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你不配做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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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香兰朝秦羡跪了下来,道,“这药是夫人让我交到倩儿姑娘手里的。她说,不能让二夫人有孕,威胁她的地位。”

孟澜着实没料到香兰竟会出卖她。

可她此时却十分冷静,不吵不闹,看着香兰道,“香兰,原来你竟然被妹妹给收买了。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反过来指认我?”

她这话说的淡淡的,却将香兰的可信度降到了很低。

一个出卖自己主子的人,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呢?这需要秦羡去斟酌。

香兰道,“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若非是事实,奴婢又怎么会这样说呢?大统领,你一定要相信奴婢。”

秦羡对香兰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上次给她下药,不管是孟澜所为,还是想香兰护主所为,都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只他不会将它表现出来。如今见香兰倒戈,说了孟澜的坏话,他心底是有些抵触的。可他也没有糊涂到,觉得香兰敢这样公然背叛孟澜都是信口开河。

卫昭便道,“倩儿是我的人,话不可信。香兰是你的人,说话也不可信。那看来,只有一人的话可信了。他并非谁的人,是个中立的。”

卫昭的话再明显不过,大家将眼神投降包大夫。

除了这几人,这包大夫也是关系密切的人。

“这人交给我。”秦羡说完就要去提人。

孟澜压抑住心中的慌张,面上喊道,“夫君……他不过是文弱大夫……”

话没说完,却被秦羡给打断了,“他好好说话,就不会吃苦头。这件事,我得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这等着,哪也不要去。”

说完便提着包大夫的后衣领直接出去了。

包大夫早就被吓住了,一脸哭丧着看着孟澜求救,“夫人,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啊……”

孟澜只觉自身难保,哪还能顾得上包大夫。

秦羡说了这话,长生便喊了几个家丁在门口守了,确保孟澜“哪也不能去。”

卫昭气定神闲的在那喝茶,孟澜也淡然的在那坐着。这件事她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凭着秦羡的手段,包大夫撑不到一会儿就能将她给出卖了。可她先前也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她有秦雅呢。她是秦雅的生母,秦羡因为这件事真的生气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那是她的免死金牌。是以这件事,她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她的淡然也不全是装出来的。

可香兰却很碍她的眼,她没想到自己屋里出了贼。她千防万防,没有想过香兰会去出卖她。

她恨不得将香兰抽筋剥皮了,可她还得摆出温婉的模样,对香兰的再多恨意,她也只能压着了。

突然眼前的光暗了暗,她抬眼,见到秦羡沉着脸走了进来。

不足一刻钟,包大夫就全招了吗?

他走过来,眼神盯着孟澜。他从未用过那样冰冷的眼神看她,即便是没有爱,他看她也不会这样。

“孟澜,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澜起身,福了福身子,“一切但凭夫君责罚。”

秦羡嘴巴张了张,他走过来这一段路并不长,却也十分沉重。他是没有想过孟澜有朝一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她的确是做错了事,他必须要惩罚。不然,卫昭也不会愿意。

要怎么罚?他却没想好。

“你是雅儿的生母,且,我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照顾你,所以……”

秦羡的话没说完,香兰却又哭着道,“大统领,雅小姐不能跟着夫人了。夫人只要不开心,就会打雅小姐。这事那崔氏可以证明。上一次崔嬷嬷过去也瞧见了。只那事让夫人给蒙混过去了。奴婢实在是不忍看雅小姐受苦。”

秦羡沉默片刻,道,“你如此陷害别人,心肠歹毒,实在是不能再照顾雅儿。先将雅儿抱出来,你在南院面壁思过。”

秦羡的话犹如秦天霹雳,她这份从容才算没了,突然流了眼泪,“夫君,我错了,可雅儿是我的孩子,不能抱走。雅儿她那么小,不能和自己的娘亲分离啊!”

“她还小,不能受了你的影响。孟澜,你着实让我失望。”

秦羡说着,抓起手边的药扔在了孟澜跟前,“这等后宅手段,你也值当去用!你,不配当雅儿的母亲。”

秦羡话说的严重,孟澜受了刺激险些栽倒一边。孟澜还要说什么,可秦羡素来都是做事干净利落的。孟澜没有机会说更多,就被人强行给送回南院去了。

卫昭起身上前对秦羡道,“阿羡,香兰她虽然背叛了姐姐,可她不过也是看不惯姐姐的做法,也心疼雅儿。还请阿羡你不要责罚她,将她送出大统领府吧。”

秦羡看也不看香兰,只嗯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见秦羡走出去,卫昭便对香兰道,“你去收拾了吧,收拾完就出府。”

