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确定女鬼是死在屋子里的,不过除此之外,我依然是一无所获,于是我决定在半夜,可以看到鬼魂的时候,在来这里。
出了屋子后,我们坐在树林边上的几块石头上休息,我的眼前谷地里起了怪雾,雾气中一个穿黑色西服的女人望着我,她跟我的距离至少在五百米之外,可是我看她却跟在眼前一样,五官都能看的异常清楚。
她穿着很整齐,脸很白净,扎着马尾,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子,她不是别人,正是我摄过像的崔雪丽,不过这个时候看她,跟几年前,摄影的时候看她,已经完全不同了,我没有一点怕她的样子。
“这个村子的人都会死,你也会,你知道了真相,你也会死。”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看着崔雪丽,确定那是她的声音没错,因为我看到了她蠕动的嘴角。
“怎么了?烟烧手你不烫啊,我艹。”李军政对我说。
他不说倒好,他这一次,我感觉食指中指中间一阵钻心的痛,急忙丢掉了燃尽的烟头。
“看到什么了?”李军政问我。
“这样,我们去到崔雪坝的坟上,先做一场法事,然后再想办法。”我说。
“好,林浩,刘叔,你们去拿一下我们的八卦包还有武器,我们在崔雪丽的坟旁边等你。”
“我们这就去。”
林浩和刘明洛两人离开后,李军政低声问我:“是不是崔雪丽是被人害死的,如果她是冤死的,我们去驱魂根本没用,弄不好会激怒她,还会伤到我们自己。”
“我们别用驱魂的那一套,用安魂那种。”我说。
鬼魂可驱可安,不同得鬼魂有一同的对付方法,安魂符是让鬼魂灵魂安息,并不像驱魂符一样,让它们离开一个地方。
“可是安魂咒,我从来没学过,秦空没教过我啊。”李军政说。
“我学过,自觉的,大概有用。”
我说,也许是性格的问题,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用激烈的方式对付阴魂,所以驱魂术我不行,但安魂术,我倒是学过。
“有用吗?自学的?”李军政怀疑地望着我。
“这几天我们用的自学的的东西还少吗!”我反问李军政。
之后我们去了崔雪丽的坟地,坟头上已经长了不少的草,比我摄像那会更像墓地了。我们烧了安魂符,念了安魂咒,可这一切收效甚微。
晚上我刚睡着的时候,啪,啪,啪,很有节奏的拍手声把我吵了醒来,我坐了起来,点了支烟抽着,等着接下来的动作,啪啪啪的声音又响了,比上一次声音大了一点。
胡小菲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对我说:“秦超,怎么办,它们又来了。”
“你别动,交给我。”我说。
胡小菲躺了下来,用被子包了头,很有节奏的拍手声持续了三次之后,二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很凄厉的音乐声,听的我感觉一阵心酸,感觉好像看了窦娥冤被砍头那样的情节一样。
我的眼泪从眼窝子出来的时候,柜子的门一关一开地动了起来,拍拍的响着,就好像一个特别无聊的小孩在开合着柜子一样。
吱,屋门被打开了,李军政走了进来,看了眼一开一合的柜子,低声问我:“你没事吧?”
“暂时没有事,这声音好像是从隔壁来的,等我这支烟抽完,我们去看看。”我说着下了床,屋子里很黑,我们拥有的唯一的光是窗户里透进来的光,我们没有开灯,而且也不打算开灯。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是合衣而睡的,用不着穿衣服,当我的脚落地的时候,感觉一阵冰冷,感觉脚伸到了水里,随后我的脚腕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接着我抬了两下竟然没抬起来。
“怎么了?”李军政问我,他这次拿的是一把自己打的,做法事时专门用的镀银铁剑,还特意拿到教堂里让牧师用圣水泡过。
“没事。”我说着用手指了指我的脚的方向。
李军政对我点了点头,坐在了我的身边,接着一剑插向了我脚后跟的方向。
一声刺耳的怪叫声,就在这同一时间,我打开了灯,屋子地上的黑水极速地收缩,向柜子的底部收笼消失。
当,当,铜锣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诡异而阴森的笑声从屋顶,从地下,从侧墙,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那些声音在不断的移动,我们顺着声音移动的位置看,却什么也看不到,李军政进来时打开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我看了眼李军政,李军政正看着我,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胡小菲猛地坐了起来,她这一坐起来,吓的我直接打了个哆嗦,我望着她问:“怎么了?”
