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落到地面后，走到树林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没见过的电话，这让他皱了皱眉头。

“喂，陈震，哪位？”

“嘿，超凡者哥们，我是曲奇，我需要你的帮助，SHIT，我最近发现我被跟踪了，所以我在用电话亭给你打电话，老兄，那是你的人吗？如果是，能不能撤走？他已经影响到我交女朋友了。我最近很安分的，没有做任何事情。对，yep，我正在享受生活呢，而且正在等魔兽世界的开放，你知道……”

曲奇的声音最开始的时候很小，而且语速很快，用了大量的缩写口语词，如果不是在美国黑人社区生活的人，不是很容易听懂他在说什么，而后面却是很大声，非常典型的美国人说话方式。

陈震的眉毛挑了挑，说道：“我没有安排人跟踪你，也没必要安排人跟踪你。”

“对，法师不错，我打算搞个亡灵法师，很cool，不是吗？”曲奇先是大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低声快速说道：“那就是麻烦上门了，我发现被跟踪已经有十天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你的人，但我后来判断不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之前的雇主，之前和他们交战的时候，他们肯定是知道了我在和他们作战，现在他们来调查我，想要从我的嘴里挖出你的信息。

听着，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我可以反杀一波，从他身上挖出一些信息来，说不定对你有用处。”

“是个不错的思路，你打算怎么做？”陈震觉得曲奇的话有道理，张玉郎已经调查这件事情调查了一段时间了，却没有任何发现，如果曲奇能在跟踪他的人身上打开一个口子，说不定是一个路子。

曲奇这回是在一通对魔兽世界的职业和玩法的分析里说完的他的想法的，大致的意思是这样：“我打算继续潜伏一段时间，准备一些称手的工具，去做一个反跟踪，如果反跟踪没有成效，我就抓住他，刑讯逼供，但是我的钱不够，之前的钱回来之后我马上就全款买了房子，而且买了一些别的东西，虽然还剩下一些，但是不够钱去买高端货。”

曲奇大约拿了三百万美元，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在美国，很好的房子也就50-80万美元，除非是在纽约或者湾区买别墅，不然肯定够用，不至于才过了几个月就没钱了。

不过人家的钱怎么用是人家的事情，既然是帮陈震这边做事，要一点经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美国人经常会把这些事情分得很清楚。

陈震想了想，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问道：“你计划要多少钱？”

“是这样的，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哥们在darpa（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工作，他那里有一些超级高精尖的东西，但是价格也很贵，一个迷你信号追踪器就要20万美元，我算了一下，加上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需要200万美元，我预算多了一些，如果搞定了，还剩下钱，我会退给你的，如果你不打算给我钱，我就要考虑卖掉房子，躲到国外去了。”曲奇的计划根本就不是计划，只是一个装备采购方案而已。

不过陈震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种事情，基本就是一个见招拆招的过程，很难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即使是间谍行事，除非是有明确信息的，不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况且，200万美元对于陈震来说并不算多，给他也无妨，如果有收获，那就最好了。

“给我一个账号，发我邮箱，稍晚一些你会收到钱的。”陈震说了自己的邮箱给曲奇，这个邮箱是他用来收克莱娜的信件的邮箱，挂在一个由特研处控制的服务器上，除非有人能攻破特研处的防火墙，不然里面的信息就是安全的。

“OK，没问题，那就魔兽世界里见了，到时候我加你好友。88.”曲奇很是欢喜得挂了电话，就像是一个成功邀约了朋友一起进游戏组队玩的大男孩一样。

陈震挂了电话，想了想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觉得这事情还真的挺麻烦的，现代世界看起来信息非常发达，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所不能，但这是那些已经加入信息网络的人的错觉。

现代的信息发达是基于网络和通讯的，如果有人不加入网络，那他的信息的隐秘性比美国的西部时代也不差太多。

这也是美国在阿富汗搞了那么多年都搞不定的原因，那里可没有基建，到处是山地，随便挖个洞就能让老美的空中侦查优势变为泡影，在没有绝对的信息优势的情况和游击队交战，要不是老美家大业大，保不齐就要在帝国坟场沦陷。

收拾东西回到家里后，陈震看了曲奇发来的邮件，让人往他的账号上打了200万，然后就不管这个事情了，如果有结果，那就算是意外收获，没结果，也无所谓，不过就是两百万的事情。

晚上，陈震又接到了张玉郎的电话。

“陈先生，晚上好，有没有打搅你休息？”

张玉郎的语气很轻松，像是生意人一样的语速让陈震知道他目前的心情不错，便笑道：“晚上好，听声音，张特勤的心情不错？”

“哈哈，陈先生听出来的。是的，这都过去一年了，娘的，总算是查出一点线索了。”张玉郎的轻松不是没有理由的，去年在超凡者年会上出现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今年的年会都取消了，这对于种花家特研处的威信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陈震也非常有兴趣知道这个信息，忙问道：“怎么样？”

“那把击中了格罗特的枪确定了，我们还原了子弹，补全了子弹信息，这把枪是斯太尔SSG69，非常老的枪了，上个世纪60年代末的产品，销售量很大，它的枪管很有特色，所以子弹信息一出来我们就确认了枪械，但也因为销售量不小，年代久远，想要从枪上找出源头，那是不可能的，但子弹可以。

那枚子弹是特制的，SSG69的标准子弹是打不了那么远的，那个弹头需要特殊的机械装置才能制作，这个装置全世界只有3家公司可以生产，还有一家是国内的，所以我们很快就确定了目标，但是非常有趣的是，这个装置是卖给澳大利亚的一个公司的，在运输的过程中，船被海盗抢了，货品流入了黑市。

我们有线索表明那套东西很有可能是流向了澳大利亚，这正好和你在船上堵住的两个人提供的信息匹配上，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如果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张玉郎把事情原原本本和陈震说了一遍，算是给了陈震一个交代，这么一件事情，拖了整整一年了，这时候才理出一条不算头绪的头绪，对方躲得的确是够深的。

“了解，谢谢。那个梁耀成找到了没有？”陈震觉得梁耀成才是最重要的线索，可惜，满世界去找一个隐姓埋名的人实在是太难了，只要他想躲，总归是有地方可以躲得起来的。

张玉郎也知道这点，但他也只能无奈得叹了口气，说道：“唉，没一点信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找一个人，那太难了。先这样吧，有信息我再通知你。”

“嗯……好，再见。”陈震犹豫了一下，没说曲奇的事情，他觉得等有消息了再说也不迟，说实话，他不是特别看好曲奇，毕竟，他是战斗人员，不是受过专门的间谍训练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