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知道是逃不过去了。可她回去之后，就得先吩咐了凤隐。待第二日清早就要将那避子汤喝了。

她与秦羡回了大统领府。用了晚饭，卫昭一顿饭都吃的心不在焉，努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种事，虽说避免不了，可一想起来，却还有些紧张。

那细微的神情都被秦羡看在眼里，等倩儿他们撤了碗筷。秦羡拉了卫昭的手道，“若是没准备好，我便不碰你。这几日都忍下了，不在于多几天。”

卫昭微微一愣。

她虽然不经人事，可见过听过的也多了。

当日狄巴便是冒着两国交战的危险，都想将她压在身下。可见男人有时候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是不好管住的。嘴上再会说谎，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秦羡他血气方刚，那孟澜已经有孕，许是也许久不曾与他同房。这几个月，他必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明明今日没什么缘由了，可他依旧顾虑着自己的心思，说要忍一忍。

见卫昭不说话，秦羡松了她的手，道，“为避免我把持不住自己，我今日还是睡书房。你早些歇息。”

秦羡要走，手却突然被卫昭拉住。她的柔荑握着他的掌心。他因为常年征战用剑，那手心都是厚厚的茧，握着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份粗糙感。

“怎么了？”秦羡看她。

卫昭试探的问道，“你可是在忍耐的边缘了？”

秦羡道，“你说呢？佳人在侧，我也是个男人。”

卫昭眼眸低垂，咬了咬嘴唇。

秦羡原是要等她答案的，可又不想勉强她。不等卫昭下定决心，秦羡道，“不妨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安心歇着。”

卫昭蓦地抬眸看他，“我，我准备好了，就，就今晚。”

她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

“当真准备好了？”秦羡又问了一遍，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勉强。

卫昭点头，叹口气，“准备好了。再不准备好，我怕你忍不住出去逛窑子。”

秦羡朗声一笑，将她揽入怀中，已经意乱情迷。

卫昭忙止了他，道，“我，我去沐浴。干净些总好。”

秦羡点头。

卫昭道，“那你先等着我，我让姑姑伺候我沐浴。”

“好。”

她现在愿意与他圆房，什么事他都能答应，也不在乎等这一时片刻。

“我先去书房，好了，叫我。”

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可卫昭一听，便立刻面红耳赤。

那话外的旖旎画面，似是可以想象到。

秦羡见她这般，心中更是欢喜，便举步先走了出去。

卫昭很快唤来了凤隐，小声道，“你让人准备了热水给我沐浴。我今晚，今晚要与他圆房。那避子汤你明天一早等他一走就给我端过来。”

凤隐见她愿意与秦羡圆房心中有些开心。可她又要喝避子汤，凤隐隐隐又有些惆怅。她只道，“小殿下葵水刚走，这几日也无妨的。”

卫昭摇头，“还是谨慎些好。姑姑，我不能有孩子的。”

凤隐只好点头，“小殿下放心，奴婢去办。”

卫昭点了头。

热水备好之后，卫昭将衣衫褪尽，走进了浴桶。

她靠在里面，美人如玉，肌肤胜雪。

泡着泡着，竟十分舒适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突然被人碰触，卫昭惊得睁眼。可下一刻，她便意识到自己被人从浴桶里给抱了出来。

不及她做出反应时，一条毯子便将她裹了起来。

“阿羡？”卫昭低呼一声，此时羞赧的脸烧了起来。

秦羡将她抱着到了软榻上，用布巾给她擦了脚。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替她擦干如缎的长发。

“我睡了很久？我可不是有意的。”卫昭怕他又觉得自己是在玩心眼逃脱，解释道。

秦羡替她温柔的擦拭着头发，说道，“即便是有意的，我也不气。你这样泡着，水都凉了，也不怕着凉？”

“一时忘记了。”卫昭笑了笑。

秦羡替她擦干头发，便将她抱了往床边走。

卫昭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襟，神情紧张起来。

秦羡垂头看她，宠溺一笑，“紧张？”

卫昭摇摇头，“不紧张。”

“骗人。”

卫昭道，“真的不紧张。我知道，你，你说过不会弄疼我的。”

秦羡看着她娇艳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兽性大发。他抿了抿唇，道，“可我也记得，我说过，等你葵水过了，这事得我满意才好，你不许拒绝。”

卫昭立刻变了脸色，火烫似的，把手缩回来，“秦羡，你混蛋。”

