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对于人类来说还是挺残忍的,又时候美梦一场,一生所望应有尽有,结果意犹未尽的时候大梦初醒。
有时候如同噩梦的瞬间降临,却没有了直接睡去的好命,只有望着地狱一般的现实继续恶化下去,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面前就是如此。
易如常闭了一会儿眼睛,嘴里喃喃着:“只是做梦而已放心吧现在还在温泉里泡的舒服呢,哎呀,这个水温里还夹杂腊梅的香味呢,嗯,蛮像巧克力的香味不是不是……绝对和巧克力无关.”
笑话!
他才不会承认刚才看见了衣服比她的身体至少大三个码的伪威廉旺卡。
嗯,他肯定是在泡温泉的时候做了噩梦啦,哈哈,醒来就好了呀。
不远处,巧克力河流过的地方,莫礼穿着小矮人的衣服,呼噜连天似乎睡的很香。看上去他倒是睡了个好觉,似乎并没有被“工厂”门口的恶劣情况影响。
站在巧克力做的草地上,易如常还在闭着眼睛碎碎念,想些有的没的心灵鸡汤,身后就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他就又立刻跌入了巧克力味儿的地狱。
一睁开眼,面前不知何时已经领路到了巧克力河边的宁宁哈哈哈三声笑。
“糖果不需要任何意义啊,因为它只是糖果!”
以非常做作的歪果仁口音说着这句台词,她还抽空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的“草地”巧克力。吃的牙齿上都是难以描绘的颜色。
不过她吃了一半就很快吐出来。
“呸呸呸。什么啊好硬啊,废物!”
宁宁眉头紧皱显然十分的不满。
“这位威廉旺卡不是很喜欢自己家的糖果啊。”
睁开眼,易如常虽然在吐槽,实在是笑不出来。
面前还是巧克力味儿的地狱,过于甜腻,当场就要昏迷了。为了避免昏迷在这种味道的地方,易如常扭头就要走。
身后了传来一顿啪啪啪的声音,不出意料就是宁宁打得手杖作响。
“哈哈哈哈!都给我起来干活!”她朝着远处大喊一声。
当即,几个小人从暗处蹭的一下跳出来,拦住易如常他不准他走。
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的“社区互助”费用没有交够呢。
光是看见他们几个,店主人差点儿被口水噎死。
但是本着自家门前见不得骚的良好品德,他指着三个人他就批评起来:“喂,分明是因为经费不足,小矮人的衣服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要简朴,你看看这个连体装,腿毛都遮不住!”
被抓住了腿毛的高个子默默地收回了他的腿。
有什么办法,他高啊。
反观小个子,袖子挽了几圈,直接穿成吊裆裤。
宁宁叉着腿大踏步走过来,嘴里还叨叨着:“均衡,华丽的背后通常都是简谱的反衬,无良的资本家都是吸着人民的血汗钱上位的……
反正都是背景什么的,不重要,一个一个去回忆太累了,差不多就行了。”
“喂,威廉旺卡,刚才两段话根本没有啥关联吧,难道只是因为觉得很帅气才说的嘛?”
易如常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提醒面前的伪威廉旺卡。
现下,通过自己的手里还拿着空了的酒瓶来看,大约可以猜到自己刚才确实是在喝酒泡温泉的时候睡着了。
至于现在……
他低头,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紫罗兰色的运动服。
唯有沉默。
“噗。哈哈你穿的这基佬紫是个啥!”
刘侠惠本来也在嘲笑莫礼和两个手下穿着的小矮人的衣服,可低头一看自己的穿着,发现他和矮个子高个子站在一起,俨然就是变形三兄弟。
脸色
是越看越难看。
可一旦看见了易如常的穿着,不知道为何,他们的脸色忽然明亮了起来。甚至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看来虽然同在水深火热,可人类就是需要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呼吸更加新鲜的空气呀!
“好的,请往这边参观,那边的小人儿赶紧动起来呀,不然我的工厂可是不会给你继承的哟!”
宁宁哪儿管他们互相之间的抵着鼻子的较劲儿。
她只管尽职尽责地指着父辈三人众和莫礼就呼喝。
“像是周扒皮似的威廉旺卡可还行。”
易如常揉了揉自己没有太赢过的鼻子,冷着眼四处扫了一下。他的眼正对的不是别人,正是稍远处的莫礼。
后者像是感应到了略微刺眼得眼神,好像自己没穿衣服被看了个穿,只有抖了抖睫毛,悄悄睁开眼睛。
这一下,又对上,他便忙又赶紧闭上,打着逼真的呼噜。
也不知易如常在想些什么,时不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算计了呢。
他无声地转头,以平和而冰凉的眼神与无双的毅力,默默盯着装死的始作俑者小礼子。
半晌,才凉凉道:“我怎么记得,十分钟之前我还在我的温泉里泡着,喝着酒呢!”
