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布朗先生想要改一下行程，他想先去公司看一下。”贝亚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因为是开着扬声器，声音有点失真。

陈震看了一眼奥莉安娜手中的电话，心里有点不爽，心想：NBA这帮家伙还真是傲慢，疑心病也很重。

原本的安排是晚上吃饭，在吃饭的时候随便聊点什么东西，晚上休息，让他们倒一下时差，第二天上午参观一下公司，然后直接就开始谈判，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流程，但是朗德·布朗现在突然要改行程，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一般来说，商业谈判都是客随主便的，谁去人家那里，谁就听人家的安排，如果是多次谈判，双方交替去对方的地方谈，大家轮流当主人。

而临时要求改变行程，是商业谈判中非常失礼的行为，这可不是领导视察，人家会腾出专门的时间陪你，而且，他不是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提出的，是车子上了高速之后才临时提出的，这让人家甚至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一种突袭行为。

“行吧，那我们就先去公司，然后再去吃饭。”不爽归不爽，陈震也不好直接拒绝，虽然商业谈判中双方是平等的，大不了不做这个买卖，但是陈震这边毕竟是需要NBA的内容的，所以，他在实质上是弱势方。

车子到了公司外面之后，直接驶进了双鸭山大学，在学校里停车，这让朗德·布朗感觉有点奇怪，问道：“呃，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好像是在一个学校里面，你们公司是开设在学校里的吗？”

“哦，不，我的公司在学校门口，但是那里没有停车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停车。”邓凌芳的英文并不差，随口就答了一句。

这一句话却让朗德·布朗眉头一挑，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却没说什么。

但因为在学校里开车走到比较慢，两辆车贴得很近，这句话却被陈震听到了，陈震心中冷哼一声，笑着对奥莉安娜说道：“原来，交锋从刚才就开始了。”

奥莉安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会质疑陈震，所以听到之后，神情一肃，问道：“我神，我需要做什么吗？”

“哦，不，我来应对。”陈震淡淡一笑，把车子停好后，推门而出。

朗德·布朗从车子里钻出来后，看了看四周，因为学校现在还是放假时间，学校里没什么人，他笑着对陈震说道：“陈先生，这里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一切都很年轻，很有激情，但是光凭激情却不能获得成功，还需要很多资源，需要很多人的帮助，你说，对吗？”

下车后的第一句话，朗德·布朗就开始了语言攻势，试图取得心里地位上的优势。

“对，所以我有很多资源，也有很多出色的人帮我。你看，这里走过的学生都是暑假还留在学校的，他们有梦想，有能力，就如同这个国家一样，正在蓬勃发展，在未来的，很快这个拥有十几亿人的国家会变成全球最大的市场，这不也正是斯特恩总裁在十几年前想要进入这个市场的原因吗？”

陈震不软不硬得顶了一句回去，潜话意就是你觉得NBA有资源，有人脉，但是资源和人脉都是需要市场才能发挥作用的，而种花家就是未来最大的市场。（实际上，种花家在2000年的时候已经是NBA这个商业模式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了，不然也不会有姚老板当上状元秀这种事情了，也只有莫雷和亚当·肖华这种为了政治正确而正确的傻子才会去激怒这个国家）

朗德·布朗讨了一个没趣，打了一个哈哈说道：“陈先生似乎非常有信心啊。”

“呵呵，布朗先生，我当然很有信心，你看，我做的是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做的事情，这个事情还没有成功的先例，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力，资源和金钱，你觉得，我会做这么一件事情吗？这里就是我们公司了，虽然还很小，一眼就能看完，但用不了多久，你就需要花上一天时间才能参观得完了。”说话间一行人就已经到了公司门口，陈震亲自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哦，谢谢。我很期待那一天。”朗德·布朗很有礼貌得道谢后走了进去，看到一群男生正在围着电视看体育新闻，惊奇得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上面播放的是新闻？”

