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领导的肯定答复,汪进宝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比刚才谄媚的笑容还要灿烂一万倍的表情,眼睛已经盯住了一台显示器上,靠在墙角里样子勉强的少女。
“看起来还是个小娃娃,没有胸也没有屁股——可是这个闺女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呢?今天也合该我老汪走运了啊,一会就要把她抓来……”
汪进宝猥琐的想法似乎从他的骨子里透了出来,沉迷于意淫的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和“死亡医生”的通讯还未挂断,不知他的猥琐是不是顺着通话器传到了另一边的蒋禄愈,以至于蒋禄愈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路。
汪进宝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蒋禄愈的冰冷的声音:“唐猫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的另外一个客人呢?他怎么样?”
“您大可以放心!那个蠢蛋已经被收尸的给困住了,看样子这辈子他都没法出去了。”汪进宝的声音得意洋洋,表功一般的,似乎困住了入侵者的人反而是待在监控室一步未动的他。
……
汪进宝口中的“蠢蛋”此时确实是陷入了令人无比头疼的麻烦之中,陆轰无比确信的是,自己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给困在了这里。
有可能是某人的异能力,有可能是走到了迷宫里,还有可能是真的撞见了鬼。
从陆轰爬出电梯井的时间开始算,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陆轰片刻都没有停留,在黑黢黢的窄小走廊里快步的走着,即便是占地好几公顷的大商场,这么长的时间,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也能走一个对穿,然而四体健全,甚至可以说是强壮的很的陆轰,走到现在也都还没看见这些没完没了的走廊尽头到底在何处。
转角之后还是转角,陆轰如同一只瞎眼的土拨鼠一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没头没脑的乱闯,更要命的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黑暗,陆轰甚至都不能确定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刚才是否有经过,换句话说,即便他现在是被迷宫一般的走廊诓住,在原地不停的绕圈,他也无从得知自己的处境了。
时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乎都被拉长了,明明知道其实并没有过多久,陆轰却实在觉得度秒如年。毕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唐猫现在一个人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了。
陆轰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应当是着了什么诡秘的门道。因为他刚刚对周围的不对劲有所察觉的时候,曾经尝试着往回走,他当时是下定决心的,即便是拖着受伤严重的右腿,花费更多的“黑暗物质”,也要尽快从电梯井那边赶到二十七层,回到唐猫的身边。
然而事与愿违,他花费了更长的时间寻找原处,却发现自己仍然在令人厌恶而压抑的鼠道一般的走廊里穿行,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他向前走与向后走已经是没有什么区别了,更多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前往终点,还是回到.asxs.了。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右手边是厚实的墙,左手边则是一扇扇紧锁着的门,然而这些特征不能给陆轰一点帮助,因为在十几分钟之前,他踏上这条走廊开始,周围的景物就是这么一副鬼样子。这让陆轰多少有些想要自嘲了,走不到尽头的走廊和紧锁的房门,这简直是人们公认的噩梦中最常见的意象了,莫不是自己陷在了某人的噩梦之中?
让陆轰意想不到的是,这开玩笑一般的揣测,还真的就和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木质的房门相互之间靠的很密集,也就是说,每一扇门后面的空间都不会大,几乎死走投无路的陆轰看着这些门就觉得莫名的心烦,于是又把手攥在了离他最近的门把手上,用力的扭来扭去。
门锁的很紧,抛光不锈钢制成的把手在陆轰手心里几乎是纹丝儿不动,似乎在提醒这个瘦小的少年,它不是可以靠人力就能掰断的东西。
陆轰倒是没想掰断它,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的确有点想要开门看看究竟了,毕竟在这么无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撞,能找到出口的几率恐怕很小,不如索性另辟蹊径,反正木头制成的东西在陆轰那能轰开合金板的异能力面前,都算不上一种令人头疼的障碍。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另外一只手按在了木门上,再三确定自己的第六感并没有传来任何一丝的危机感,于是陆轰手心骤然用力,仿佛炮击一般的巨响轰然响起。
这条走廊的空间实在狭窄到令人发指,以至于爆炸产生的声波不能很好的扩散出去,即便是已经习惯了爆炸声的陆轰也被震的耳膜生疼,所幸的是木头门到底不算结实,被这样一击零距离的爆炸命中,直接被炸成了一大片四下乱飞的碎木板,不需要再来一发“空气爆破”是值得陆轰高兴的事情,毕竟耳膜的抗议可不是闹着玩的。
被陆轰炸开的房门里,一样是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什么东西,这甚至让陆轰产生了某种错觉,觉得这里面的黑暗似乎要比走廊还要深一些,然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同样是伸手不见五指,深浅到底要怎么区别。
因为没感觉到任何危险,陆轰倒是显得大大咧咧的,要知道异能者对危险的预感是很灵敏的,几乎没有听说过哪个异能者在这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这就意味着陆轰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去,里面没有足以威胁他的东西。
进到室内,陆轰才勉强的依靠异能者进化后的视觉稍微看清了一些周遭的陈设。
和他猜测的一样,房间里小的可怜,狭窄的程度甚至都不能让两个人并肩而立,所以也容不下过多的摆设,只是一张床——就是那种医院里最常见的病床——毫无特点的油漆和铁架子,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
因为离的很紧,陆轰倒是能看见,那个白色的床单低下,似乎盖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