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
我深深看了她俩一眼,她俩要么是在放卫星,说大话,想要借此忽悠我,要么就是真的灵验,算出了点什么!
“是!”
她俩很坦荡的和我对视着,没有一丝躲闪。
“那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血光之灾?”我笑着说道。
“发于西方,止于北,血中带吉,险中求胜!”胡亦然率先开口。
“人发杀机,大凶大吉!”黄三妹跟着说道。
她俩这话搞的我很迷糊,有些没听懂。
“仁姐,解释一下!”灰大挥挥爪子,使了一个眼色。
“发于西方,止于北,是说这次的灾劫自西方而来止于北方;血中带吉,险中求胜,是说你会受伤,而且伤会很重,想要赢需要冒险;人发杀机,大凶大吉,是说这次的事情因人而起,凶吉可以转换!”
老白慢条思语的解释着,每说一条,眉头便皱紧一分。
“这不和没说一样吗?”
任婶砸吧砸吧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胡亦然和黄三妹没反驳,她俩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根本不在乎任婶的话!
她俩不急,灰大倒是急了,争辩道:“怎么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马上要有劫难了,拼命有可能渡过去这个坎,也有可能过不去,这不是说的囫囵话吗?”任婶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其实仔细琢磨一下,任婶说的还真没错。
“那你信不信?”灰大争不过任婶,急的一挥小爪子,侧头问我。
“我信!”
我点点头,一来是动物的灵觉或者说是第六感一向比人灵敏,学起卜卦这类可以预测命运的玄学,很多时候都比人强,二是她俩入了香堂,卜的第一卦既是为我卜卦,也是为香堂卜卦,这是和她俩息息相关的。
“六爻卜卦!”
我的话音刚落,胡亦然立即接上,同时伸出黑红交加的爪子,上面有三枚乾隆通宝。
“老胡上三卦,我下三卦!”黄三妹也在同时伸开爪子,上面同样放着三枚乾隆通宝。
“我们姐妹二人,相互配合卜卦三十年,没有错过!”胡亦然带着一丝傲然说道。
“算人,每日一卦;算己,每月一卦!”黄三妹神色凝重的说道:“入了香堂的第一卦,既是算人,又是算己,这一卦过后,需封卦一月!”
话说到这里,意思表达的很明白,这一卦是她俩的投名状,也是对我的一次测试。
我信了,才有她俩这番话;我不信,她俩自此会把我这里当做养老之所,多看少说不做。
对于新投附的她俩来说,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我信,已经足够了。
事情要一点一点做,信任也要一点一点积累。
“短则三天,长则七天,必有事至,应承下来,虽有危险,必可逢凶化吉!”胡亦然这时再次开口,亲自解释卦象。
“若不应,吉凶莫测!”黄三妹补上了后一句的解释。
两人的卦象说白了,就是七天之内,我会接到一个活,如果应下来,虽然过程会很凶险,但是无大碍,可若是不接,凶大于吉,便是真的有血光之灾了!
“真的假的啊?”任婶小声嘀咕着,恰好让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听到这句话,以灰大为首的三只老鼠顿时怒视着任婶,任婶好像没看到一样,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又嘀咕道:“反正嘴长在你们身上,随便怎么说咯!”
我明白任婶的意思,我叫她的时候,她便说了,要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具体怎么做她没告诉我!
我问她,要是被打脸了怎么办,任婶说她脸皮厚,不怕打脸,还说要是能打她脸,说明新加入的这几个仙家的本事高,她高兴还来不及!
“成与不成,最多七天便可揭晓!”老白最后做了一个总结,算是结束了她们加入香堂以来的第一次会话。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进入了一个平静期,我按部就班的修炼,开十二门法从第七门开始,便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期。
第七门为开中门,温养的是脾和胃,脾主运化,胃主纳食,主要从吃入手。
说白了便是以气养胃,以吃补气,白先仁的加入,正好补上了食这方面的短板。
各种药膳,各种食补,七天的时间,我胖了十斤,连带着赵亮都胖了五斤,用老白的话来讲,胖的还不够,什么时候我胖二十斤,并且在正常进补的情况下瘦下来,第七门中门便算大成。
这七天,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而今天正是七天的最后一天。
任婶可没忘了七天前的事,她这会正掐着腰站在院里开嘲讽:“第七天了,连个屁大的事都没有,当初是谁说的血光之灾?”
“妈?”
赵亮皱眉叫了一声。
“这都八点了,还能有个屁活?”任婶根本没理会赵亮,越说底气越足,脸上还挂着一丝得意之色。
任婶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就这脾气,得理不饶人,那天灰大不开口,她顶多递上几句小话,灰大开口了,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开大招的机会。
“老太太,外面冷,有话进屋说!”老狗这时顶开门,伸出头劝了一句。
“老狗,那两个家伙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来说情!”任婶眯着眼睛看了老狗半响,陡然厉喝一声。
“等着被打脸吧!”
老狗抽了抽鼻子,扔下一句话缩回了脑袋。
屋里,胡亦然和黄三妹坐在炕头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下着棋,对于任婶的叫嚣根本没在意。
“别以为老娘的香火可以白吃……”
屋外,任婶还在吵着,可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代之的是一阵轰鸣声和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哎呦,老姐姐,大冷天的你不进屋,在外面干嘛呢?”
“妹妹,你怎么来了?”任婶大声问道。
“有个活,我自己把握不大,这不就想起你了吗?”
说话间,门被推开,王寡妇那肥硕的身材出现在我眼前。
我有些意外,说实话,我这会多少有些怀疑卦上的内容了,本想和稀泥把这事揭过去,没想到王寡妇出现了。
王寡妇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找我,想要和我配合,一定是出现了解决不了的事,这个活肯定不小。
当然,她的出现也直接打了任婶的脸,胡亦然和黄三妹的卦没算错。
“老姐姐,我和你说,这次事成,至少这个数!”王寡妇伸出五根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头,在任婶面前比了比。
“我家香堂的两位早就算到有大活要到,我在外面迎着,还想着到底是什么大活呢,没想到是妹妹你!”
任婶一拍大腿,眼一转,把白的说成了黑的。
我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操作,不得不佩服,任婶的脸皮是真的厚。
“我给你们沏茶,你们聊!”任婶又笑着把王寡妇和她身后的徐老蔫让到炕上,转身出去了。
“姐,说说吧,是什么活?”我沉声问道。
能让王寡妇在这个点过来,一定不是小事。
“这次是官家的活!”王寡妇一脸神秘的靠过来,生怕被人听到似的,凑到我耳边,悄悄来了一句。
“什么叫官家的活?”我疑惑的问道。
“嘿嘿,世道变了,我们感觉到了,官家也感觉到了,有时候遇到处理不了的,就会找我们!”
王寡妇颇有些自得,那样子就好像在说,老子也是有编制的人!
“先不说那个,这次是拐子村出事了!”
我刚想细问,王寡妇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说出了一个让我厌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