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要是被我查出是谁干的,老娘弄死他!”任婶火了,破口大骂。
她这么一发火,倒是让那婆媳平静了下来。
“大姐,我家小晴就靠你了!”
婆婆握住任婶的手,一脸哀求的看着任婶。
“大妹子,你这事我管了,不过话得事先说明白了!”任婶脸色一整,严肃的说道。
“行,大姐你说啥我都答应!”婆婆立即点头。
“我们这个堂口,堂主是我大侄子,真正有本事的是他!”任婶一伸手,指向了我。
“他?”
婆媳俩同时看向我,脸上写满了怀疑。
“对啊,我这身本事,借的都是我大侄子堂上的老仙!”任婶认真的说道。
“那行吧!”这对婆媳还是有点不信。
任婶也没在意,而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很明白,让我露一手。
我也没在意,而是看向了少妇小晴的肚子,看了半响,我说道:“你怀孕了吧?”
“嗯!”
小晴脸一红,点了点头。
“气血两虚,不说别的,这次哪怕幕后那人什么也不干,以你的身体状态,这一胎也留不住!”我沉声说道。
婆婆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小晴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眼睛又红了。
“哎,妹妹,你这就不对了,来的时候,你可没说你家媳妇怀孕了,你这摆明了是留一手,不信任我,对吧?”任婶的脸刷的拉了下来。
“姐姐哟,你别怪我,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婆婆立马哭了,膝盖一软,要给任婶跪下。
少妇小晴也是如此,哀求的看着我们。
“行了,别来这一套,要不是看你们娘俩太可怜,我才不管你们!”任婶咬咬牙,一把拉起婆婆,还是答应下来。
任婶向来是嘴硬心软,碰到这种事,她肯定会答应。
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
“阿姨,不是我说你,你家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咱不说别的,三年三次大出血流产,身体都造完了,怎么能让她再次怀孕呢?”我数落着婆婆。
少妇小晴那小脸白的和纸差不多,鱼尾纹很重,印堂黯淡,太阳穴干瘪,她现在没病倒,全靠着一股气支撑着,一旦这股气泄掉,别说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她的命能不能抱住都是两说。
婆婆嘴唇蠕动了两下,一句话没说出来。
“还有,我问你,距离第三胎流产多长时间了?”我沉声问道。
“一年了,正好一年!”婆婆立马回道。
“一年,看她的样子怀孕得有两个月吧?”我指了指小晴问道。
“是,将近两个月了!”婆婆苦着脸答道。
“你儿子就那么急色啊,是不是管不住裤裆里的那件东西,要是管不住和我说,回头我帮他治治!”
我的脸阴了下来,指着婆婆的鼻子骂道。
“还有,这个妹妹身子这么弱,你们长心了吗,就让她怀孕?”
“别的我不懂,葡萄胎我刚才查了,最佳的修养期是两年,也就是说,要两年之后才适合怀孕,你们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怪不得被人搞,我看你们这一家子都有问题!”
我的嗓门越来越高,喷的越来越痛快,婆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一个字没敢反驳。
还有一点比较好,脸上除了羞愧,便是内疚,还有的便是恐惧,至于愤怒,没有一丝。
我这会比较苦恼,除了头一句话是我问的,后面的都不是我再说,而是褚墨在说。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都跟着变了调,变得阴阳不定,不男不女的,这也是婆婆恐惧的原因。
“等一会在和你们算账!”
临了,我瞪了婆婆一眼,扬着嗓子喊道:“茉茉,快过来,帮这位调养一下身体!”
张茉很快过来,看小晴的第一眼,她的眼睛便眯了起来,二话不说,掐上了小晴的脉门,替她把脉。
小晴没动,搭上脉门后,张茉蹩眉,空着的左手向上撩起,在小晴的鼻尖一掠而过,弹出了一点粉末。
吸入粉末后,小晴眼睛眯了眯,打了一个哈欠,人缓缓的软倒入张茉的怀里。
“小晴?”
婆婆有些急,想要阻止。
“她刚才情绪波动太大,让她好好睡一觉,不然的话,容易流产!”张茉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把小晴放在了炕上。
婆婆顿时熄火了,那一丝消失的恐惧重新爬上了她的脸。
“哼!”
我冷哼一声,来到香案前,取出一根安神香,点燃后插入香炉,说道:“这根香是安神的,对你儿媳妇好!”
“谢谢,谢谢!”婆婆磕巴的说道。
“你先别谢我,咱们先说你家的事!”我挥挥手,冷冷的盯着婆婆说道:“说吧,你家以前是不是有人得罪过黄皮子?”
这会褚墨已经完全接管我的身体,我作为一个看客,安静的看着褚墨表演。
“没有吧?”婆婆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还没有?”
我冷笑一声,说道:“隔着八十丈远,我就闻到那股骚臭味了!”
说完,我向外喊了一嗓子:“进来!”