香兰想了一下道,“奴婢可以让二小姐陪着奴婢一起去收拾吗?奴婢怕夫人……”

“孟芷……”卫昭直接应了,唤了孟芷陪她一道过去。

等到了南院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崔嬷嬷和崔氏一起,又带了两个嬷嬷,将秦雅抱着走出来。

香兰颔首,避开一些,让他们过去。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见孟澜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双眼无神。

“你去收拾吧,我在这等你。”孟芷对香兰说道。

香兰点头,“我东西少,很快的,有劳二小姐等我一会儿。”

香兰说着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她忍不住抬眼去看了一眼孟澜,有些得意,却也有些恐惧。

孟芷站在门口,孟澜坐在屋内。二人是亲姐妹,此时却无话可说。

或许只有她失去一些,知道痛,才会知道珍惜别人吧。孟芷这般想,她并不打算进去安慰她。她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她看了虽也心疼,可还是不能进去。

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她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来帮助自己。

她已经觉得够了,不想让她的姐姐再让自己心寒。

香兰果然来的很快,她对孟芷道,“二小姐,奴婢好了,咱们走吧。”

孟芷点头,二人走了两步,却突然听到孟澜开口,“为什么?”

二人驻足。

孟澜又道,“为什么要出卖我?她给了你多少好处?我给你的难道不够多吗?”

孟澜是在问香兰。香兰深吸了一口气,她就要走了,与她说清楚也没什么。她转过头,头一次那么底气十足的看着孟澜,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卑微的奴才。

“二夫人她没许给我什么荣华富贵,她只会还我的自由,至少让我不必嫁给包大夫那样一个人。”

“自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对自己的主子反咬一口?”

香兰冷然一笑,“夫人,你看你说的这种话,就是拿我当一条狗吧?对啊,我给你跑腿,必要的时候,你把我送给包大人,好让他对你更卖力。可夫人,忘了吧,是狗,就会反咬别人一口的。”

“不过是个狗蹄子,你当我不能动手打你吗?”孟澜说着已经露出了狠色。

香兰的本能让她害怕的往孟芷那里靠了一点。孟芷便道,“夫人就在这里面壁思过,大统领已经同意还她自由。”

说罢,又对香兰道,“我们走。”

孟澜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离去,那眼神越发的冷下来。

等香兰等人重新到了西院,凤隐奉上了二百两银子。

卫昭道,“这是给你的一些盘缠,回老家嫁人,或者做点小买卖都是可以的。”

香兰福了身子,“多谢二夫人了。”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好了,趁着时间还早,赶紧走吧。后门处,给你备了马车。”

“是。”香兰直了身子,走到了门口,却又转身对卫昭道,“二夫人,奴婢算是与你有些缘分,不如送奴婢一程吧。”

卫昭何等聪慧,便猜出这香兰像是有话说。

“也好。这往后许是都没有机会再见了。正好我也动一动。”

凤隐便要跟上,香兰道,“二夫人,人就不必跟着了。奴婢只想单独和二夫人说说话。”

卫昭便让凤隐退下,与她一道走了出去。凤隐着实不放心,便又安排孟芷悄悄的跟了。

等到了后门,果然见到一辆马车已经在等着了。香兰将那些银子和细软放在了马车上,随即对卫昭道,“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是有关夫人的。我不会坐地起价,只要二夫人给我五百两黄金就可以。”

对孟澜的秘密,卫昭还是有些兴趣的。更何况,香兰她要的也并不多。

她点头,“好,你说吧。说完,我就找人去给你取银子。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香兰一笑,道,“我知道二夫人不是在意那一五百两黄金的人,所以我相信二夫人不会食言。只不过二夫人别怪奴婢现实,这秘密了不得,奴婢不见到银子是不能说的。”

孟澜便道,“这五百两黄金虽然不算多,可我也得去库房取出来。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很快就来。”

香兰忙笑着点了头,便坐在了马车边等着。她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有了那么一大笔钱之后,回到老家,应该会过得十分自在。

可她不曾想,她等来的不过是死神的一箭。

卫昭返回去走了没多远,便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她暗觉不好,赶忙提了裙裾折身回去。孟芷也立刻现了身,护在她身前。

等他们到时,香兰已经死了。

脖子上一道伤痕,血溅当场。那车夫也不知道吓得跑到哪里去了。

孟芷上前查看了一下,对卫昭摇头。

是谁杀了香兰,呼之欲出。可卫昭也知道,这件事查无可查。

“找几个人将她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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