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听孙旭言语,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孙旭又道:“况且,我也忘了一件大事。若是你现在怨气全消,去了地府,不仅不能投胎,反而会日日遭人奴役。”
白玉却是有些不明白了,还以为孙旭是说她去了地府要下地狱,受鬼差奴役之苦。她自忖虽不是日日行善之人,倒也不曾作恶,怎地去了地府要受人奴役?
孙旭没解释为什么,却是直接道:“既然让孙某碰上此事,便送白姑娘一场造化吧!”说完神色一收,严肃地道:“冤魂白玉,跪下听封。”
白玉一脸茫然,仍旧不解其意,可见此时的孙旭周身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天地主宰一般,便条件反射般地屈膝跪倒,以头触地。
“兹有南州东平府人士白氏女玉,可堪造就。我今承天地法旨,加持汝为阴司鬼差,赐汝拘魂索,掌鬼差令,专司金华府城鬼祟。尔其钦哉!”
孙旭手持宝印,声音虽不大,却如同响彻寰宇一般,册封出了三界第一位有司职的仙人。虽然只是个鬼差,但也是享食仙禄的,比入那地府好了不知哪里去了!
此话一出,言出法随,一枚三尺长短的令符凭空出现在孙旭与白玉之间。
见白玉有些懵懂,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孙旭便将掌中宝印在那令符上一点,随即一声大喝道:“白玉还不归位,更待何时!”
却见两人之间的那道令符发出一道白光,照在白玉周身。这白光一照,白玉的鬼体便与之前大不相同。
这乃是奉天地旨意捉鬼拿怪的鬼差之体。有了鬼差之体,不只是司职,白玉还被灌知了许多信息,惊喜得身体微微发抖,赶紧叩首谢恩:“白玉谢大人赐我仙箓!属下必定尽心竭力,驱魔除邪!”
说完双手高举,那枚令符便自动到了她的手中,正是象征鬼差身份的鬼差令。她这道谢完毕,才算是正式接受了这个职位。
孙旭心情也不错,道:“这鬼差令虽然缉鬼拿怪无往不利,可是它也与本命相连,切记好生保管!”又从诸天宝库中取出隶属于鬼差一职的拘魂索赐予白玉,这册封的程序才算完毕。
这时那群仙花名册上便多了白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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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号:白玉
仙籍:阴司地府
仙职:鬼差(初阶)
司职:在金华府城拘鬼驱魂
道行:10年(日日吸食阴气,不曾害人)
术法:拘魂诀(本名法宝拘魂令附带术法,可缉拿万鬼)
备注:此职可借食人间香火、缉鬼拿怪等事晋升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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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自然也知道这些信息了,当下便接过拘魂索。
突然,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丫鬟,刚要开口,却听孙旭道:“你已有司职,自可招募阴兵相助。这却看你了。”
话音一转,道:“切不可胡作非为。我既能赐给你仙籍,也能剥夺你的司职。”
白云闻言又是一喜,连连答应,又磕了个头,便转身去外边寻自己的丫鬟去了。
旁边阿衣、阿食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一开始便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了全过程,没比那白玉好到哪去。
他们二人哪里能想到自家公子居然能册封鬼差,他难道真的是神仙吗?又想到孙旭上来册封的居然不是她俩,只当他喜新厌旧,当下看孙旭时,又是畏惧又是不满,小嘴微微嘟起。
孙旭见她二人神情间有些不对,便走过去揽过她们腰肢将二人拥入怀中:“我还是那个孙旭,你们依旧是我珍视之人,这点永远不变。”
当下告诉了她们了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奇遇,能够册仙封神,才将二女的畏惧之心消除了些。
心情刚好了些,阿食那性子便奈不住了,摇着孙旭的手臂道:“公子可不能只向着外人,我等服侍公子这么多年,好歹也要给我等个仙位嘛!”
孙旭摇头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任人唯亲啊?只是这仙位都是需要相应修为的。你等现在连后天修为都没圆满,只能做个最低等的阴兵。阴兵时时供上仙驱使,便是一个小小的土地,用个拘字诀,你都得老老实实听人调遣,这让我如何舍得?”
听闻孙旭原来有这等苦衷,如此在意二人感受,她们心下甜蜜,更柔情地靠入公子怀中。
三人相拥而坐,甚是柔情蜜意。
突然,孙旭想到方才在院中父亲跟他说的话,赶紧问二女:“方才父亲说金华最近怪事连连,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阿衣性子恬淡,平日素不爱走东访西,若不是孙旭请她去打探消息,她是不会出大门一步的。
而阿食则不同,性子活泼,喜欢打听一些轶事秘闻,听他这么问,她便坐直身子,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近日所闻。
金华府城东南十里处有一阔约二三十里的湖,古时候此湖很小,且日日有老鹰在此饮水,故名曰鹰啄潭。后来此潭慢渐渐变大成为湖泊,却没有改名。
最近发生的怪事便出现在这鹰啄潭。
这几个月,那鹰啄潭水面上竟然夜夜风雨大作,而离了鹰啄潭范围便就云消雨住、皓月当空。若只是如此,还可当作奇闻异事。而近来,却有人报官说自家走失人口,皆是或夜间赶路,或看偷看鹰啄潭奇景而去。
后来,官府昼夜派官差去巡视,却回报并无异样,走访时却有本地一位老者道:“那鹰啄潭住着一位龙君,有道是风从虎云从龙,连日风云大作便是龙君显灵,那些走失的人口肯定是冒犯龙威被龙君惩处了。”
听了这个解释,官府将信将疑,但又别无他法,只得约束百姓等夜间不得在鹰啄潭附近逗留。
这些事本来就是轶事,再加上孙旭此前备考乡试,所以一直不曾听闻。
听到这里,孙旭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龙君?一定是妖魔作祟!”
他掌管三界仙人册封,如今连四海龙王的职位都是空白,哪来的鹰啄潭龙君?
阿食又道:“据说,有心人已经将此时上报朝廷,企图弹劾老爷教化地方不力,以致上天不满,遣龙君示警。”
孙旭又是一阵白眼,武朝制度,虽然礼敬仙神,可是官员从未因天象而获罪的,这样做……
忽然想到什么,冷然道:“看来是有人要为难我孙家。”
阿衣愤愤不平:“单说老爷当年因罢洪税一事便得罪了一大批人。先帝在日还有老贤相等人遮掩,新帝即位他们顾及老爷的名望官声,可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新帝身体每况愈下?几派人马自然绞尽脑汁去争权夺利,为夺位铺路。可老爷又从来不表露立场。
我常年在府,知道这几年太子、全王甚至定王都来人拉拢老爷,想请老爷为其张目,老爷都拒绝了。
这些人如此手段,肯定是不想让老爷为他人所用!”
阿食也愤愤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保境安民没有多少本事,残害同僚倒是招数频出,怪不得这天下十几年间就变成这样!”
孙旭摆手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益处,朝廷之事我们管不了。我连个举人身份都没有,父亲不过是个府尹,没有密折直奏的权利。不过好在朝中有傅大人在,想来父亲不会有事。”
顿了顿又道:“倒是这个龙君,是个首要的祸害,有它在,金华不净,我心难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