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还有一事相求?”薛先图道。
“薛将军但说无妨!”诃黎布失毕微笑道。
“外臣想迎回挂在城墙上的大帅头颅…”薛先图沉声道。
诃黎布失毕沉吟半晌道:“薛将军应该知道寡人如今的处境,明目张胆的取下贵军大帅的头颅给你,肯定不可能,那利那一关就过不了,只能等到夜晚,寡人安排人悄悄的办理此事,并且你在成功拿到贵军大帅的头颅后,你必须连夜离开王城…”
“谢陛下!”
薛先图长舒一口气,事情终于完满完成了。
……
大雪纷飞。
洁白的雪花扑簌簌的落下,将汉王府的花园覆盖,往昔秀美的精致亦多了几分苍凉萧索。
十几株梅花迎风怒放,淡粉色的花蕾在雪花之中摇曳生姿,暗香氤氲。
梅树一旁的一座凉亭,仆人们已经用丝绸围住,遮挡住风雪,亭中燃了一个红泥小炉,木炭燃烧正旺,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一把铜壶的壶底,壶内泉水咕嘟咕嘟的沸腾滚开。
秋香提起水壶开始为李恪泡茶,烫杯、置茶、冲泡、倒茶、奉茶…
李恪放在手中的书,接过茶水,轻抿一口,清香甘醇,唇齿留香。
“嗯!不错,秋香你的差艺又见长了!”李恪微笑道。
“谢王爷夸赞!”秋香心中窃喜道。
这时,管家杨宝山来到李恪身边道:“王爷,有一位名为王玄策的人求见!”
“王玄策?难道是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
李恪故作平淡道:“请他过来吧!”
王玄策今天特意换了一套簇新的锦袍,熏了香,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文绉绉斯文文的提着礼盒跟随杨宝山来到了凉亭,哪知李恪一瞧见便一阵反胃……
“是要熏死本王咋滴?速速跟着家仆去洗头洗脸,将头发上的猪油洗掉,将脸上的白灰擦掉,一个堂堂男儿,为何要作女人打扮,真是不可理喻…”
王玄策一阵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李恪真是受不了唐朝男人的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纯粹是为了恶心人,李恪勃然大怒,命令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仆押着王玄策去了耳房拾掇一番。
又是擦粉又是熏香,这大唐巍巍傲骨铮铮铁血,难道就要坏在这么一群没脊梁没男儿气概的娘炮手里头?
若非听说他自称“王玄策”,老早就命府卫将这人拎着脖领子丢到大门外!
“草民…草民…王玄策,拜见…拜见…汉王殿下!”
王玄策以为自己得罪了李恪,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道。
李恪见对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眉头紧锁,这真是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该不会只是同名同姓吧?
“听闻尔叫王玄策,何方人士呀?”
李恪为了确认一下此人是不是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王玄策,故意问道。
“草民王玄策,洛阳人士!”王玄策忐忑道。
王玄策,洛阳人士,全对上了,娘咧,真是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啊!
这种超级牛人居然自投罗网,难道孤的王霸之气已经到了令天下群雄都臣服的地步了吗?
哈哈…有意思……
調教名臣武將什麼的,他最喜欢了。
知道对方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王玄策,李恪便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一看顿时就觉得顺眼多了。
这厮长得本就不赖,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看上去一脸正气相貌堂堂,都是被社会风气带坏了,为啥非得熏香敷粉搞得像个兔子一样?
审美有问题。
他盯着王玄策上看下看,将王玄策看得心里发毛……
这汉王殿下如此盯着我瞅,他想要干啥?
若是当真想要干啥,我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呢?
李恪收回目光,扫了一眼王玄策的礼单,发现礼物还挺贵重,看来王玄策家境还不错!
对方备下厚礼登门拜访,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今日登门,可是有事?本王不喜磨磨唧唧拐弯抹角,有事不妨直说,本王心中自有斟酌。”
李恪将礼单随手放在一边,开口说道。
洗漱一番,王玄策自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似乎脸上的一个粉刺都在李恪面前无限放大,很是丢失信心。
正如后世那些所谓的美女一般,不化妆怎能出门见人呢?
无奈眼前的汉王殿下,似乎不喜如此打扮,只好别别扭扭的站着。
听到李恪问询,王玄策也知道人家身份尊贵,能够抽空见自己这个无名小卒一面也算给了面子,赶紧开门见山说道:“玄策自幼饱读诗书,不敢自夸学富五车,但是识文辩字当可无虞。
素闻汉王殿下礼贤下士、胸襟广播,兼且最乐于提携后进,故此玄策冒昧前来,厚颜恳求汉王殿下能够征辟玄策,若能入汉王府充当一任书吏,则感激不尽,必当忠心报效、勤勉任事。”
李恪一愣,居然是来毛遂自荐的?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可是王玄策,即便只是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鸟,可他毕竟还是王玄策!
便爽快道:“忠心报效的不是本王,而是陛下,是天下苍生!为官一任,无论何种职司,心中必须抱着清正为官、造福苍生之信念,方能不负今天本王之提携。”
王玄策顿时大喜,大礼参拜。
自从喜欢上汉王殿下的诗词,王玄策就特别关注汉王的一举一动。
孰料不了解不知道,越是了解就越是惊叹,越是佩服!
对方不仅才华横溢,并且再武攻方面以及在行政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
纵观诸王,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都相差汉王甚远,汉王差的只是一个嫡子的身份罢了。
即便汉王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在王玄策心中他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
现在汉王因为是庶出的身份,无人支持,势单力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所以他王玄策准备赌一把。
成则拜将封侯,即便赌输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他现在只是草民一个。
李恪没有功夫猜测王玄策的心中所想,此时他正头疼该如何安排这王玄策,因为这王玄策着实不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