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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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回到悦仙宫,进了屋中,发现屋中一切照旧,连一丝灰尘都不曾落下。

“倩儿,这都是你的功劳。”卫昭坐了下来,她着实是太累了,恨不得现在就倒头睡了。可她也知道,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呢。

且,她也得给倩儿一个交代。

倩儿早早就备好了热水,对卫昭道,“小殿下交代过,这宫里,小殿下走时什么样,来时还是什么样,奴婢不敢怠慢。小殿下,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十二公主呢?”

倩儿道,“已经找别人在伺候着沐浴了。小殿下来之前,奴婢去问了,说是泡在木桶里睡着了,许是累了。”

“绾绾呢?”

“她说她累了,已经在屋内歇下了。”

卫昭点点头,起身,随着倩儿进了里屋。

倩儿伺候着她将衣衫脱下,卫昭道,“这段时日绾绾着实累着了,这宫里的大小事宜你去打理便好,不必找她了。”

“是。”

“小殿下这肩头,好漂亮啊……”

脱下了里面的中衣,倩儿不由低叹。

卫昭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将那肩上的鸢尾花掩了。以前都是绾绾伺候着,她小心的避开其他人。今日她却一时疏忽了。

可她想,绾绾如今有孕在身,是很难伺候她了。早晚有一日,倩儿会知道的。她既然用了倩儿,便不该有什么怀疑。

于是道,“娘胎里带来的,并不算什么吉兆,日后不要与旁人提起。”

倩儿忙道,“奴婢知道的,小殿下放心。”

衣衫褪尽,卫昭进了木桶,坐在里面。倩儿替她擦拭着身子,道,“小殿下一路辛苦,许久没好好洗个澡了吧?”

卫昭闭了眼睛,整个身体都乏了,懒懒道,“是呢。还是回到这里舒服。倩儿,这宫里头一切正常吗?我后面再没有收到你的信件。你这里没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了吧?”

倩儿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擦拭着卫昭的肩膀,说道,“没什么事。宫外的事情,奴婢去看过一回。时辰还没到呢。”

卫昭点点头,“比我想的早回来了一段时间。正好,我回来了,这事我自己能看着些。”

倩儿点了头,随即道,“不过宫里头,在除夕那夜有些风言风语,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的话,奴婢便没有专门写信告诉小殿下了。”

“哦?是什么事?”

“除夕夜那晚,七皇子突然找不着了。大公主匆匆找了皇上往翊坤宫去了竟然发现皇后,太子,和七皇子都在。宫中众说纷纭,但七皇子平安无事,这谣言也就止住了。”

卫昭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水有些凉了,你再去给我添些热水,我还得多泡一会儿,实在是太舒服了。”

倩儿便领命暂且退了下去。

那晚的事情到底如何,她无从知晓。只她想着从姜安说给她知道姜晔的事情来看,姜安是不会无缘无故与那母子单独碰面的。

卫昭实在是觉得困倦,便靠在木桶上睡着了。

等醒来时,便是有内侍官过来询问两位公主的准备情况了,说是离着筵席的时辰近了。

倩儿这才进来将卫昭唤醒了。卫昭倒也不慌乱,慢条斯理的任由倩儿又给她穿戴好。

等走出了次间,到了正屋,狄哲却已经准备好了。

狄哲着了西狄的盛装,问卫昭道,“我这样穿可以吗?”

卫昭看了看,道,“很好。你不用紧张,你年轻貌美,便是最好的资本了。”

狄哲吹了吹眼眸,对卫昭道,“我有点害怕。”

卫昭道,“不用怕。一步一步来。想着自己心中所求,便无惧无畏了。”

狄哲点点头,眼中带着些坚定。

卫昭瞧了一下她的脸,转而到了梳妆台前,拿了眉笔给她描了一下眉,道,“嗯,这样更好看了。”

狄哲笑道,“再美也不及你,你才是美的。”

卫昭道,“不,今晚你便是最美的,你不要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只将目光放在你眼中那人身上便好。你是来和亲的,是有功之人,且拿出你本该有的样子便好。旁人自然不敢轻视你。”

“我懂了。”

“走吧,我们出发吧。”

——

“我本要与你一同前去的。我也想看看那位西狄公主是个什么模样。可我这身子却是不争气,前几日还让大夫瞧了,专门叮嘱了不能随意走动,要多静养呢。”孟澜说着,一边将秦羡的衣裳给他披上。

用右手将衣袖都抚平。

秦羡双手垂下,拢了一下衣袖道,“身子要紧,那种场合过于嘈杂,你最好是不去。”