随着声音,门吱嘎一声响了,大黄叼着婆媳俩捏成的那个泥娃娃进来了,把娃娃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过娃娃,摸出一根针,二话不说,对着娃娃的眼睛刺了过去。
“哇!哇!”
两道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一张狰狞的小脸浮现而出,正是刚刚的那个婴灵。
我皱眉看着,心里有一丝不解,不过在褚墨的控制下,没有留情,手上的那根针继续向着泥娃娃的眼睛刺去。
刺下去的一瞬间,一道黄色的影子钻了出来。
“往哪跑?”
我手上的银针一甩,正好钉在那道黄色的影子上,将它钉在了地上。
那东西毛茸茸的,通体黄色,耗子大小,三角形的尖脑袋,正是黄皮子。
外邪入体,无论是鬼,还是各类仙家,最简单也是最普遍的一个方法就是用尖的东西刺眼威胁。
用这种方法,很多时候,附在身体上的外邪都会褪去,所以任婶一开始拉着小晴的胳膊,向着香炉撞去。
第一反应下,附在人身上的外邪会被吓走,当然,如果是功力深厚的,打定主意祸害你的,说不定会主动撞上去。
不过这一次是我走眼了,我没想到婴灵的身体里竟然潜伏着一只小黄皮子,看这个小黄皮子的样子,它藏在婴灵的身体中不是第一次了!
原因很简单,这只小黄皮子的脸有七分像人,再给它一些时间,没准真的能化成人。
“啊!”
婆婆尖叫一声,嚎叫道:“这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家要是没得罪过黄家的人,它们能用这么阴损的方法对付你们?”我冷哼一声问道。
“吱吱!”
地上的那只小黄皮子嘶哑着嗓子尖叫着,有一点很重要,这小东西的智商很低,也就相当于几个月大的婴儿。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小黄皮子也是在没出生时就被摄出来,然后打入小晴的体内,前后三次害她流产。
算上这次,是第四次,如果没有我们的话,小晴绝对会死,这只小黄皮子的灵魂也会蜕变,由兽变成人。
这种方法很阴损,除非是有血仇,否则的话不能用,即便用了,也达不到原本的效果,甚至会弄巧成拙,被雷劈死。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背后操弄这一切的那只黄皮子的修为很高。
血仇,修为高,单单是这两点,便让我明白,这次惹上的又是一个了不得黄家人。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就和黄家干上了,它们想杀我,我又不断坏它们的事。
别的不说,只要这只小黄皮子蜕变成功,别的不说,度过天劫肯定没问题,这次的仇结大了。
“我真想不起来了!”
对于褚墨的质问,婆婆抓了抓脑袋,带着一丝哭腔回道。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对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婆婆忽然拍了一下手,说道:“一定是我公公,他年轻的时候是打猎的,一定是他打死过黄皮子!”
“你公公还活着吗?”我问道。
“死了好些年了!”
婆婆一边回答,一边摸出电话,说道:“我给我家老头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五分钟后,她撂下电话,咒骂道:“我就知道,肯定是那老不死的干的!”
“别骂街,先说怎么回事!”我皱眉说道。
她冷静一会,缓了一下情绪,说了起来。
她公公那个年代,买粮要粮票,而且粮食每人每月有定额,哪户人家要是儿子多,那是肯定不够吃的。
饿了怎么办?打猎。
东北林子多,山里面的山货也多,勤快一些,总不会饿到。
那个年代的人不信邪,也不信什么黄大仙之类的,所以山里的黄皮子之类的糟了秧,被弄死的不在少数。
至于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报仇,原因很简单,那会报不了仇!
为什么报不了?
有句话说得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那会的人都信奉人定胜天,各种运动搞下来,就算是一个神仙出现在面前,他们也敢一锄头刨过去。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的人身上是三把火的话,那么那会的人身上便是三座火山,喷发下来,会被烧死的,那些黄皮子即便是想报仇,也不敢靠近。
有句话说得好,黄皮子报仇隔三代。
也就是说,这一代报不了仇,它们可以等下一代,下一代报不了,它们可以继续等,总能等到报仇的那一天。
而现在,那些黄皮子等到了。
最幸运的是,它们等到了这个时代,许多以前行不通的办法现在都可以使用,比如现在的这种方法。
“我公公哥五个,就我们还在老家,其他那几位,都在外地,我们断联系很多年了!”婆婆最后用一句话结尾。
“你家老头命很硬!”我听后冷冷的说道。
“硬不硬我不知道,我家老头人很倔,根本不信这个,这次我出来,还是说的带小晴去医院!”婆婆失魂落魄的说道。
“十万,我帮你解决这次的事,少一分也不行!”
我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道。
这一点我是完全没有想到,本以为褚墨会提点别的要求,没想到她直接要钱。
“这么多?”婆婆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十五万!”
我冷笑一声,直接加价。
“啊?”
婆婆再次瞪眼,我跟着加价:“二十万!”
趁机要钱,这不是褚墨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