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闵一言不发,薄唇轻轻的珉起,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宫闵,我陪你了五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五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呢?她宁馨有什么好?她抛弃你离开的时候,是我陪的你。你怎么这么的没有良心?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像你现在这样?"
白绫眼眶当中的泪水,缓缓的落下。这段日子在这里,让她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重创,一个小感冒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之前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期待着,或许他能救自己出去。她也是一直靠着这个念想,一直等着他。
可是人等到了,却不说话。
"宫闵,你什么时候成了个哑巴?你说话啊!"白绫有些情绪激动的站起身来,却被身边的人按压下去,不让她动弹。
"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呢?馨馨现在这样不是因为你吗?我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最终造就了现在这样,白绫,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用我的愧疚,伤害我最爱的人,你现在还在这里说这些?"
宫闵其实一开始来,就没打算跟她多说什么,只不过就是想着好歹是故人,总该来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宫闵,那你现在过来是来看我笑话吗?看够了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白绫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自尊受到了人的践踏,心里的那个怒火,怎么都压抑不住?
"白绫,保重。"宫闵只是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离开。
"宫闵,你混蛋。"白绫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站起身来对着他的背影怒吼着,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脚步。
身后的嘈杂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医院,去照看宁馨。
白绫颓然的跌坐回了椅子上,情绪显然是有一些崩溃,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
深夜,白绫坐在地上,看着在那个小小的窗户里投射下来的月光,脑海当中却回忆着之前所有的事情。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回忆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所有,原来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住。
"白绫,你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挺可悲的。"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被囚禁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只能靠着那点微弱的月光,享受这深夜当中的光亮。
白绫忽然之间发现,到头来好像谁也不能怪,毕竟当年的事情,好像没有谁对谁错这一说。
原来所有的努力都不值得一提,只不过就是看他心中到底装着的人是谁而已。
翌日,宫闵正喂着宁馨喝粥,一旁的手机却传来了一阵响声。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我自己喝就行,你快接吧,万一是重要的电话呢?"宁馨轻轻地笑了一声,想要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一碗粥。
"没事。"宫闵随意的点开了接通键,把免提打开。
宁馨不由得莞尔一笑,总归是说不了他的,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总裁,昨天晚上白绫死了,是自杀的。"王科其实并没有关注这件事情,只不过就是今天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想着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总裁和总裁夫人一声。
"知道了。"宫闵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情绪比较淡漠,并没有可以掀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宁馨动作微微一顿,随着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非无的笑意。
她原来已经死了。
"馨馨,吃饱了吗?"宫闵声音当中仍然带着柔和,对她更是多了许多的耐心。
"吃饱了,赶紧去上班吧,堂堂一个总裁天天翘班算什么?"宁馨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
宫闵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送给她。
"那我就上班去了,安安,我送你上学。"
"妈妈,我走了哦。"宁安早就习惯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所以现在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他们两个人这样真的好吗?
宁馨笑着抱了抱他,听着他们两个人渐渐走远的声音,悄悄的笑了笑,躺到了床上。
周围的一片黑暗,已经让她渐渐的适应了。
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慌,虽然仍然还是觉得有一些不适,但是这些已经忽略不计了。
宫闵害怕她再一次的逃跑,所以这一次派了许多的人看着她。
当宫闵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有护工进来照顾着。肯定是不可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门外有许多的人守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住进来了什么大人物。
宁馨对这个只不过就是一笑了之,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想起刚刚那通电话。白绫已经死了,可是她对自己的伤害永远留着。
现在只不过就是有一些唏嘘而已,不过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仍然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她。
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她所赐。心里的恨意仍然是在的,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馨馨,你受伤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温落落在她受伤之后,好几天才得到这个消息。
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忙冲了过来。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宁馨笑着从病床上坐起来,仍然是带着盈盈的笑意。
"你有没有拿我当朋友?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告诉我。所以到最后情况怎么样了?白绫真的是气死人了,别再让我看见她,要不然我非得揍她一顿。"
温落落显然是有一些气愤,自顾自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恐怕是你这个愿望要实现不了了,你找不到她的。"
宁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宫闵到现在还在护着她?如果要真的这样的话,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温落落语气当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