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应龙听到陈震的问题后,有点惊讶得看了陈震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得点点头说:“原来陈兄弟不知道尸粉是什么东西,我对这东西有点了解,正好仔细和你说说。”
陈震点点头,身子微微向卢应龙倾了一点。
卢应龙稍微整理一下思绪后说:“其实尸粉这个东西,名字虽然听起来听瘆人的,但实际上它就是一些动物的毛片、零碎和骨骼烧成的灰,和骨灰差不多。前些年有一些超凡科学家发现尸粉经过加工后可以喂养阴兽,同时尸粉也有非常好的阴气吸附性,是很多法术、阵法结界非常好的材料。能理解不?”
“明白,和活性炭(注1)一样,本身是一个很平常的东西,但是废活性碳是有一定的危害性的,它的来源又很广泛,如果有心人利用,就很容易出问题,那么超凡界应该是对这种东西有一定的监管和控制的。”陈震点点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卢应龙挑了个大拇指,赞道:“陈兄弟思维很敏捷,一下就想到里面的关键了。的确是这样的,尸粉本质上就是一种材料,但是因为特性问题,可能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如果尸粉饱吸了阴气,那么普通人只要吸进去1克左右,就会大病一场,5克就能致命,所以它的生产和加工都需要一定程度的监控,尤其是,有配额监控。今天那家工厂,不但没有任何公告信息,而且还聘用普通人,所以一定会被取缔。”
好么,连超凡界都有黑工厂了,这世界真实无奇不有,对陈震的认知是一种极大的颠覆,他想了想之后又问道:“那超凡界的工厂是由什么人管理?国家?”
对于这个问题,卢应龙耸耸肩,很是无奈得说:“兄弟,你知道的,侠以武犯禁,更何况比侠更加强大的超凡者,所以很大程度上,这种超凡工厂需要的是开设的人的自律,同时他们也会在各个国家的超凡者管理部门备案,或者在超自然联合会备案。每一个国家都会有类似的管理部门去统筹管理这些事情,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对于这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陈震接受起来并不难,毕竟超凡者都是一群有着特殊力量的人,如果不对他们有相应的管理措施,那么这种力量是很容易危害社会的。
力量使人堕落并不是一句危言耸听的话,而是一句不争的事实,很多人在出名或者一夜暴富之后,会走上不归路,往往就是因为有了力量,或者他们觉得自己有了力量,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名声和财富都是力量的一种。
“卢兄,你觉得今天那家工厂是什么情况?”陈震虽然探查了一遍工厂,但是他所知道的信息量太少所以没办法有个准确的判断。
卢应龙撕开一条火腿的包装,咬了一口后,慢慢嚼着,用推测性的语气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昨天我就拍了两张照片之后就被发现了。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这个工厂没有备案。那么他们的行为就是不合规的。另外最近几年超凡界不时有爆出各种材料走私和阴兽活动的事件,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关系。”
看来,卢应龙也不是知道特别多事情,陈震也就熄了继续询问的心思,就在椅子上坐着,开始今天的学习。
作为一个一级法师,他已经学会了四个法术,学习进度已经近半了,再学习六个法术,他就能尝试进阶二级法师,法术位会更多,法术威力也会进一步提升。
今天他学习的法术是死灵系的衰弱射线,这个法术也是低阶法师必学的技能之一,如果法术没有变异,那么它命中目标之后,会削弱目标1到6点力量属性,法师等级每增加两级,都会强化这个法术的效果。
陈震现在只有6点力量,挨上一记这个法术,如果他对负能量的抵抗能力不够的话,分分钟直接瘫痪,这是非常可怕的,当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但就是削弱一半,也能让陈震的力量暂时退化到10岁孩童的水平。
专注于某件事情中的时候,人往往是很难察觉时间的流逝,在陈震的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了,张清走进厢房对两人说:“走吧,小家伙们,看大戏去。”
陈震点头站起来,淡定得抓过几根卢应龙吃剩下的火腿肠,撕开包装后往嘴里送。
卢应龙则是满脸的兴奋,他枯坐了一下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工厂把他弄得这么狼狈,是个人都会火冒三丈,要不是陈震因缘际会,把他救了出来,说不定要被怎么处理呢。
三人坐上那辆看起来很老旧实则生猛的皮卡车,缓缓驶上大路,张清似乎没什么飙车的想法,只用很缓慢的速度开着,车速都还不到20公里,而张清的脸色似乎很平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卢应龙毕竟年轻,对这种车速实在是有点受不了,问道:“师伯祖,我们是要等谁吗?”
“哼哼,等你不想见到的人。”张清意味深长得笑了笑,说出一句让卢应龙瞬间变得愁眉苦脸的话来;陈震看在眼里,知道卢应龙应该和张清的关系很密切,或者说,卢应龙的师门和张清的关系很密切,不过这种私密性的信息陈震并不打算打听,所以他也就是听听而已。
不多时,华丽的圆舞曲(注2)在车厢里面响起,张清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嗯,师侄,好,我20分钟左右就到,嗯,在车上,对,等下给你介绍一个有趣的小朋友,好,回见。”
“师伯祖,我师傅真的来啦?”卢应龙一脸苦涩得问张清,而后他看到张清淡然地点点头之后,脸色变得更苦了。
这让陈震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卢应龙这么纠结,不就是师傅来了么?
随后卢应龙的话就解答了陈震的疑惑:“师伯祖,我能不能下车啊?师傅知道我被抓住了肯定要念我的,那声音简直就是魔音贯脑啊,你知道的吧?”
“哼,你还有理了?”张清冷哼一声,继续道:“虽然青云派不以实力为尊,众门人都有各自的职业,但就你最过分,入门十年还是二阶,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况且,实力不济就算了,还整天粗心大意,当记者的居然因为偷拍的时候没关闪光灯被发现,大概猪都不会这么笨吧!”
原来卢应龙被抓住是因为他拍照的时候忘了关闪光灯,这是陈震30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为了不笑出猪叫,陈震憋得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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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活性炭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存在已经非常多年了,现代意义上的活性炭早到爱迪生时期就有记录,据说爱迪生实验电灯的时候,灯丝就是一种活性炭。如果论广泛意义上的活性炭,那么大几千年前就有用活性炭的记录了。
注2:《华丽的圆舞曲》是西班牙演奏家佛朗西斯科·泰雷加的作品,创作于1902年,但诺基亚用来作为铃声的这一小段,还不完全是泰雷加的创作,这段旋律来自肖邦1833年创作的《华丽圆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