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战争影片,耳边嗡嗡作响的是尖叫、哭泣,和纷飞炮火。鼻尖随时带着的是火药味的尘土。
那样特殊的年代,爷爷,父亲和儿子一道上战场,一点不新。然而,三个人都梳着发髻,就有些与众不同了。
而在拼刺刀的时候,这三代人从来都以一敌十,几战之后,名气也来了,多少有点被盯上的意思。他们甚至被各方打探,是否是隐藏着的修士。而他们不过一再确认,自己只不过是些下山的道士罢了。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们所言非虚。
后来的战争,战线延长,爷爷和父亲便头顶红星,被调拨到了最前线。几次惨烈的被围剿之后,他们的名字终于消失在了存活下来的战士名录中。
所剩,不过孩子一人。
那之后没有多久,战争终于停止了,那些蹂躏华夏的外族人还撤出去没有的多久,甚至没有让人过上几天省心的日子,让人心寒的内战又开始。再然后,终于是华夏凝结成新的生命,是变革,新生……
最后的最后,终于是现代,和王家的新生命。
“哟,小绪啊怎么又尿床了,看我们小绪的【哔】,多圆多对称啊。”
不知为何,老爷子望着孩子的眼神,总有些奇怪。
几个画面过去,都是新生命的屁股蛋,和神秘的【哔】。
某一日,太爷爷指着酒宴上的某个年轻女性,对身边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道:“小绪你怎么不喜欢女孩子啊,来,你看这个小明星你喜不喜欢啊,长大以后给你做媳妇啊。”
小男孩环视身边所有的女性,抬头皱眉:“太爷爷我不喜欢。”
王盛玄点点头,半晌,他又看见了个谁,拿手一指:“哦,那你看,这个小哥哥你喜不喜欢啊,给你做媳妇啊。”
小男孩显然头上有些黑线,他扯扯太爷爷的胡子:“太爷爷,男子不能做媳妇。”
“好像也是。”
一幕幕在太爷爷略微絮絮叨叨的对话中过去,在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不知道为何
,画面中忽然飞过去一只鞋子,众人甚至还觉得鞋子有些眼熟。
旁边,鞋子的主人淡然开口。
“那个,王老爷子是吧,容晚辈提醒,我们不是过来看这个的!”
在小小王世绪那张嫩脸出现的时候,易如常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看了半天他是忍了又忍,虽然面上还是一派祥和,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手,果敢地脱了一只布鞋直接丢出去。嗖一声穿过了王盛玄正在回忆的画面,稍稍打破了一下这近在咫尺的回忆。
等画面再凝结的时候,王盛玄老人好像忽然醒过来,乐呵呵地捋须,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放错了,都是老头子自己的记忆,污了咱们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呀眼了,想必客人们想看的也不是这些。我这就找找看,我这糟老头究竟把祖先的记忆放在什么地方了……”
一边想着,王盛玄老人一边在身上摸来摸去。就见,老爷子的手的位置越摸越低,最后,他的手,终于,停留在了他自己下半身没有显示出来的微妙部分。
老爷子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莫礼打了个冷颤。
众人还来不及猜测他是什么意思,王老太爷竟然抬手摸出了一颗圆溜溜的小黄球,仔细看,虽然小球在发光,还是能看出上面的一点儿褶皱,和,一根弯曲的毛?
莫礼已经开始思索着怎么去劝说易先生,才能让他不要当面把剩下的一只布鞋直接糊到王老爷子的脸上,毕竟这样比较不礼貌,况且对方人多,按住他们比较不方便。
莫礼这里还在思索着,那里,正经地摸出球来的王盛玄,在开口之前,居然鬼迷心窍地凑上去闻了一下。果不其然,他表情立刻抽搐了一下。这才忙扭过头去,假装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然后他竟然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住地点头道:“是了是了,就是这了!”
此刻莫礼算是彻底放弃思索。
“那个,太爷爷啊。”易如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双手抱头靠在皮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
翘着二郎腿,随意地喊了声王老太爷。
“后生你说。”王老爷子捋须,笑眯眯地望着一如城,一脸和蔼。
“你确定这个东西是祖先留下的?”也不知道他啥意思,问就算了,他还瞄了一眼低头跪坐,一言不发的王世绪。
“当然了,如果找不到你们,我可能还要把这个东西转移到小绪身上让他继承祖先遗志,在继续找下去呢!”王老爷子说得十分认真,甚至,眼神还默默地放到了王世绪的手捂住的地方,露出了那个奇怪的表情。
哪怕这样说,他也和以往一样,和蔼可亲。
然而,面对太爷爷熟悉的微笑脸,不知道为什么,王世绪却忽然觉得全身一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带着惊恐的表情,更紧密地捂着自己肚子下一点点的位置,悄然往后退了两步,再两步,再两步……
顶着巨大的压力,王家后人王世绪先生,直接用他的实际行动表达出,他对于“继承”这颗金黄的、好像还能闻到什么奇怪味道的……记忆球的实力拒绝。
“小代,某种意义上了来说,我们是不是救了你啊。”易如常随意地伸出脚,死死抵住了王世绪后退的脚跟,顺手抓住他的后领子,非常正经地拍了拍王世绪的肩膀,问道。
而可怜的王世绪,眯着眼睛回望向易如常,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悲伤和柔弱:“易先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胃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过一会儿再说,能让我先静静吗?”
通情达理的店主人易如常大气摊手:“当然了,乖孙。”
宁宁可不。
“噗……哈哈哈哈!果然是富二代啊,继承的什么奇怪的金球哈哈哈哈哈!”
同往常一样,她一向要笑就笑,哪怕当着多少人,愣是一点儿不给面子,捂着肚子就在地上打滚。撞得当当响她也不怕。
易如常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一脸太平的王盛玄老爷子,再瞟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抖抖抖的莫礼,问道:“你觉得老爷子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才叫做‘污了客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