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很快将地翻好，种子重新放好，又浇了水，与郭仁在凉棚里歇着。
郭仁看了看周边，感叹道，“这小殿下也太会玩了，竟又种上地了。”
秦羡道，“找些事做也没什么不好。若不然你让她一个人在这伤春悲秋？”
郭仁道，“依属下看，大统领就该将小殿下带在身边，也省的日思夜想了。”
秦羡瞥他一眼。
郭仁道，“属下没说错话啊。大统领这么想小殿下，肯定是盼着能够相知相守的。如今离着京都城那么远，在哪不一样？小殿下跟着你去了西境处，也是没人知道的。”说着，又道，“到时候让小殿下把身边体己的人都带过去，在那定下来，多好的事？这情形，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京都城了。”
秦羡瞧了瞧他，道，“你可是看上小九身边的人了？”
郭仁立刻站起身否认道，“没有，哪有的事？属下只是觉得那丫头挺有趣的，没别的念想。”
秦羡道，“我可没说是谁，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郭仁张了张嘴，颓然坐了下来。
秦羡道，“你这个年纪想成个家也正常。只她身边的人可不好求娶，你有个准备。”
郭仁道，“小殿下很好说话的，属下去说，小殿下肯定乐于成全。”
秦羡扬唇。
她的确很好说话，可若是那笑儿不同意，你让她成全试试。
说白了这事还得两情相悦。
秦羡道，“你先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你一直在军中，见面机会少，且很容易就马革裹尸了。人家姑娘若是不愿意，你也别怨恨。”
郭仁难得认真的想了一下秦羡的话，点头道，“大统领说的是。不能裤裆里的玩意一激动，便什么也不管了。咱要娶人家，就得对人家有个交代。”
“你想清楚就好。”
郭仁随后嘿嘿一笑，道，“昨儿个我在外头隔着一道墙，在另一个院子里都听到小殿下的声音了。大统领你也得怜香惜玉啊，小殿下她身板可不像咱们。”
秦羡白他一眼，正准备训斥他，却抬眼看到卫昭红着脸站在跟前。
“郭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卫昭叉腰斥道。
郭仁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我……那个……小殿下……”
随后干脆也不解释了，说道，“属下突然内急，去解决一下。”
说完一溜烟跑了。
结果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倾，脚在原地蹬了几步，好在是稳定了身体，这才继续往前。样子憨态可掬，卫昭神色也缓和下来。
可她一看秦羡，便几步走过去，继续冷着一张芙蓉面庞，“你的人也不好管管，怎么什么话都说？”
秦羡将她的手一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道，“他口没遮拦，我替你训斥他。”
卫昭白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羡失笑。
卫昭想起自己的正事，忙从他身上起来，转头去张望跟前的地，问道，“你把我的菜弄成什么样了？我这地若是不出芽，那可都怪你。”
秦羡将她的手拉了又坐在自己身上，道，“若不出芽，你尽管来找我。”
卫昭嘟着嘴道，“你走了，我上哪里找你去？难不成去西境找你？”
秦羡将她的腰环住，道，“你不如跟我去西境吧。”
卫昭微微一怔。
方才郭仁的玩笑话，秦羡却不由得脱口而出了。
其实他知道，不可能的。
他不能带走卫昭，卫昭也不会跟他走。
此番任性一回跑这里来看她一次，已经是极限了。他们各有各的职责，身上担的是君命，违抗不得。
果然卫昭嗤笑一声，道，“你瞎说什么傻话？”
这就是傻话，秦羡也不再说了。
他拉着她起身，道，“听姑姑说你让公主府里的人都种了地，你带我去瞧瞧。”
卫昭便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另一只手指着前边，道，“那一边，是李业和另一个人种的。李业他职责在身，不能常过来，交给他的兄弟打理了。你看，麦苗已经出来了。还有那里，那里，那里，都是府里的地。等日后有了收成，公主府里便可以自给自足了。姑姑年纪大了，笑儿要在府中打理，便没让他们种地了。”
秦羡看她说的兴致盎然，心情也大好。
再看她目光潋滟，红红的唇角带着笑，便又忍不住想亲她。无奈四下都是大片的空地，且还有些农夫在，实在是不合时宜。
秦羡便强忍下来了。
“那里种了西瓜呢，真神奇，那么小的芽，最后能结出那么大的瓜……”
卫昭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意识到那个男人心头，身体上的煎熬。
