以来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个儿。
刘莲这个女人,在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岁月里,其实并没有吃过什么苦。
可是在刘莲上大学的时候,做生意出身的父母,却因为生意失败,欠下了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债务,于是他们选择了带着巨额的债务,双双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制度的原因,刘莲的父母确实是将债务都带走了,可是他们留给青春萌发时的刘莲的伤害,却是永远都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那时候的刘莲,小小的年纪便体验到了亲情的伟大和疏离,伟大在于父母的舍身取情,疏离在于父母离世后的一系列突然的冷漠和界限。
于是,那时候的刘莲和连姐的曾经一样,都为自己立下了一个发达后的誓言。
可是相貌虽然出众却并不是出类拔萃的刘莲,在大型职场中惨败和几次失败恋爱后,无奈选择了辛武这家不大不小的药品流通企业。
一心想要成就自己的刘莲,想通过职场搏杀和爱情博弈的完胜,来赢得未来发达的想法落空后,便有了直接利用自身优势嫁个有钱人的想法。
不过,经历了很多事情的刘莲,很是清楚自己的实际条件,这些现实的条件,并不可能让她在顶级富豪圈里赢得所想所得,于是退而求其次的刘莲,便盯上了人品还算不差的辛武。
其实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可以说是刘莲蓄谋已久的,在辛武公司任职的刘莲,一直在做着一件忍辱负重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刘莲看到了老板辛武的委屈求全,看到了老板娘连姐的肆意妄为,看到了自己见缝使针的空隙,于是,一切就好像很偶然的发生了。
听得刘莲跟自己说出了实情,中弹后呻吟着的连姐,当然是痛苦和绝望甚至失落的,这样的情绪,其实应该是丈夫辛武的出轨行为导致,可是不然。
此时已经被浮华腐坏变质的连姐,首先悔恨的是自己的口无遮拦和轻易信人,因为自己的这些行为,导致自己此时的处境,已经变得十分的被动。
于是,已经不能失去高品质生活加持的连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个荒唐的想法,在连姐内心极度慌乱的促动下,立马便变成了语言。
只见表情很是复杂的连姐,想要摆出高姿态却实在无力为之的对刘莲说:“小莲,现在的咱们两姐妹,已经是亲上加亲了,我们能不能...能...能吗?”
“什么能不能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此时刘莲对连姐的态度,是曾经高傲的连姐都没有显露过的直白,在刘莲对连姐回应的话语里,充满着胜者为王的高傲和不屑。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些窘境,此时的连姐,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的连姐,最为根本很怕失去和想要挽救的,不是自己婚姻生活的继续,而是自己昏庸享受的持续。
对于连姐来说,想要挽救自己婚姻的一切举措,都是在为自己的糜烂生活搭桥铺路。
瘾这个东西,其实是一种心理和生理的依赖,生理因素还算好控制,心瘾和心魔的肆扰,才是最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