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叫白沁薇的女孩,长得真漂亮啊。一看面容就知道一定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疙瘩。
如果程让和她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一些呢?花知雪控制不住的去想。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这就是爱情吧。
秘书再一次敲门进来,看到花知雪在发呆,小心翼翼的问:“老大?怎么了?”
花知雪摇摇头问道:“有事?”
秘书说:“刚视频会议结束了,是因为法国那边,正兴传媒的策划觉得我们之前的剧本拍出来影响效果,于是就和我们在那边的导演提议改一小部分,咱们的导演也同意了。”
“改后效果怎么样?样片不是出来了吗?”
秘书说:“样片这边的策划和导演也都看过了,说效果确实还可以。”
“好,知道了,告诉那边的人,以后再有这种事,先和咱们这边的策划部门商议。”
秘书点点头,就出去了。
一天的忙碌下来,让花知雪忘记了脚上的伤,刚要站起来却因为疼痛再一次坐了下去。
邹璐打来电话问花知雪需不需要她来接,花知雪拒绝了,说司机会送她回去。
司机送她到家门前,不出所料的程让就站在那个路灯下等她。
“小姨!”看到花知雪下车,程让连忙跑上去扶。花知雪也就示意让司机先走了。
程让看到花知雪一瘸一拐的就才知道原来花知雪的脚也受了伤。
他有些生气的问:“你到底是怎么弄的?碰到流氓了吗?”
花知雪看到神情紧张的程让,竟有些安心,她对程让说:“程让,以后别来这里等我了。”
程让愣了一下,问道:“那去哪儿等你?去你公司你又怕被看到,来这也不行。难道,你要给我们安排一个老地方吗?”
说着,程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罐旺仔牛奶递给花知雪,笑着说:“给你,热的。本来有两罐,我刚才喝了一罐,还剩一个给你留的。”
花知雪被程让逗笑了,她叹了口气接过程让手上的牛奶,发现真的是热热的,握在手心里很舒服。不得不说程让的孩子气总是能让花知雪一秒钟就放松下来。
花知雪想了想说:“程让,花雨的病十分严重,我怕他会伤害到你。”
程让恍然大悟:“这是花雨弄的?他竟然?!”说着,他不自觉的原地走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花知雪用特别平和的语气对程让说:“我没事。”
程让一时也火了起来,说到:“你都这样了还没事?他就是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你就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连同你一起炸死。”
花知雪看到程让紧张的神情突然有种小小的满足感,她笑了笑安慰道:“没那么严重,他不会伤害我,这次是他想伤害自己,我上去阻止,才受的伤。”
程让更加生气的说:“这还不严重?是,他这次用刀伤害自己,你被划伤了。那他下次往自己身上泼硫酸怎么办?你也去阻止?那就不是划伤这么简单了!”
“程让!”花知雪提高了音调,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程让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过火,就也停了下来,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一脸委屈。
花知雪觉得他这个样子竟然有点可爱,就继续安慰道:“好了,真的没事。我已经帮花雨找了很好的心理医生,花雨很快会好起来的。”
程让盯着花知雪痴痴的看了好久,轻声说道:“小姨,你受伤时,有没有想到我?”
程让的问题让花知雪的心突然像被谁狠狠的抓住了似的,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可能对于程让来讲太过残忍。
事实上,她在受伤时真的有想过程让,可他来了又能做什么呢?或者说,他要怎么第一时间赶来呢?坐出租车吗?然后让出租车在门外等着他们用暴力制服花雨再将他送往医院?
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会让场面更混乱。不可否认,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助花知雪解决任何事情。
这个事实太过残忍了,花知雪觉得,这样的现实没必要让一个20岁的男孩过早的体验。
程让继续问:“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让我送你去医院?”
花知雪敷衍道:“没多严重的伤,不用搞得那么兴师动众。”
程让苦笑了一下说:“是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我能帮得上忙。”
“程让。”花知雪感觉到了程让的情绪,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程让说的正是事实。
程让说:“小姨,你别把我当孩子好吗?”
花知雪笑了笑问:“那把你当什么?”
程让提高了音调,自信的说:“当男人啊!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和你一起面对困难的。”
花知雪直视着程让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花知雪看到了一团火,一团足可以将她烧成灰烬的火。可她却不得不扑过去,因为那里有她需要的温度。
程让走上前,双手抓住花知雪的肩膀,认真的对花知雪说:“小姨,我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事,你能不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啊?”
花知雪也不反抗,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她知道,他也在挣扎。他在试图突破花知雪面对11岁年龄差的心里障碍。
他想将这层障碍打得七零八落,然后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而不是男孩。
可他不知道的是,将他隔开的并不仅仅是花知雪的心理障碍,而是他那本就不丰满的羽翼。
有人会因为爱停下来等你,可绝不会有人因为爱倒退着去迎合你。你能做的,就是加倍速度的成长,长成一个真正的依靠。可这些,程让却不懂。
而花知雪心里想的是怎样保全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不受到伤害。
她就像跷跷板中间的支点,跷跷板左右两边站着程让和花雨。她必须时刻保持着两边的平衡,没有一刻是可以马虎的。
花知雪认真的对程让说:“程让,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程让一脸失落的问:“所以小姨,你是又要推开我了吗?”
花知雪移开了眼神,默不作声。手中的牛奶好像也失去了刚才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