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跑路,十有八九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没事,能跑就说明事情还有缓,等这次事了再回来,他高善民还能在咱们县待一辈子?”我冷笑道。
“大侄子,能不能听婶一句话!”任婶期期艾艾的,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
“婶,有啥话你就直说!”我有些意外,任婶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她一向是有啥说啥。
“那婶就说了啊!”任婶迟疑了半响,一咬牙说道:“大侄子,你出去躲一段时间吧!”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需要躲什么,除了一个柳子衿,那个高善民根本拿我没法。
“婶帮你接了一个活,能赚不少,以你的能力,不会有危险!”任婶索性不遮掩了,自顾自的说着,还给我发了一个微信,把委托人的信息地址电话发了过来。
我看着微信沉默半响,说道:“婶,我为啥不离开您应该清楚啊?”
“婶知道,可这次的事你帮不上忙,小墨她们都商量好了,能保亮子平安!”任婶一把拉住我的手,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你们都商量好了,是吗?”我问道。
“婶求你了,出去避一段时间吧?”任婶继续求着,还伸出手指比划道:“短则三天,长则七天,时间一到,你就能回来!”
“算婶求你了,成吗?”
见我还是不做声,任婶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婶,你这是干啥?”我把任婶拉起来,咬咬牙道:“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吗?”
“我代亮子谢谢你!”任婶抹着眼泪说道。
“我们哥俩之间说什么谢!”我苦涩的一笑,眼睛却瞄向了香堂,那些家伙一个个不出来,把任婶推出来,还真的是好算计啊?
我生气的是,有什么话,你和我说,说出来我还能不同意咋的,毕竟亮子是我兄弟。
她们没有,反而把任婶推出来,利用亲情来压我!
“出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任婶出屋,我来到香堂前,随手点上三炷香。
“你想要听什么?”
一张冰冷的脸陡然出现在面前,冷冷的问道,带着茉莉花香味的冰冷气息喷在我脸上,却没激起我任何的旖旎心思,反而让我心里一寒。
“没、没什么!”
我连连后退,退到门口时转身便跑,没跑两步,我愣了一下,我害怕什么?
可回头看了一眼,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双冰冷的眼眸,下意识哆嗦一下,嘀咕道:“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卧室不敢回,下房也不敢去,没一个露面的,除了大黄这个傻兮兮的狗东西。
在院里站了半天,倒是把任婶等了出来。
“大侄子,车马上来接你,八点就能到黄县!”任婶举了举手机,笑呵呵的说道。
“行!”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就开始撵我了。
“谁和我一起去?”我问道。
“它!”
任婶伸手一指,大黄立马凑过来对我摇尾巴。
“灰孙呢?”我问道。
“它另有安排,脱不开身!”任婶忙解释道。
“行!”
我一边点头,一边往屋里望,老狗不露面,下房有棺材不敢进,柳子衿还对我虎视眈眈的,张茉更干脆,闭门不见,除了大黄,我竟然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我低下身揉了揉大黄的脑袋,说道:“还是你小子有良心!”
“那是因为它最蠢!”阿桑一句话把我噎了个半死。
“你还知道露面啊?”
我回头看了站在下房门口的阿桑,没好气的说道。
“赶紧走吧,你在家很多事没法办!”阿桑挥挥爪子,一脸的嫌弃。
我磨磨牙,这帮家伙肯定有事瞒着我,不过他们不想说,我想问也问不出来,只能尽快把这一单办好。
十分钟后,一辆霸道停在了门前,车上下来一个疲惫的年轻人,见到任婶,他眼睛一亮。
“小薛来了!”任婶赶忙迎上去,为我们做了一个介绍。
这个年轻人叫薛启明,今年二十五,黄县君汇酒店的少东家。
“小薛,这次的事你放心吧,有谢大神在,一定给你解决的漂漂亮亮的!”介绍完毕,任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又开始吹嘘。
我僵硬的笑了笑,没吭声。
“那行,现在就走吧,早点解决,我也早点放心!”
薛启明很急,没寒暄几句,便要带我走。
我和任婶打了一个招呼,带着大黄跟着薛启明上车,见我要带狗去,他只是皱皱眉,没说其他的。
“小心点啊!”
临上车,任婶塞给我一个包,我简单瞄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符箓之类,那把守字剑也在。
“回去吧!”
我对任婶挥挥手,车跟着缓缓启动。
出村后,车直接上了省道,黄县的位置很特殊,位于省城和我们县的中间部分,无论是人口还是繁华程度,都要比我们县好很多。
君汇酒店在黄县很出名,算得上是最好的一家。
任婶发来的信息说是酒店闹鬼,不干净,除此之外,薛家也发生了点事。
这位薛启明是个闷葫芦,上车之后,一个字不说,反而飙起了车。
我皱皱眉,说道:“说说吧,你家怎么了?”
“汪汪!”
没等他开口,大黄凑过去对着他叫了两声。
薛启明眼一沉,便要发火。
“你肩膀上有伤吧?”我突然问道。
他一愣,眼里的火气褪去,带着一丝迟疑道:“你是闻到了膏药味吧?”
“不是膏药味,是阴气味,大黄的鼻子很灵,它闻到了!”我揉了揉大黄的脑壳说道。
“汪汪!”大黄立即配合着叫了两声。
其实不怪薛启明对我持怀疑态度,任婶现在的名声比我的大,很多时候,小来小去的活,都是任婶接的,治好的人越来越多,名声也就越来越大。
除此之外,大黄的卖相也不好,这货喜欢疯,总是把自己弄得灰蒙蒙的,看起来和普通的农村土狗没啥大区别。
还有我,我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没睡醒,外面穿的还是军大衣,不知道一定以为我是盲流子!
“真能闻到?”薛启明放缓车速,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也不是啥大事,有啥好惊讶的?”
我摸出一张祛阴符,对他道:“好好开你的车,不乱动啊!”
说完,我向符内输入一道气流,对着薛启明的肩膀拍了下去,祛阴符噗的一声自燃,一道嘹亮的婴孩哭声同时响起,一张半张大小的小脸在橘红色的符火中缓缓消散。
薛启明一个不稳,差点把车开翻了。
“别怕!”
我伸手暗了一下他的夹脊穴,输入一道气流,将里面残存的阴气驱除干净。
“谢大神,你是有真本事的,这次的事拜托你了!”
薛启明恢复过来后,语气一变,脸上多了一抹信任。
“能帮的我一定帮,刚才那道婴孩啼哭声你听到了吧?”
他这番做派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卑不亢,条理分明,也没露出多少慌张之色,起码城府方面是够了。
“听到了!”他点点头道。
“那是婴灵,他留在你体内的印记被我驱除了,所以才会发出啼哭声,我想知道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有为你堕胎的?”我沉声问道。
婴灵是我最不想面对的,这东西认死理,根本讲不通道理,只能来硬的。
“没有!”他直接摇头。
“真没有?”我问道。
“真没有!”
他再次确定,说道:“我一共处过两个女朋友,之前的那个相处半年,每次保护措施都做的很好,她要是怀孕了,早就找我来了,不可能无声无息!第二个是我现在的媳妇,我们已经扯证了,就差办酒席了!”
“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我沉声说道。
“什么可能?”他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