走到田埂边，卫昭蹲下来看了芽，道，“生命真是神奇，我昨日过来还没这么高，今日竟又长高了那么多。过些日子，估计就能吃了。”
“种的是什么？”
“青菜啊。”
秦羡嗯了一声，拉她起来，道，“地上湿泥多，容易滑。”
说完，便紧紧握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郭仁看上笑儿了。”秦羡突然道。
卫昭挣开手，瞪着他道，“你又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秦羡道，“若是两情相悦，我们该成全才是。”
卫昭摇头，“两情相悦也不行。再不能嫁个军人了，太危险。”
秦羡知她想到了什么，拉着她的手道，“小九，笑儿不是绾绾，郭仁也不是李汉，他们不一样。”
“那也不行。”卫昭道，“我身边的人若是要嫁人，那是一定要比我身边还要安稳，否则就不要嫁。郭仁那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又一直在军中。笑儿跟了他，委屈。我不同意。”
“笑儿若是喜欢呢？”
“那……”
秦羡将她搂住，温柔的说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最幸福不是么？喜欢的两个人，不会在意别的了，只在意两人是否心意相通。若真是笑儿喜欢，你又何必阻止？绾绾身上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了。”
一提到笑儿和郭仁，卫昭的确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绾绾。她是不能再承受身边的人离去，所以便想着自己尽自己所能将他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秦羡说绾绾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了，卫昭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绾绾死时的情形。她靠在秦羡怀中，想流眼泪。
“你去了西境，一定要打听李汉的消息。”卫昭说道。
秦羡点头，“一定。”
卫昭道，“若找到他，别让他冲动。就说绾绾不希望他有事。狄野，早晚都能杀了的。但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当。”
“你放心。”
“你帮我保护好他，这是我欠绾绾的。”终究还是没忍住，卫昭落了泪。
秦羡温柔的宽慰，“别哭，你有我。李汉的事我一定办好。”
卫昭垂眸咬着嘴唇点头，眼泪止住之后，才抬眼看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没想好。”
“想好了就走。你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好。”秦羡继续拉着她在田间地头走。
这里风很清，吹过来，还有泥土青草的味道。这里视野开阔，放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地，绿油油的样子，让人心情也好起来。
“昨晚太忙，一直忘了问你。”走了一段路，秦羡又突然开口。
“嗯？”秦羡那昨晚太忙四个字，卫昭嗯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后颈便热了起来。
“离开那么久，可曾想我？”
卫昭红着后颈，脚步一顿。
秦羡定定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卫昭回看他，半晌，才展演一笑，“你说呢？”
“我要听你说。”
卫昭似笑非笑，踮起脚尖，凑到了秦羡的耳边，嘴唇擦着他的耳廓，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若不想，昨晚便不能让你碰我。”
秦羡瞬间被点燃，一把将她抱起。
“你……这可是在外头。”
秦羡知道是在外头，可他有些忍不住了。
他四处一看，便看到了一处绝妙的地方。
卫昭过来时乘的马车。
见卫昭被秦羡抱着过来，凤隐无奈摇摇头，这一次分明就是小殿下自讨苦吃的，可怨不得人家秦大统领了。
秦羡将她抱着上了马车，不及卫昭反应过来，车厢门便被他关上。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紊乱的气息交错在一起。
引火上身，卫昭她并不后悔。
这任性的日子很快会结束，分别是注定的，何不暂且就这样纵情恣意一下呢？
正想着，秦羡已经将她鞋袜褪下，沿着她的玉足一路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