“没错，体育新闻。因为公司现在的规模不大，所以第一层是没有用上的，我就让同事们装了一个电视，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而且更加方便交流，也算是一种回馈社会的方式吧。”陈震当然不会说之前装这个电视是为了录播的，这就太LOW了，美国的精英阶层喜欢把回馈社会挂在嘴边，这么说，正好对他们的胃口。

果然，朗德·布朗大点其头，说道：“非常棒，这让我想起我在大学的时候，一群人喝着啤酒看球的时光了，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啊。”

“当然，谁不喜欢年轻的时候呢？这边请。”陈震按了密码，带着朗德·布朗上了三楼，还在忙的几个妹子看到陈震上来，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做事情，这是陈震在路上的时候特意打电话回来吩咐过的。

既然朗德·布朗先失礼，那就不要惯着，不要给太多的好脸色，稍微傲慢一点，这样的话也能表现得更加“专业”和更加有“朝气”。

“噢，都是女孩子！”朗德·布朗上来之后马上就注意到了唐朝科技阴盛阳衰的事实。

陈震笑着说道：“当然，我们国家的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正是这群女孩子做出了目前国内最大的综合类视频网站，我们网站的日播放量已经达到1千万了，她们很厉害不是吗？”

陈震的话让朗德·布朗脸上露出惊容，1千万的播放量，这是一个非常可怕数据，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网站的日播放量能达到这个级别。

不等他发问，陈震又介绍道：“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温白衣，我们网站的主要负责人，种花家排名前十的大学的高材生，她学的是传播学，目前负责网站的运营和管理决策，她手下有很多出色的年轻人，当然，你现在见不到，因为我们采取的是合作制，他们不需要来公司上班，但是依然能把事情做得很好。

这位是万蕊菁，我们的网站主要就是她设计和制作的，你登陆过吗？觉得她的技术怎么样？

而这位，是伏诗敏，她是技术开发人员，她已经开发出了一个有两千万用户的产品，也许你可以打听一下唐朝输入法，这个软件现在非常有名，可能今年年底就会去到三千万。

最后，这位是裴芷玉，她算是我的秘书，但是有很多工作在做，比如，公司的对外投资之类的事情。”

陈震非常清楚2004年的时候，西方世界对国内的认知还很少，他们经常套用自己的曾经见过的数据，而动辄上千万的数据对于西方人来说，冲击力是非常大的。

美国2004的人口也不过是3亿，2000万用户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据了，实际上NBA在全美的球迷也不过是两千多万而已（注1），所以唐朝输入法两千多万差不多三千万的用户直接把他吓到了。

“陈，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知道三千万用户是什么概念吗？”朗德·布朗的表情非常不自然，他不想被人当成乡巴佬，所以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数据造假上去了。

陈震耸耸肩，双手一摊，满不在乎得说道：“我们的输入法产品是最棒的产品，种花家互联网市场上占有统治性地位，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人去查，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个产品开发出来还不到一年时间。”

“真是难以置信，我从来不敢想象一个产品有三千万的用户，你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团队，我现在开始对你们非常有信心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朗德·布朗已经没办法接话了，再这么下去，要是陈震再丢出几颗重磅炸弹来，他就真的成了乡巴佬了，所以把主动权交了出来。

陈震看被秀了一脸的朗德·布朗认怂，也不想逼人太甚，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开始正式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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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NBA是美国典型的墙内开花墙外香，作为美国四大球之一的NBA在美国的影响力并不是很大，一直以来NBA在美国的球迷只占人口的9%左右，而第一的NFL（美式足球）有25%的超大球迷群体，所以迈克尔·杰克逊会去超级碗表演，却不会去NBA唱歌。

NBA的影响力主要是在国外，无论是中国还是欧洲，篮球都是一个比较流行的运动（场地小，能容纳的人却多），所以NBA有一半的收入是来自海外的，其中有10%是来自中国的，这个数字看起来不大，但却非常重要，因为来自中国的收入里，估算有60%是净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