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通说完,目光如炬的看着王富贵,就像一个准备好了一切的战士,只等长官一声命令,它就会毫不犹豫第冲杀外去。
但王富贵翻着那个日记本,却不吱声,半天,他合好本子,说道:“好了,我晓得了,我先去睡,你们也休息吧。”
万事通一脸失望地喊:“狗、皇。”
王富贵点点头,却没答应它,径直拿着本子上了楼。
王富贵当然晓得万事通的狗心思,但他有他的想法,他平时没得多少主心骨,但这件事,他却另有主见。
第二天,王富贵给孟树贞打电话:“我有个事情要找你。”
孟树贞答应得很爽快:“你晚上九点以后来吧。”
王富贵下午就先到了城里,当然还是找的给狗看病的借口,不然要是吃过晚饭再走,胡夏香就要追问了。
买了几个包子,在路边吃光了,墨迹到将近九点十分,这才去找孟树贞。
辣姐一如既往的不在,馒头倒是在,闻到他的味道,立马迎外来,王富贵摸了摸它的头,让馒头在下面,他自己上楼。
孟树贞跟上回一样,穿着一条红色的睡裙,斜倚在沙发上,秀发在雪白的肩头散着,手中抓着一杯葡萄酒。
看到王富贵里来,她眼中稍微曾现了一点谐谑的笑意,就如守候很长时间的猫,看到了偷偷出洞的耗子。
王富贵瞄她一眼,点一下头,也没叫她孟县令,关好门,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在沙发上大咧咧坐下来,喝了大半杯。
他转头看孟树贞,道:“我拜托你一个事,我们那镇长太不行了,你安排相关部门给调查一下,把他拿下去,另外,有个副镇长叫郑公道的,外牌大学毕业的,很有能力,再考察一下,让他当镇长,行吗?”
“咦。”
孟树贞没答应他,却咦了一声,盯着他的眼晴,露出一丝惊诧。
“你今天很好玩哦?”孟树贞微笑了一下。
说她不欢喜笑,可她笑起来却特别的美啊。
特别就这么穿着睡衣斜倚着身子坐着的样子,脸如桃花,柔和妩媚,真是说不明的诱惑,王富贵腹中情不自禁的就跳了一下。
王富贵同样不回答她的话,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子:“孙积霸贪的事实,都在这袋子里。”
孟树贞眼中慢慢漾开笑意,她咯的一声轻笑:“好玩,好玩。”
“让你再看点更好玩的。”
王富贵笑了笑,手伸下去,然后攥着她的脚孤拐,一下子把她倒拔杨柳起来。
“呀。”孟树贞猝不及防,尖喊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伏趴在了沙发上……。
“我要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啊。”
看着王富贵的背影消失,孟树贞动弹了一下,但整个身子好像都给电动小马达撞散了,就那么不雅地瘫着,呆看着屋顶。
好半天,她轻声嘟囔:“奇了怪了,这小家伙,今夜好像变得硬梆梆的了,受到什么剌激了?”
王富贵把资料交给孟树贞,但他并不晓得,孟树贞虽然是一个很强势的副县令,而且是长务副县令。
但是,副的终归是副的,她还没得权去查处一个镇长,更不要说让郑公道替换孙积霸。
万事通虽然跟王富贵讲了不少官面中的秘密,但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反而没讲,王富贵也不晓得,他只是认为孟树贞很厉害,交给她应该就能办了。
不过他的料想也没错,交给孟树贞,真的就可以了,孟树贞自身做不到,但她另有做到这件事的途径。
孟树贞如此强悍,自然有她的道理。
强悍的女人,如果不是睡她的人很厉害,那就是她妈睡的人很厉害。
孟树贞是后者。
就在第三天,孙积霸就给楚州市相关部门调查组传走了,然后,包括几个副镇长和镇一把手在内,林南领导班子给全带走了,最后就剩下了郑公道这个不得意的副镇长。
市里另派了一把手下来,郑公道就地提升,任副一把手、代镇长,小路消息,郑公道并不被市里看重,之所以由他出任代镇长,是长务副县令孟树贞坚持的结果。
王富贵还不知道,给孟树贞打电话:“为什么是代镇长,为什么不让郑公道直接当镇长呢?”
孟树贞在那边,沉默了半晌,陡然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个二哈,不过那夜小马达的表演,还真不赖,我欣赏你。”
王富贵给她笑的懵逼了,后来问万事通才知道,镇一把手职位比镇长大,却可以直接任命。
而镇长,一定要过了代表大会这一关,才能是正,虽然是走程序,但程序非走不可。
王富贵自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突然间气一松,感觉到有个东西从肚里滑了下去,手一摸,果然又成了一大一小了。
郑公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真有当镇长的这一天,混头日脑的发了半天呆。
猛然想到那天晚上王富贵的话,当时认为王富贵气愤之中吹牛皮说大话,而现在细细想来,却越想越不对,特别是王富贵后面说的那一句:“你要记住你今晚的话。”
那句话,真的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他操作的?”
郑公道目光发亮。
“可即使是他检举的,他用了什么方法就能让我当上镇长了?”
越想越弄不明白,天黑下来后,干脆就抬腿朝胡夏香家里来。
走到半路,却遇到了王正义,一问,也是朝胡夏香家里去,自然也是去找王富贵。
王正义的署长定下来了,四万块奖金也发下来了,这个时候是给王富贵送钱去。
“王署长,王富贵家是哪里的,你晓不晓得?”
郑公道问。
“就是牛肚山旁的啊,他爸走得早,他妈跟人跑了,听说镇上还有个姑姑。”
王正义不愧是干警署的,倒是了解得多。
“他家还有什么亲眷?”郑公道思考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在外面当什么大干部的?”
“好像没得。”王正义摇摇头,却又迟疑了一下:“我也不大清楚。”
林南镇的官面大地震,震醒了郑公道,同样震醒了王正义,他也同样想到了那晚王富贵说的话,所以才迟疑。
跟郑公道一样,当时觉得没得什么,但事后按他的意图来了,总有一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特别他对王富贵的了解,要多过郑公道。
那一夜,王富贵从眼神到讲话的口气,都跟平常不一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所以他有点把握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