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络腮胡也姓王，年龄也合适，张秃子口中的王哥是不是络腮胡？

我想都没想，直接开门。

狗皮帽子黄呢大衣，一脸大络腮胡，正是护林员老王。

“又见面了！”

见到我，络腮胡丝毫没觉得意外，咧嘴笑了笑。

“王哥，你们认识？”张秃子好奇的问道。

“昨天在我们那住了一晚，说要上山里探险，被我劝了回来！”络腮胡似笑非笑的说道，说完对我道：“是吧？”

“是啊！”我也笑了。

这家伙可以，看来他背后的那个山神是真的想要杀我俩。

络腮胡阴沉的看了我一眼，对张秃子说道：“走吧，去看看货！”

“我家的货，那肯定是最新鲜的！”张秃子和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吹嘘着往里走。

“人皮味！”

小胖妞伸出头，看了一眼络腮胡，小声嘀咕了一句，络腮胡若有所觉，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小胖妞头一缩，完美的躲了过去。

我对络腮胡一笑，向后一退，把门关上。

“老谢，刚才那人不对！”

门一关上，小胖妞立马咋呼起来。

“说说人皮味是咋回事？”周贤明问道。

“你知道的，我这鼻子特别灵，小时候被你爸训练的，啥味都瞒不过我，那人身上的味道，特别像皮革硝制后传出的那股味！”小胖娘绘声绘色的说道。

“人皮味？”我嘀咕一句。

“没错，就是那股子味道，我不会闻错！”小胖妞这回很确定。

说完，她转身就走，开门在走廊里又嗅了嗅，回来说道：“不只是人皮，还有其他皮子的味道！”

我和周贤明对视一眼，他对我点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完全信任小胖妞。

“怎么了？”

小胖妞对眼神，疑惑的问道。

“谢寅，你说吧！”周贤明说道。

“行！”

我点点头，把这两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卧槽，敢弄我男人？”小胖妞直接炸了，一撸袖子就要出去干。

“行了，你急啥子，弄死了一个护林员有个屁用，他后面还有一个山神呢！”周贤明呵斥道。

“哦！”

小胖妞立即安静一下，扭扭捏捏的移到周贤明身边说道：“我就喜欢明明哥这个样子，真男人！”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张胖脸在周贤明胳膊上蹭了蹭。

周贤明一脸的无奈眼中没有一丝厌恶，甚至有些享受。

一看他这德行，我就知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是不想结婚圆房，其实心里说不上怎么想呢？

大约十分钟后，走廊里再次传来张秃子的声音，络腮胡走了。

中午吃饭时，我和周贤明套了套张秃子的话，络腮胡带走的是蛤蟆，也就是俗称的林蛙，都是母的。

“土豆炖蛤蟆，老香了，一口咬下去，都是籽！”

张秃子说的时候眯起了眼睛，做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再喝一口小酒，老舒服了！”

“对了，我还留了两斤，你们吃不吃，吃的话晚上我给你们做一盘！”睁开眼睛，老板一脸期望的看着我们。

“多少钱一盘？”我问道。

“四百！”张秃子伸出四根手指比了比。

“还行，晚上来一盘吧！”

我点点头，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大一点的母蛤蟆能卖到一百五到一百八，一盘子下来，怎么也得一斤多。

“好嘞！”张秃子一口应下来，那颗光头跟着冒光。

“张哥，我问你个事呗？”周贤明抽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有啥事你说！”张秃子接过烟，满口答应下来。

“山里面都有啥危险？”周贤明问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张秃子眼睛放着光，直接绕过吧台，从里面出来了。

他媳妇撩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低头玩手机了！

这个季节是淡季，店里没什么人，除了我们这一桌，就是那对双胞胎，不过那对双胞胎没在大厅吃，也就是说，可以摆十桌的大厅只有我们五个人。

“来，喝点！”周贤明比划了一下酒瓶。

张秃子回头看了一眼，见老婆没反应，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套餐具。

“张哥，说说！”周贤明殷勤的把酒满上。

老张抿了一口酒，舒服的吐出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个，就要数山魈了，也就是俗称的山神！”

听到这，我们仨谁也没说话，不过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不对吧，关于山魈的传说我也听说过一些，不是说那东西只能生活在温暖的山林里吗，就咱们这天气，有山魈也得冻上吧？”我故意质疑道。

“啧！”

张秃子砸吧一下嘴，说道：“你说你们这险探的，我们万兴真正有名的是啥，你们不知道吗？”

“地下森林！”周贤明说道。

“对啊！”

张秃子一拍手，说道：“地下森林，那地方可是温暖如春，传说中的山魈就生活在那里！”

听到这，我暗叹一声，咋就把这个给忘了呢？

昨天我们光想着山里冷，就忘了地下森林不冷了！

“那有人见过山魈？”我问道。

“有人，从我爷爷那辈起，就有人见过，特别是解放前，那会每年的年节，都有人抬着猪羊当祭品去地下森林！”张秃子言辞凿凿的说道。

“那山魈长啥样？”我问道。

“不知道，没人见过，只知道山魈吃人！”张秃子回道，提起吃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咳咳！”

他媳妇也在这时咳嗽两声。

“不说山魈了，咱们提第二点！”张秃子和我们碰了一下杯，继续说起来。

我听出一些味道来，有关山魈的事，貌似还是一个禁忌，否则的话，他媳妇不会咳嗽。

“第二点是啥？”周贤明马上问道。

“山里有大仙的坟！”张秃子说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扫着四周，很怕这话传出去，被什么人听到。

“大仙的坟？”我问道。

“没错！”

张秃子点点头，掰着手指头说道：“有黄大仙的，有胡大仙的，还有白仙的，柳仙的，灰仙的，啥都有！”

“张哥，真的假的啊，咱们东北那五大仙家让你说个遍啊！”我故意质疑道。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打鼓，我只听说有黄皮子坟，有狐狸冢，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地方，能同时凑齐这五大仙家的坟冢。

“真的！”

张秃子摆摆手，头低垂着，小声道：“我和你们说啊，以前夏秋交际那阵，每年都有人进山打松子，那时候随身都会带上香和酒，看到了就点上三炷香，倒点酒！”

“据说死的都老惨了，有被吊死的，有被砍死的，还有的都没个形状了，反正是那五大仙家都有！”

张秃子说的绘声绘色的，就和真事一样，可能是把自己代入了，那两颗眼珠子布满了血丝，带着一股子阴沉劲。

我们仨这回谁也没质疑，他说的有超过八成是真的。

“还有第三吗？”周贤明打破了沉默。

“有！”

张秃子立马点头，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人也从刚刚那种阴郁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那是什么？”我问道。

“墓，山里有墓，据说还不止一座！”张秃子点上一根烟，状态又好了点。

“啥时代的墓啊？”周贤明笑着问道。

“据说清朝的居多，还有满洲国那时候的！”张秃子想了想说道。

“张哥，这个是听谁说的啊？”我问道。

“张秃子，喝点马尿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没看人家是逗着你玩呢吗？”

张秃子张嘴刚要说，他媳妇突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