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医生:“医生,我妈到底怎么样啊?”
医生回应:“积劳成疾,必须马上手术治疗,而且要好好休息康复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你去交下住院押金和手术费,我们要进行手术了。”
孟君紧张地点着头:“好,我马上去交,您一定要救我妈!”
收费处。
孟君将单据交给收费员,收费员看了单子,清算后:“二十万。”
孟君震惊:“二十万?怎么会这么多?”
收费员回应:“住院押金,手术费,加上以后的康复费,这已经不多了。”
孟君无奈地收回单子:“我去想办法找钱。”
孟君着急地冲进家门,来到母亲的床前从床下取出了小铁盒,着急地打开,却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孟君正着急,却发现旁边竟然有一个礼盒,和送瑶瑶父亲的紫砂壶包装一样。
孟君惊愕地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是一把紫砂壶,虽然比自己送瑶瑶父亲的要小一些,但一样非常名贵。
感动的泪水瞬间从孟君的眼中流出:“妈,这是您的救命钱呀,您怎么拿出来给我买了这个呀……”
江离默然站立,看着巨大水晶石里显现的孟君在医院里着急的画面,脸上流露出了几许不忍的神情。
南笙暗中观察着江离的表情变化,微微点头。
孟君着急地:“就算现在去把这壶卖了,也来不及呀,我怎么办呀,谁能帮我,救救我妈呀……”
一双穿着皮鞋的脚缓缓地走向孟君,在他的面前停下。
孟君看着眼前的皮鞋,惊愕地抬头,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江离。
江离冷冷地看着孟君一言不发。
孟君如同见到救世主一样,一把拉住江离:“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江离冷冷地:“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要想救你妈妈,你还得去超能交易所,求我的老板才行!”
孟君急切地:“好,我去,快带我去!”
江离施法画出传送阵,江离和孟君一起陡然消失。
南笙端然稳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惬意地端起一杯西湖龙井细细品尝。
众美颜少年恭敬地侍立在大厅两边。
江离带领着孟君从大门外走进。
孟君一见南笙,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老板,老板,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南笙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妈妈又怎么了?”
孟君边哀求边哭地:“我妈妈得了急病,要马上手术,我需要一笔钱。”
南笙安慰着孟君:“你不要紧张,你妈妈的病只是你交易的结果。”
孟君一下愣住:“什么?我交易的结果?!”
南笙将手一摆,孟君的合约出现在他的面前。
南笙轻声细语地:“你第二次交易要获得二十万元的时候,我在合约上写下的条件,就是增加你母亲一种疾病,病的轻重程度是和你交易给我的写诗天赋相对应的。天赋越高,病情越轻;你交易给我的天赋那么高,你母亲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你无需这么紧张吧?!”
孟君慌张地:“什么?!你是让我用这样的条件交易的?!”
江离上前:“是啊,老板完全是照顾你,几乎白送给你的福利啊。”
孟君痛哭着:“可,可我交易给你们的写作天赋,是假的……”
江离做出一副诧异地样子:“假的?怎么可能,当时我们可是听了你念诗,那诗写的不错呀。”
孟君着急地:“那诗根本不是我写的,是别人的,我根本一句诗都不会写……”
江离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这么说,你当时是欺骗了我们?”
孟君抬头看着南笙,忽然明白了过来,猛地跪倒在南笙面前:“老板,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心术不正,是我想哄瑶瑶开心,又不想花我妈的血汗钱,才编了瞎话,说我有写诗的天赋。求求你,把我妈妈的病收回去吧。”
南笙冷冷地:“你母亲的病完全是由你自己的交易所造成,我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孟君哀求着:老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快救救我妈妈吧……
南笙冷漠而坐,不再搭理孟君。
孟君回身,向江离求助:“求求你,帮我跟老板说说,让她救救我妈妈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离故意地:“老板都说了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啊。”
孟君伤心地哭了起来:“老板,真的都是我的错,我妈妈是无辜的,求求你,惩罚我吧,不要再折磨我妈妈!”
南笙看着孟君,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你现在真的有悔过之意吗?”
孟君含泪使劲点头:“是,我真的悔过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谎话了,再也不骗人了,老板求求你,你惩罚我,放过我妈妈吧。”
南笙平静地:“想给自己爱的女人开心幸福没有错,但是这需要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单是要考虑自己的时机承受能力。你能想到孝敬母亲,不用她的血汗钱去讨好女朋友,这点很不错。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违反道德,不惜行骗……”
孟君使劲点着头:“老板,您说的都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您救救我妈妈吧……”
南笙恢复了冷漠:“为了镜花水月般虚无的追求,做出了错事,就必须自己承担。这里是超能交易所,要想救你母亲,就必须用交易的方式来完成。”
孟君连声地:“我同意,我交易,我交易,你要我什么,我都答应。”
南笙冷冷地:“要救回你母亲的命,就必须用你最宝贵的情感来交易。”
孟君着急思索:“我最宝贵的就是我和瑶瑶的感情,难道,难道你要我交易我的爱情?!”
