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查普曼带着陈震一行人往工厂区的中心部分走去，一路上，到处是人和狗的尸体，人多狗少，不少人都是没有武器的，这种场景，要是放在修仙小说里，简直就是兽潮破城之后的惨像。

现在还是下着雨，要是出太阳的话，尸体腐烂后的味道弥漫开，那才叫人间炼狱。

杜安·查普曼带着几人走了一段路后，指着一个看起来和其他应破败的厂房没什么区别的大厂房说道：“这里就是了。”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下吗？”

“聪明，他们在地下搞事情。里面电梯，但我不知道电梯还工不工作，这里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杜安两手一摊，带着四人进了厂房。

他熟练得绕了几圈后，把几人带到一个电梯前，指了指没有亮灯的LED显示屏说：“这里就是了，看起来，这里没电了。”

“贾薇，麻烦你，把门掰开，可能电梯在最下面，那我们就能通过通风口进去。”陈震其实已经在精神力感应里发现电梯在顶楼了，并不是在最下面，但他还是要这么说，毕竟杜安不是超凡者，他要避讳一下。

贾薇二话不说，上前去把电梯门掰开了，伸头上下看了一眼后，说道：“电梯在上面，下面是空的，我们可以绳索下去。”

曲奇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准备绳索，他是带了绳索的。

布置好绳索后，贾薇先下去，她打开门之后，看了一圈里面的情况，叫道：“安全，可以下来。”

杜安二话不说就先下去了，他是外人，不可能最后一个下，这是一个基本的信任问题。

杜安下去后，陈震三人也依次下去，到了下面后，陈震发现，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地面的地板漆是那种自流平漆面。

房间的四周有一些柜子，现在柜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东西全都被搬走了，倒是房间中间的桌子上还留着试管，电子秤之类不值钱的东西。

“嘿，伙计，借个手电筒。”杜安和曲奇要了一个手电筒，四下看了看，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笼子一样的铁栅栏隔间前，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说道：“这里应该是他们取样的地方，这里有动物活动的痕迹，我看到了尿液，如果是实验场所，是不会这么脏的。我注意到这个铁笼是可以活动的，后面还可以打开，所以后面应该有通道，通往养狗的地方。这里是电控的，没办法过去，除非你们有，欧，你们有。”

杜安在说话的时候，陈震已经让曲奇拿C4出来了。

既然是在密集建筑区里行动，爆破就是非常可能的事情，要爆破怎么可能不带C4，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实验室，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取样品的地方，和其他区域并不连通，或者说，在理论上不连通，但如果用“化学”的方法，就能打出一个通道来了。

所谓化学的方法，当然就是炸药。

曲奇和奥莉安娜都是学过爆破的，这是必修课，只是精通与否的问题罢了，在这种环境下，也不需要非常精通。

“轰”

“轰”

两声爆炸后，铁笼后面的铁门被炸开，露出一个通道来，一股一言难尽的味道从里面冲出来。

爆炸声在密闭的空间内回荡，震得陈震两耳嗡嗡作响，他伸手掏了掏耳朵，挥手道：“走，进去看看，注意警戒，说不定里面还有狗。”

在他的精神力感应的范围里是没别的狗的，但谁知道后面是不是会有那玩意。

贾薇擎盾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后头。

通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一个梯形收窄的通道，有好几条，分别对应不同的铁笼，一路都很平静，没遇到别的狗。

走出通道后，陈震发现这里是一片像是游泳池改成的饲养场，地上满是各种粪便，尿液，那股一言难尽的味道就是这些东西混合物的味道。

陈震上下打量了一眼，发现这里有一个大铁门，是做了隔音的，饲养场上面有原本用来当救生员走动观察的铁质通道，估计是改成了投食场所，也就是说，战士狗其实根本不受他们的控制，估计是他们撤离的时候太着急，没时间集结搬运这些战士狗，所以他们才打开了门，放战士狗出来，借帮众的手，处理掉这些狗。

这招还真是够狠的，做出这个决定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为了清楚这些狗，不惜搭上数百条人命，现在陈震不知道那些狗是不是有漏网的，如果有，又跑进了城市里，那乐子可真是不小。

陈震想到了这些，其他人也想到了，毕竟大家都不傻，曲奇吹了一个口哨，低声道：“他们把狗放出去了，让那些帮派分子解决，真是够狠的。活狗肯定有某些不同寻常的研究价值。”

杜安也是脸色难看，声音沙哑得开口道：“这是我见过的最无情，最冷酷的决策，我追捕了6000人，其中不乏真真的人渣，但他们都做不到这点。”

陈震沉默了一下后，对杜安·查普曼说道：“其他地方的情况不用看了，刚才那个实验室，他们清理得很干净，不会留下什么东西的，他们有不少人逃出去了，估计后续会有政府来收拾残局的。”

能做出这么冷酷的决策，陈震不觉得对方会遗留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给他们找的，是时候撤退了。

“好，我也觉得应该撤了，这个地方让我很不舒服。杜安·查普曼点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对陈震说道：“对了，我被抓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要去回去的话，要找一下我的后援团队才行，所以我需要一点钱打电话和住店，不然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陈震被他的话搞得一脸蒙圈，在身上摸了一下后，很是尴尬得发现，他根本没带钱包，他的钱包丢在休息处呢，但带杜安·查普曼回休息处也不怎么合适。

这时，曲奇不动声色得在身上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卷美元来，递过去说道：“5000美元，应该够了吧？”

“够了，当然够了，伙计，你真是大方。”杜安接过钱之后，很是高兴得拍了一下曲奇的肩膀，对陈震说道：“伙计，你真是够意思，如果你来美国的话，记得找我，我请你喝酒，而且我也认识一些人，你会用得上的。但如果还是赏金任务，那就算了，我打算退休了。记下我的电话。”

杜安·查普曼报了电话后，陈震记了下来，说道：“OK，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找你的。那我们就此告别吧，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