诶,听声音好像越发近了。
莫礼手指抓紧了草地,额,好像手里化开了什么,好恶心啊在流诶……
“很好,小娃娃现在晓得算计店主了。”
见莫礼一直不回答,头上的易如常语气不轻不重,却越发的凉飕飕的。
他围着莫礼绕了三圈,倒像是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之前的仪式,围着做贡品的猪头肉一般。
莫名地小礼子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不对,是排无形的刀,赶紧悄悄缩头。
嘴里像是在梦里似的,胡乱唱着,“是他,就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威廉旺卡。”
“还挺押韵啊!哪吒知道你这么借了他的主题曲吗?!“
易如常蹲下来,对着莫礼的耳朵轻轻吹起。
小礼子脚指头冰凉尿都要憋不住了,连滚带爬地睁开眼站起来,慌张地拍拍身上的巧克力草,挤出笑容。
“我可是工厂主的人,您不能随意动我!”他尽力让自己显得非常的镇定。
“老子还是脾气很暴躁的人呢!”
不等店主人的拳头招呼到自己的脸上,莫礼一个护体结界开出来,转头就跑。
嘿!还cos 上瘾了不是!易如常撸起袖子,同时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他却没躲,听见身后的那个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似乎就地躺下了。
这做派,还能有谁。
“哎哟,热闹啊诶……”
才说到一半,颠僧就发现自己抬起手来,下半身部分就好像露出了一些要被马赛克的部分。
颠僧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条英伦风的白色小裙子,摸了摸他浅色的假发和粉色发带。
“诶,贫僧的拼接风格僧袍呢?算了,起码有衣服蔽体不就行了。”
颠僧张着嘴,倒是不怎么在意地躺在一边笑。
“什么拼接风,你那个是破的没边儿的百家布吧!喂,好歹在意一下现在的情况啊。”
易如常按住了自己的胃部,努力地不让它翻涌。
扭头不去看他辣眼睛的腿毛,剩下的什么粉色发带他简直没有眼睛去看。
连一旁的宁宁都点头称是。
“对啊,你好歹在意一下淑女的形象。否则我的工厂可不会给你的哟!”
宁宁,不是,是威廉旺卡厉声教训起她来。
颠僧摸着下巴,嘴里喃喃着“是吗”,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动作,显然是真的在考虑
“喂,你要他在意的地方错了吧!”
易如常差点儿突出一口血来,本来攥着的拳头都松了。
无力啊无力。
不过,这样和颠僧的衣服对比起来,起码他身上这个不是非常的女装,只是运动服,颜色是基佬紫罢了。还算好,没那么惨。
一旁的颠僧随手从旁边的灌木上摘了个小红果子啃了一口。
皱眉,随手就丢了。
他又拉了拉易如常的裤腿,不知道为啥捻着嗓子恶心道:“爸爸我要松鼠!”
“我可养不起你腿毛这么长的小公举!”
易如常嫌弃地一脚踹开,丝毫不拿对方当尊敬的罗汉。
虽然对方真的也非常的不典型。
还松鼠嘞?我有催吐良方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就能拥有。
威廉旺卡见状,很是伤怀地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 “对啊,你们这些不消停的孩子就知道问大人要这个要那个,根本不管实际情况。
难道你现在想要创造一个和我巧克力工厂一样的仙境,爸爸也会给你吗?!”
一听见有人问,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了个刘大哥。
大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朝颠僧悲伤不已地“哭诉”道:“爹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一旁的莫礼扶额:“你倒是睁开眼看看你的女儿,您是谁的爹啦!太入戏了好不好!”
谁知颠僧根本不在乎被嘴上占便宜,还带着盈盈笑意,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拖过来带上了大尾巴的“松鼠小彩”。
“爹,我就要这个做我的宠物!”
“我们家已经不能负担更多咯,要不然你把爸爸卖了吧!”刘侠惠回头一见,立刻捂着脸跑着离开。
“你好像拿错了剧本啊这位大兄弟!”
满脸黑线的易如常朝着刘大哥伸出了尔康手。
啊总觉得好累啊,好奇怪啊,为啥早上起来就会这么累呢?
是不是因为宿醉的缘故啊,呵呵,以后真的不能多喝酒呢。
易如常苦着脸揉了揉脑袋,不停地摇头。
“……”
一旁的小彩听见有人叫它,懵懵地扭着头,看向了屁股后面。
顿时它都惊了。
哪里也不知道啥时候多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
还是长毛的那种,巨大而蓬松的,和自己原来的完全不同。
这啥玩意儿!
小彩眉毛一皱,就开始像小动物一样疯狂追着自己的尾巴跑。自己都能把自己绕成了一只贪吃蛇。
它越跑越快,最后都撸出了火星子了。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跑起来。
看了一圈儿,众人揉了揉脑袋和眼睛,这个真的是追不上追不上。
“呜”
一道由远及近的引擎声靠近。
大约宁宁不知道又找到了啥有意思的事情,以做作的笑声作为开场白,少女忽然扬声道:“来吧,让我们扬起希望的风帆,驶向光明的彼岸!”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儿开出来一只快艇,从巧克力河里风驰电掣飞出来。
飞驰而过速度之快,直接甩了旁边的一众人等一脸一身的巧克力。
易如常抹去了脸上的巧克力色,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呕……怎么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巧克力,还有自己的起床气,和这几天的闹腾。桩桩件件都涌上来。
店主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乌云密布算是真积累到了一定的地步。
“都够了!”
终于,易如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当下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