南笙审视地看着孟君:“是的,就是要收取你坚贞的爱情。和你母亲的命相比,哪个更重要?你想清楚。”
孟君短暂迟疑后,眼前浮现出母亲辛劳卖水果的情景,以及瑶瑶的笑容,他的双拳握紧,紧紧地咬着嘴唇,痛苦地选择着……
南笙和江离并不说话,静静等待着孟君的选择。
孟君猛地抬起头:“好,我交易我的爱情,救我的妈妈。”
南笙将手一摆,一张精致的合约出现在孟君的面前:“这笔交易我接受了,签约吧!”
孟君感激地:“谢谢,谢谢老板!”
孟君迅速地在合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手术室门前,手术中的灯亮起。
孟君满怀期待地坐在门外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
南笙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子里是闪烁着金色光芒,不断上下飘舞的气体化孟君样子的小人。
南笙转向江离:“这次你做的不错。”
江离示好地:“替你分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我想要的也不是你这样的夸奖,你很清楚。”
南笙听着江离的话,听出了话里暗含的意思,脸色微变。
江离不敢再说,抱着怀里的透明瓶子,走向了后堂。
南笙看着离去的江离,若有所思。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前的灯灭了,孟君迅速起身,紧张地等待着。
手术室的门开了,薛燕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孟君激动地迎上前:“妈,妈……”
医生迎上前:“病人手术刚刚结束,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完全清醒。”
孟君着急地:“医生,手术怎么样?我妈妈她……”
医生安慰着孟君:“放心吧,手术非常的成功,只要安心静养,两三个月之后就可以彻底痊愈。”
孟君感激地向医生鞠躬:“谢谢,谢谢您救了我妈妈……”
医生:“先送病人回去休息吧……”
孟君拉着母亲的手,跟随着推动病床车的医生护士一起向前走去……
医院高级病房中,薛燕平静地躺在床上,还处于昏迷中。
孟君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深情地看着母亲:“妈,从小到大,您为我吃尽了苦头。这次还让您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真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孟君继续地:“这么多年来,您为了供我上学,含辛茹苦,可我居然还冲您发脾气,惹您生气,我对不起您……”
孟君依然拉着薛燕的手,泪水已经从他的眼中开始滑落:“妈,我一直只觉得您是个强大的女人,却忘了您的年龄一点点再增加,今天我才真的看到您眼角的皱纹,看到您粗糙的手指,看到您日渐消瘦的身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泪水不停地掉落,孟君轻轻擦去泪水,继续地:“我现在明白了您对我的一份苦心,也看到了您最后为了我,还是做出了妥协,拿出积蓄买了那把紫砂壶,却差点赔上自己的命。我现在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去想任何不切实际的爱情,我会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好好孝顺您……”
孟君附身在母亲的床上,再次失声痛哭……
超能交易所晶石房间。
巨大的水晶石内显现的是孟君和薛燕相拥而泣的情景。
江离感叹:“本来是母慈子孝的一家。却因为谎言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南笙淡淡地:“贪欲是万恶之源,小可以伤身,大可以误国。任何交易,任何理由,都源于一个“贪”字。”
江离听着南笙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酒吧内,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小灯发出昏暗的光亮。
孟君和瑶瑶相对而坐。
孟君看着面前的瑶瑶,痛苦地纠结着,眼中荡漾着泪光开始讲述:“瑶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让你看我亲手画的一段故事……”
孟君将自己亲手绘制的一副副简笔画摆在了瑶瑶的面前。
瑶瑶好奇的拿起翻看着:
一个母亲推着板车在贩卖水果,一个幼小的男孩拉着她的衣服跟在后面……
孩子慢慢长大,母亲熬夜给我缝制着新衣服,新书包,送他上学……
孩子成人了,母亲依然在艰难地卖着水果,辛苦地直不起腰……
母亲累得倒在了床上,长大的孩子背着母亲送到医院。
瑶瑶疑惑地看着孟君:“这是什么故事啊?!”
孟君鼓起勇气:“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那个小孩就是我,卖水果的就是我妈妈!”
瑶瑶愣住:“是你?!你不是跟我说,你家里很有钱吗,你妈妈是大老板吗,怎么会……”
孟君诚恳地:“之前是我怕你嫌弃我的出身,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在你面前编了谎话。对不起。”
瑶瑶愣住,看着面前的孟君:“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是吗?!”
孟君摇头:“不,我只是自渐形秽,我怕自己配不上你。但是,到了今天,我觉得我不能再隐瞒你,必须要对你把一切都讲清楚。我不希望在你我之间,留下任何欺骗和不单纯的东西。”
瑶瑶看着孟君,欣慰地:“谢谢你今天对我的坦白,孟君,其实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也是看中了你的人品,你积极努力,有担当,这些才是我最欣赏的,至于你的家境、出身,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你也不会再欺骗我,会一心一意的对我。”
孟君认真地:“瑶瑶,我肯定不会再骗你,其实今天,还有一句重要的话,我想要跟你说……”
瑶瑶期待地看着他:“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孟君鼓起勇气,决绝地:“我们分手吧!”
瑶瑶一下愣住,惊愕地看着孟君:“你说什么,孟君?!”
孟君看着瑶瑶,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我想了很久,觉得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其他的很多条件,我们俩都不合适,我不想再继续维持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们分手吧。”
瑶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刚才说了,我不在意这些?为什么你现在却要用这些作为理由和我分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君!?”
孟君忍住自己的情绪,坚决地:“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我自己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有些东西,终究是泡沫,是可望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