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近的医院里头,这个点几乎走廊里头那是空无一人,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火力十足能源不断,整个过道那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跟被照亮的冰雪世界一样,给木子龙的感觉是既苍茫又孤寂,加上这一条笔直幽静的过道上,医院里的气味总是给人冰冷刺骨的感觉,好像随手都有针管子或者手术刀扎进你体内的征兆。
夜班医生将啊算快要削掉的皮肉用针线一进一出的缝合了上去,有那么一刹那,木子龙感觉眼前的医生更像一个在织毛衣的家庭主妇一般。
止血消毒,剪刀镊子缝合针拉钩,就像个小手术一样,谁叫咱算爷这皮开肉绽了呢,看着也是血淋淋的,不过这砍他人的刀法也是恰到好处,就跟北京餐馆里头那烤鸭片下来的肉一样。
好在还连着一层皮,医生一句话也不多说,稳扎稳打的就给啊算将皮*合了起来,针线一流,果然是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哦不,是合格的外科医生才对。
看着医生在啊算手上留下的杰作,线*合处还留下碘伏和血液的残渣,在木子龙看来,这就好像一个恐怖片里头的人偶一样,他记不得具体是什么,只感觉,那种阴森恐怖的画面回想在的脑海中,像是国外的农场里头,那些独居的变态杀人犯,她们的身上脸上似乎有些针线缝合留下的印记,或者是那些恐怖的布偶,总是木子龙看着啊算的手就有那种阴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好在最后一道工序,啊算的手臂被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那种阴森的观感才从木子龙的脑海中逐渐散去。
在医院的过道上,静悄悄的,这个点已经是凌晨差不多三四点左右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度过了一个紧张刺激的夜晚,同时他们也都惹上了不同的麻烦,可谓是有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估计啊算这手好了之后肯定会像丹丹一样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不过木子龙可不会再花个几十万替啊算抹除这道疤,做兄弟的能帮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连这点首尾都帮他恢复到底的话,那种情感绝对已经是水*融后才会有的,再说啊算一大老爷们儿的,留个疤算个鸟。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两人才有机会静下来好好的审视一下许久未见对方,是否有什么变化,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过的好还是不好,不过这些似乎都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两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一下子却没话可说,总之一切都太突然了,这样的见面方式毫无征兆,而且处于激情澎湃的时段,没有人可以静下心来说点什么辛酸往事的机会,不过现在或许会有一小段的空闲。
两人望着对方最后只能尴尬的抿了抿嘴,啊算因为手臂的缘故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所以顺手掏出了烟,准备想点上一根舒缓一下身心,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话,自己也会到医院走一遭,但可能停留时间会长点,不过最后一定是在停尸间里头。
因为受伤的手不方便,所以木子龙替他点上了烟:“你还是不抽吗。”
“好习惯要维持一辈子的,出淤泥而不染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啊算听着呛了呛,每一声咳嗽都触动着他的神经和手臂上的疼痛。
“你小子少装了,你现在加入了东曜,这可违背了当初那番不混黑道时所讲的豪言壮语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两人笑了笑,如久未见,让他们的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好与坏一起接踵而来的五味陈杂之感,要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大堆麻烦在等着他们呢,彼此之间都有,还有共同的,果然是心照不宣啊。
“离开的那段时间你都在香港?”
木子龙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他,不是说自己不把他当兄弟要瞒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为何还要舍生救他呢。
有时候,不知道其实比知道更好,心里有秘密又不能说出来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难受,特别是还要帮人保守的时候,指不定在酒酣热耳做梦或者什么异常的情况下不幸吐露了出来,这样可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啊算加入了洪盛,自己又是东曜的,不过这一会儿,他已经不是东曜的人了,刚刚他才脱离的丧彪团队,所以这一会儿仍是个闲散人士,算不上道上的。
“你一出现啊,我就立马退出了社团,这算是履行了我说的那番话吗。”木子龙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看港片的,所以跑路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圆了我的梦。”
啊算喷出一口烟柱子,咧嘴笑了笑:“我早该想到了,其实我也有这个预感会在香港碰到你,所以那时候我也果断来到了这里,现在看来我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当年你租的那些三级片来祸害我和老宅的情景。”
说道这里,木子龙心中就闪过一丝怀旧的情绪,他满怀意味的笑了笑:“从此之后你们就不能自拔了,而我却是没有陷入其中。”
“是啊,你小子可真坏,是那种阴险的坏。”
啊算说来就一肚子的抱怨,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摸索过这些东西,不过木子龙有一段时间那是勤快的很,一天租个两三部来看,又黄又暴力的,一部比一部有内容。
不过木子龙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是戒掉了,这是啊算至今为止都不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就是那种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意思。
但是从此之后,啊算就彻底的上道了,被木子龙带进了一段桃色围绕的虚空之中,至今为止,啊算还没有完全的把他戒掉,不过也让他对夜总会的一些项目活动有了不同凡响的见解分析加推敲,事情总不是一面性的,这也是人间炼狱在他来了之后生意蒸蒸日上的原因之一,因为啊算总能想出一些新奇刺激的玩法。
木子龙坏笑了一下,心想这些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已:“你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突然被洪盛的人追杀呢?照理说你是他们的人,难道真做了反骨仔?”
“艹!开什么玩笑,我啊算会是这样的人吗,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背弃信义的混蛋吗?为了你我可是无辜躺枪,跋山涉水的来到香港,现在还沦落到被人灭口的地步,真是好运远离我,厄运伴我行,他大爷的。”
之后啊算将自己与庄尼之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都告诉了木子龙,一字不差的,从他刚来到香港的开始与到现在坐在这里的样子,就跟流水账似的,足足给木子龙讲了整整一个小时,当中木子龙还从来没有提问和插过嘴,不仅如此,啊算还讲到了自己怎么花大价钱装针孔摄像偷拍包房里面的桃色趣事。
木子龙听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自己祸害了这家伙,直到现在为止,还难以走出那种变态的心里,自己的错啊,看来付出那么多救他还真是“报应”了。
“这么说的话,现在大峰二峰会不会很危险?还有你那个新收的小弟?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缘故受到迫害?”
“你这话我听着有点像革命时期的味道,不过我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你知道的,这可不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趣事,这段时间我心里也是坎坷不安,你要知道我就是一个人,可没有一个警署的力量,我能做的,只不过是想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导在庄尼的身上而已,她们这么多人,决然可以查到他犯罪的蛛丝马迹。”
木子龙对此不以为然,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所有的矛头都在志伟那里,没人会怀疑一个不需要被怀疑的人,如果事情简单明了可以轻松搞定的话,没有人会想将它复杂化的。你的想法没错,但是一个人的能力的确有限,志伟在外面多待一天,你们的希望就少一分。”
看来和自己的问题比起来,啊算这才是另人头痛的*烦,木子龙思索着,眼下庄尼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的,更不会让他去寻找什么对自己有害的犯罪线索,而且在对方处心积虑的情况下,能发现的问题其实也是微乎其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