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店主人哀其不幸地摇摇头。
才十篇清心咒,哄地主家的傻小子呢!
想当初,他和蔡礼达两个比赛一周不说脏话的时候,输了可是要吃下十斤变态辣跺脚!
现在的人就是惜命,啧啧。
不过当初好像是两个人实在都憋不住了,说好了一人五斤吃了下去,蔡礼达那活活厮肠胃炎了一周,之后,也就没再继续比了。
毕竟,这种不说脏话大赛,挺伤胃的。
他不过快走两步立刻甩开了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说真的,这两个人也是有耐心,居然真的跟了他一路。哪儿来的牛皮糖精神。
不过他转了一圈儿的事情倒是没有耽误。该干的也干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塔,黑压压的,胸闷的很。
别的地方也懒得去了,他熟门熟路的回到了厨房里。
易如常缩在快要熄灭的火堆边躲了一会儿,鼻子里都是食物的香气。
原来这厨房里居然已经买了点儿食物了,是宁宁吗?不知道。
挺靠谱的,都是些主食和简单大白菜,也不知道是买的还是山上挖的,大约大家都吃完了的吧。
易如常熟门熟路,从熄灭了的火堆里刨出来两个土豆。拍拍灰,揣入怀中,就和没事儿人似的出去了。
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的,他来到了一片客人的住所,一个小僧端着一碰热水出去。
易如常眯眼看那僧,眼底下一圈儿黑的。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门内,有说话声。
“……似乎有奇怪的影子出现,你说是不是和这事儿相关?”
“你也信鬼神之说,亏你念阿弥陀佛。”
两人神神秘秘的,一个更加紧张一些,另一个只当他大惊小怪。
气氛有些压抑。
其中一个有些着急。
“可你看看他,来了以后就说不舒服,连拉肚子的饭也没吃就早睡了,反而早上起来就说有些腰酸背痛的!下午就这个昏昏沉沉的样子了……你好是大夫,若不是鬼神,你倒说是什么。”
“别吵我。”
另一个人不满。
“……”
不知道他们又低声说了什么,那人才怪怪闭嘴,真等了一会儿。
屋子里发出西西索索的有人站起来的声音。
似乎在朝门口挪动。
易如常左右看看,空旷的很,这地儿肯定不能站了,只能速速走远。
身影一闪,他已拐了一圈儿快步就绕到后面去。
此时,那两人已经在说:“只能让孩子喝点儿热水了。再看吧。”
“啧。”
那脾气急一些的干脆不说话了,只啧了一声。
大夫才走,他就没完没了地叹气。
几个年轻僧人回来了,也不敢说话。
看来是没什么下文了,他打算离去,反正是别人的事情。
只是天不遂人愿,还不等易如常自己走呢,草丛忽然动了动。
“谁!”
他正要大喝一声是谁在草丛里拉屎又是谁污染环境,就有人主动从里面钻出来。
“易先生别喊别喊,是咱们我们禅师邀请您去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这小僧挥挥手,朝他笑。
哦,裤子也没有奇怪的液体,穿的也是好好的。
上下打量,来人穿的是改良过的灰色僧袍
。哦,帅逼僧人那边的吗?
易如常略一思忖,正打算想着怎么回绝呢,另一个方向的影子一闪。
他微微一笑。
“诶,别走啊!”
他朝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歪嘴笑,影子站住了,似乎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脏话。
不远处,小耳朵正气喘吁吁地赶紧招呼大胡子过来。
“快来,师祖!总算找到他了!”
“来了来了,急什么。”洪辉虽然这样说,还是快步跟上来,躲在柱子后面伸头看。
小耳朵鼻子动动,总觉得有些奇怪的香气。
也没多注意,依旧关系远处的景象。
他还是认真播报战况,道:“诶你看,帅逼师叔的人去找他了。可他没有跟着,旁边还有黄泉寺僧袍的人。”小耳朵一边播报“战况”,一边奇怪。
闻言,洪辉摸了摸胡子,满头问号道:“怎么了,他就成了香饽饽了?”
二人远远的,只见那高大的修士才一转身,说了句什么,便从阴暗处走出来一个黄色僧袍的人,看上去一脸不情愿。
可他非但没有跟着那位一脸带笑的灰袍走,反而跟着那个吃了苦瓜耳朵黄泉寺僧人一道走了。
“……”
洪辉搓着胡子毛,若有所思。
他皱眉看看那黄泉寺僧人,百思不得其解。
“怪了啊,怎么回事儿呢,就觉得黄泉寺的哪里不对劲。好像是……走路姿势挺奇怪的,却也说不出有何奇特之处。”
碎碎念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香味渗透。
小耳朵鼻子一动,哪里还顾得上盯梢啊,他立刻回头。
惊喜道:“您哪儿来的烤土豆啊!呀!”