秦羡已经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那身上的毯子一扯。可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的眼睛看到了她肩头的那朵红色鸢尾花。他给她擦头发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那时候没有问。

他没有听说过，这位九公主身上有这么一个记号。

注意到他的眼神，卫昭身子动了动，显得不大自在。

“这花很好看。”秦羡俯下身来，在那朵花上亲吻了一下。

卫昭道，“突然有天就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长在你身上，便是你独有的记号。”

他没有去细问什么，这让卫昭觉得轻松了许多。他不是北齐人，也不会心思细腻到因为一朵鸢尾花去怀疑什么。

她的心不在焉被秦羡给打断。不等卫昭说什么，便含住了她的双唇。

他忍得已经太久。

斗志昂扬。

这一夜，卫昭头一次经这种人事。秦羡几次三番都不曾饶恕她，她嘤嘤求饶。他却更加情动。

他也知道他许是过分了，可就是停不下来。

直到她累得在他怀中喘着气，眼皮却无力的在眨巴，秦羡这才停了身下。

那身上到处都是咬痕，淤青。

她许是累了，也疼了。

她的眼角还有一些泪痕，秦羡俯身替她亲吻干净。他明显感受到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受惊的动了一下。

秦羡轻笑，将她揽入怀中，道，“今晚到此结束了，好好的睡吧。”心中想着，还是需要克制一些。这怀里的小姑娘柔软的和一只猫一样，若是真的被自己弄得哪里不好了，便是后悔莫及了。

卫昭是想报复他的，哪怕是，骂他一句，咬他一口也好。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睡去前，脑中只有那一个念想，秦羡他简直就是个混蛋，大骗子。

第二日清早，卫昭醒过来时，身边早已空荡荡的。但看到那凌乱的床单，昨夜的事情便映入脑海。她羞得脸又红了。

下一刻，她又有些恍惚。她与秦羡还是到了这一步，这身子还是给他了。

可她来不及恍惚片刻，便想起那避子汤一事，立刻唤了凤隐。

她稍一动，便觉得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都是秦羡这个混蛋！”卫昭口中啐道。

凤隐果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还很谨慎的左右看了，将门赶紧掩上。

等到了卫昭跟前，凤隐问道，“小殿下怎么样？大统领走时，吩咐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奴婢便没过来叫你起床。”

卫昭道，“他还有脸说那话。快，将那避子汤给我喝了。”

卫昭忍着全身酸疼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一物。可这不是重点。

她听了凤隐脸色骤变，立刻又将被子给她掩住，道，“小殿下还是先抹些药膏吧。”

说着凤隐便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支药膏来。

卫昭不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膏？”

凤隐道，“大统领走时吩咐的。昨晚太累，他没顾上。”

卫昭脸红的更厉害，恨不得现在就将秦羡咬上几口。她愤愤道，“我不抹？这是什么东西？”

凤隐道，“小殿下抹了少受一些罪。小殿下身上可不少呢，大统领委实有些过了。即便忍得久了，也该顾虑一下小殿下的身子。”

卫昭原先没明白那药膏是干什么用的，凤隐这一说，她便明白了。她立刻羞得将被子蒙了头。

凤隐不由一笑，道，“小殿下是奴婢看着长大的，不必在奴婢跟前不好意思。”

卫昭这才将被子掀开，道，“都是他给害的。我不抹这东西，叫他好好看看他干了什么混蛋事。姑姑，你先将避子汤给我喝了。”

凤隐先将避子汤给卫昭端过来。

卫昭喝的时候，凤隐在一旁道，“大统领交代了，若是你不愿奴婢给你抹，等他回来，亲自给你抹。”

卫昭闻言，一口汤药差点卡了喉咙，连咳嗽了几声。

凤隐忙将帕子递过去给她擦了擦嘴，交代道，“这日后最亲密的便是两口子了，小殿下该学着将自己全身心的托付给他。”

卫昭将那避子汤喝了干净。然后趴在床上，道，“烦请姑姑给我抹药吧。”

凤隐暗自叹息，她要完全把自己交给秦羡，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凤隐看了卫昭身上那些痕迹，想了一下，道，“小殿下还是先洗洗再抹药吧。”

卫昭痛苦的叹息了一声，“我实在是不想动了，全身都快散架了。”

凤隐一边高兴，一边又心疼。昨日卫昭的求饶之声，他们即便住的有些远，也都听清了。这秦羡的确是有些不知道轻重了，她许是要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