孟澜温婉一笑,道,“我也是说了谎话呢。其实不仅想去见那位西狄的公主,也想看看永和公主如今怎么样了。她与大统领的好事将近,我怎么说也能算得上她姐姐了,这将近半年一直在外,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羡微微抬眼看向前方,目光不知道落向何处,又像是看到了什么。

他道,“她么,比着之前更刚毅了。容貌没什么变化,可那瞳眸比着之前更耀人了。女郎在外历练一番,自是有些不同的。”

孟澜垂了垂眼眸,她看到秦羡眼中都是欣赏。

秦羡的视线落了回来,对孟澜道,“你这段时日煞是辛苦,我会抽空多陪着你。但现在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该进宫了。”

“我送夫君到门口。”

秦羡与她一同走到了门口,秦羡止了她,“你多听大夫的话,多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

“好,我等着夫君回来。”

秦羡便举步而去。她看着他的步伐,十分轻盈。那脚步却有些刺她的眼。她的眼神也变得狠毒起来。

终于在秦羡要穿过回廊的时候,她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秦羡的步子被香兰的声音止住。

他立刻转身,见到孟澜捂着肚子,似是十分痛苦。香兰在一旁急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秦羡不再迟疑,转身大步走去。他迅速到了屋前,一步跨进去,将她蘅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孟澜疼的已经出了汗,只虚弱的张着嘴巴道,“夫君,我没事。你……”

“疼成这样还说没事?香兰,快去找大夫。”

香兰要走,被孟澜拦住。

孟澜道,“这段时日时常这么痛,大夫说我身子底子不大好,容易痛。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便是多休息,吃些安胎药调理着。你就不要劳烦香兰跑一趟了,大夫来了,也还是一样的说辞。”

秦羡便又问道,“家中还有安胎的药吗?”

香兰在一旁回道,“有的有的。夫人总担心安胎药吃了对孩子会不会不好,稍微好些,便不叫奴婢去熬药了。”

“快去熬药!”秦羡吩咐道。

香兰忙福了身子出去了。

孟澜对秦羡道,“我没事的,香兰可以照顾好我。你赶紧进宫吧,误了时辰可不好。”

秦羡见着她面色还有些苍白,便狠不下心来。他心中爱的不是她,可他已经娶了她,便有责任对她好。更何况,如今她怀的是秦家的孩子,他答应了薛老夫人要好好的陪陪她。

沉默了一会儿,秦羡道,“那种宴会不去也罢,实在无趣的很。我在这陪着你。”

孟澜道,“夫君不去可以吗?”

“今日的主角本就不是我。这和亲与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去不去是无关紧要的。”

孟澜便道,“都是我害了夫君不能去。”

“莫要说这样的话。受苦的人是你,我不过是不去宫中罢了。不要说了,躺着歇一会儿吧。”

“嗯。有夫君在,我觉得安心许多。现在也不觉得难受了。”

“好,那我便在这里陪着。”

孟澜一笑,看着秦羡半晌,便闭上了眼睛。

过了些许时候,秦羡见她已经睡得极好,便起身去了书房。

他准备随意的去找一本书卷看一看。去翻书案上的书时,便又想起来什么。随即又将那些书都拿着搁到了一边。可等到他将所有书搁在了一边,却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他明明搁在这最底下的一柄团扇去哪里了?

“长生……”秦羡唤了长生进来。

长生一看秦羡那架势,便道,“爷是找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找。”

“我不在家时,这房间可有人打扫?”

长生道,“一直都有人来打扫的。但爷你的东西,他们应当不敢动的。爷,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再好好想想?”

长生一边说着,一边窥着秦羡的神情。

秦羡一个凉凉的眼神瞥过来,长生忙垂了头。

“你退下吧。”

长生转身出门,却迎面撞见孟澜过来,长生忙退后一步,躬身唤道,“夫人……”

秦羡见她过来,便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孟澜几步走到了秦羡跟前,道,“我睡了一会儿便觉得舒畅了。香兰的药还没熬好,我也不想再躺着,便起来了。”

说着目光落在了书案上。

“夫君可是丢东西了?”孟澜问道,“夫君数月不在家中,书房内一直有人打扫。许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拿了夫君的东西。但时日实在是有些长了,要查也是不好查起的。若真是要紧的东西,让管家将人都召集起来问一问吧。”

秦羡摆了手,道,“不必查了,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孟澜便道,“既是如此,夫君可否随我出去走走。少许走动,对身子还是有益的。”

“好。”

孟澜眉眼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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