“哦,你的。”洪辉大方。
小耳朵难得一笑,洪辉赶紧奉献吃一个大的来,笑着奉上。
“哟烫烫烫,豁。”小耳朵难掩喜悦。
赶紧手捧了,左右手倒着,在混乱中轻巧剥皮。
拨开之后,那种热气配合着淀粉独有的香气立刻主动钻入了他的鼻子里。
小耳朵的肚子已经开始唱起了丰收之歌。
对着香喷喷,热烘烘的烤土豆一口下去,呜,这滋味!哪怕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也完全不能掩盖土豆本身的清香。
果然本地的土真的好,这种圆溜溜的都是淀粉的菜菜都是极品。
诶不对啊,谁要做吃播啦!
小耳朵恋恋不舍地收起剩下的半个土豆,把嘴里的一小口咽下去,赶紧拉住还在大快朵颐第二个烤土豆的洪辉来。
小耳朵着急道:“师祖别吃了!你就不着急吗?你之前是不是怀疑黄泉寺跟他有勾结!这下都实锤啦!师祖还不去看看!
洪辉僧不满他随时随地的认真,想着怎么调教调教让孩子别这样较真呢。
一边吃着,他也塞入手里半个土豆,勉强道:“知道了知道了!
诶你趁热吃啊,别老是蜡黄着脸,回去了他们又要说我虐待你,又不准我一个人出门。”
“行了别抱怨了!还是赶紧盯着他吧,免得又给他逃跑诶喂!又跑了啊!”
小耳朵倒吸凉气。
待两人一起望过去的时候,果然,那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谁看见了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啊?!
一老一小再次落败。
七拐八拐不知道到了哪儿,黄袍子的似乎总算找到了
一个空屋子,那穿黄色袍子左右看看,推门进去。
易如常捏着鼻子看那屋子,总觉得屋子都发霉了,还是皱着眉也跟了进去。
大门立刻自动关上。
屋内,黄色袍子的脱下衣服,同时以一道女声道:“可热死我了。这袍子厚得老娘要骂人!”
外面的光从木窗子透进来,才看清,居然是一张黑皮,少女面容。
正是莜莜。
她咂嘴,十分不满。
“这鬼地方真是湿漉漉的……痒得很,什么啊……”
易如常却也是不惊讶,非常随性地找了个地方又坐下来,抖着腿。
等她抱怨完了,才插话,道:“嘿,你们都下山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明白,这都是现代社会了,有话说你们打个电话就行了。”
“大人不爱用那个。
何况大人说了,这次怕你们搞不定,才叫我特意传个话。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啊!”
越说越气,莜莜直接叉腰。
易如常见她严肃,才勉强算是不辩驳了。
挥挥手,道:“说吧,什么?”
莜莜这才放下了手臂,闭上眼再睁开,学着禾泽女的声音,认真道
“‘别乱吃东西。任何进嘴的东西,都要慎之又慎’。”
易如常抬起眼皮子。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飞过的苍蝇都会为此落泪的沉默。
“这就完了?”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的易如常,难以置信地摊手质问道。
“不然呢?”莜莜擦擦汗,不以为意。
大约累了,连犄角都不可抑制地跳出来。
易如常很是失望,躺在椅子上狠狠摇起来,嘴里还不忘了讽刺。
“得了,你回去告诉她,有一个东西叫做学院石,她没事儿还是学着用用
比电话,或者差遣一个人来方便。”易如常冷笑讽刺。
黑色犄角都要冲到易如常的脸上去了!那是莜莜给他的最激烈反馈。
说谁都行,不能怀疑大人仅有的智慧和她的忠贞!
“对我们大人来说,我就是最方便的,别下你拿什么东西来替代我!”说完,她气呼呼地隐身化形离去了。
也不管她一道声音留在空中,很是诡异。
看不见的人,估计真的要吓出病了。
“对了!”
就在莜莜要走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站住了脚。
易如常头大,随口揶揄:“又怎么了,大姐,还要留下吃饭?”
对此,莜莜鄙视到鼻子吐气。
冷哼一声,她笑道:“吃你的烤土豆?我又不是那些秃子。
我是想告诉你,刚才我才看见你家小礼子和十几个男孩子在一个房间里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呢。”
“纳尼?!!”易如常一个鼻孔两个大。
哟哟哟,孩子长大啦,品位独特啊!
莫义海,看看你家的弟弟给你的好儿子教的,啧啧啧你莫家就真的要无后咯!
店主人暗暗发笑。
不等易如常说出他的吐槽来,已经完全隐身的莜莜,又说出了一句更让他难以接受震惊之语来。
只听她轻巧道。
“宁宁那边好像也是。”
“……”
店主人这下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