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吗?”
满脸疤痕的女鬼凝视着我身边的女人,冷声问道。
“有意思啊,你明明可以逃跑,回来干什么?”女人疑惑的问道。
“你管的着吗?”女鬼冷笑着问道。
“我管不着,可我能缠着你啊,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我倒要看看你积攒了多少人皮?”女人乐呵呵的说道,一副有能耐你就打我的表情。
“你是姜彩云?”
听到这,我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女鬼是谁。
“哼!”
女鬼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不过她的目光始终放在我身边的女人身上,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跟着你,在你身边总是有热闹看!”女人轻笑着说道。
我听明白了,这就和她调戏我一样,她在调戏姜彩云。
“你?”
女鬼一时气节,吐出一个字后,恨恨的瞪了女人一眼,身体向后一退,融入了黑暗中。
“慢走啊!”
女人也没拦着,还笑呵呵的挥挥手,表示欢送。
“就这么放她走了?”小胖妞愤愤不平的问道。
“你要是想追,可以却追啊?”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胖妞。
“我追个锤子!”小胖妞嘀咕一句,转身往屋里走,说道:“待不下去了,我去叫小明哥,马上走!”
“我也要走了!”
小胖妞刚进屋,女人从我身后贴了上来,在我耳边吐了一口气,慢悠悠的来到院中,将那几张人皮捡起来。
“你要走?”我问道。
“对啊,我要给你擦屁股呢!”
女人抛了个媚眼过来,掰着手指头数道:“姜彩云这个女人很麻烦的,我不看住她,你会很麻烦的!”
说完,她摇曳着腰肢,向外走去。
“你到底是谁?”
看着她的背影,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会想起我的!”她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一句话说完,推门而出。
“堂主,你的桃花煞似乎更重了!”灰老大冒出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滚!”
我喷出一个字,越发后悔带它们仨出来,这仨货,插科打诨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面,就是搅屎棍。
除了在地下面对多隆那次,这仨货没站出来一次,连个示警都没有。
数来数去,除了坑货,我想不出来别的词形容它们仨。
灰老大灰头土脸的缩了回去,我返回走廊,张秃子夫妇到底怎么了,还不知道,走之前这里的手尾要收拾清楚。
穿过走廊,来到后屋,张秃子卧室的门没锁,夫妻俩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不过这两人有些不对,身上的三把火灭了两把,只剩下唯一的一把飘飘摇摇的,随时可能熄灭。
还有便是,两人的脸几乎透明,就好像是被人揭去了一层皮。
“没死啊?”
小胖妞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没死!”
我摇摇头,指着他俩的脸说道:“不过也离死差不多了!”
“那行,他俩暂时没事,咱也不着急走了,我再去睡一会!”小胖妞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早上九点,我们仨收拾完毕,对视一眼后,来到了前厅。
张秃子夫妇这会的状态更差了,特别是张秃子,他捂着自己的脸,正和媳妇抱怨着:“老婆,我脸怎么火辣辣的疼呢?”
“我的脸也是!”他媳妇也捂着脸。
我们仨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昨天晚上张秃子前妻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张秃子,不是啥好东西。
这只是开始,她俩的脸会一点一点的烂掉,第三把火熄灭后,运势也会越来越低,说句不好听的,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结好账,我们仨上车离开。
“哎,谢大哥,你说那个黄小毛是咋回事?”
车开起来后,小胖妞捶了一下座位。
“不知道!”我摇摇头,这一点,我确实不知道。
黄小毛的异常,我根本没看出来,这一点我很好奇,姜彩云是怎么做到的?
遍数姜彩云利用人皮制作出来的这些人,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一手玩的是真的溜!
特别是黄小毛,和我们在一起吃喝玩乐,愣是一点破绽没露,这就比较稀奇了。
怪不得那个女人说,如果她不盯着点姜彩云,姜彩云说不上会干出什么来?
“九死一生啊!”周贤明感慨一句,便不再吭声。
自打从地下森林出来,他的状态就不太好,落寞寡言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可以确定,他知道了一些东西,多隆控制他的身体干了那么多事,吸了那么多阴魂,肯定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中午十二点,车停了下来。
“怎么这么堵?”小胖妞嘟着嘴,关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她怀里的周贤明,小声问道:“小明哥,你饿不饿?”
“有点饿了!”周贤明淡淡的说道。
“我去看看咋回事!”
我从车上下来,前面排成了一条长龙,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通不了了!
“去吧去吧!”小胖妞连忙挥手道。
周贤明没吭声,躺在小胖妞怀里动都没动。
“哥们,咋回事?”
走了大约二十米,我抽出一个烟,递给一位同样张望着的胖子。
“出车祸了,二十多辆车连环相撞,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而且听说高速封道了,咱们搞不好会被憋在这!”胖子接过烟,一脸晦气的说道。
“真他妈倒霉!”有人附和着。
我忘了一眼天,天阴着,飘着小雪,而且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真倒霉!”
我暗叹一声,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有人出来了。
过来的村民大多挎着包着被的篮子,看样子是保温用。
我顿了一下,想看看这个时候那些村民过来干啥!
“粘苞米了,五块钱一颗!”
等他们过来一吆喝,我顿时明白了,这是赚钱来了。
依照目前这个形式,少说也得憋上五六个小时,路上带吃的不多,现在又赶上饭点,饿肚子的肯定很多。
“给我来三颗!”
我对一个村民招招手,他脸上一喜,立马过来,从篮子里摸出三颗冒着热气的粘苞米递了过来。
“大冬天的,还有苞米?”我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那必须的!”
卖我苞米的这位村民四十多岁,不过有些贼眉鼠眼的,接过钱后,他没走,而是说道:“老弟,你不知道,我们这常年备着苞米,就是等着堵车过来卖!”
“啥意思?”我一时间没听懂,疑惑的看着他。
“啥意思,绥同鬼路没听过啊?”他撇撇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绥同鬼路?”我重复一遍,还真找到一点印象。
网上有把绥同高速叫做绥同鬼路的,原因很简单,这条路自打开通,车祸就一起接一起,每年要是不死上几十个人,那就不算完。
这还只是死人,堵车更是常见,附近的村民靠着给堵车的司机卖吃的,很是赚了不少。
“想起来了?”
见我有些恍然,村民唧哝了一下眼睛,笑嘻嘻的问道。
“嗯!”我点点头。
“老弟,你要是信老哥的,就把车扔在这,照我以往的经验看,今天够呛能走上!”他凑过来,又来了一句,语气很诚恳,带着一种殷勤。
“把车扔在这,我们去哪啊?”我笑着问道。
“这还不简单,去我们村歇着吧,里面啥都有,有热水,有热乎的饭菜,还有暖和的土炕,你要是想要别的服务,我们也可以提供!”村民伸手指向了远处的那个村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我顿时明白了,这是来拉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