胡小菲缓缓地伸起了胳膊指着柜子的方向:“在里面,它们就在里面。”
李军政用剑指了指柜子,用目光示意我准备,我举起了弩弓上了箭,我们两小心翼翼地走在了柜子的左右两边。
李军政点了一下头,猛的转身一剑捅了过去,我连扣了好几下扳机,三支箭飞了出去,当当的三声,拍手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
我们两一人拉开了一煽柜门,又几把扯掉了柜子里刘玉儿的衣服,这才发现,柜子里除了被箭和剑伤过的痕迹,别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鬼东西,他妈的。”李军政骂了句。
哈哈哈的笑声,忧伤的音乐声,又加杂了类似女孩求饶的声音,从柜子背后传了过来。
李军政剑捅过的口子有黑水流了出来,流向了柜子的底部,随后流到了地上,黑水越来越多,向我们的脚流了过来。
我用弩臂撞了撞柜子,哐哐的响了两声。
“是空的。”我几脚踹在了柜子底上,柜子被我踹出一个洞,黑水消失了,这个黑洞通到了崔家的仓房里。
我大着胆子,弯腰钻了过去,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音乐声和笑声消失了,黑水也消失了,屋子里摆着二胡和锣还有鼓之类的东西,这些家伙事上都落了灰尘。
我拿开了几块木板,看到了一只绣着红色梅花的绿色鞋子,这鞋子跟死去的崔雪丽穿的鞋一模一样。
二胡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我吓的哆嗦了一下,李军政这时候也爬了过来,打量着屋子,对我说:“这里肯定就是死人的地方。”
“嘿嘿,哈哈,你们知道了,你们终于知道了,可是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又活不过来,我们活不过来,我们活不过来,活着我人就得死,那些夺我命的人,那些嘲笑我的人,那些见死不救的人,不让我过好日子,试图让我变成他们泄欲的工具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会一个个的杀死他们。”
我的眼前猛地出现了人的影子,这人正是崔雪丽,离我只有几公分,我吓的坐在了地上,她随后一闪,到了墙角,又一闪,消失了,速度快到了我的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
“解决,我需要吗?我不需要,看看你的小狐狸精,看看她。”
我急忙回头,看向胡小菲,胡小菲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我们,机械地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了李军政的小刀,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一个要摸脖子的动作。
“喂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跟这事没关系。”我说。
“没关系吗?狐狸精与这件事没关系,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声音从胡小菲的身后传了过来。
哗的一闪,胡小菲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拿着镰刀的男人,他的身上在流水,水滴滴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水鬼张了张嘴,黑色的牙齿,嘴里一股水涌了出来,哗哗的流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腐臭的味道布满了空气中,我感觉胃里一阵痉挛,也许是因为我能看到鬼,被他的样子分了神,倒是没有吐。
看不到鬼的李军政,啊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们明天就走,这事我们不管了,你们放了它,放了她,别伤害她。”我说,无论是在距离上,还是在时间上,我不可能救的下胡小菲,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唯一方法就是向它们妥协。
“小摄影师爱上了狐狸精?”女人的声音说着,呼的一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歪着头看我,她的眼白满是血丝,瞳孔放大了。
她猛地伸了一下舌头,舌头吊出来足有十公分,快到胸口了,屋顶凭空出现了一根绳子,勒在了她的脖子上,呼的一声,她升了起来。
她的两只脚在晃荡着,我吓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怕了吗?”女鬼说着,低头看着我,被绳子勒着,舌头掉在外边,却也能说话,还在笑,那笑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怕了,怕了。”我说,我吓坏了,说这话是本能的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又下来根绳子,勒住了李军政,把李军政吊了起来。
李军政的眼仁瞬间鼓了起来,他的手去抓着勒他的绳子,可是每次他的手都穿过了绳子,那绳子就是一个影子,他根本就抓不到。
“放开他。”我拉着李军政的脚,他的鞋子被拉掉了,可还是掉不下来他的人。
“害怕吗?害怕了吗?我死了,还要拍下我来,让人羞辱,这就是你的报应。”
崔雪丽说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邪恶地笑着,她的出现和消失是凭空的,我能看到她,可是我看不到她的移动方向,我感觉一阵阵的无力。
我的同伙有两个都在好的手上,我不可能斗的过她,于是我跪了下来,对她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我不会现来,我绝对不会再管这事,求你们,放过他们。”
“你管啊,你接着管啊。”崔雪丽说着,一挥手,我飞了出去,头跟脚几乎叠在了一起,穿过了柜子大的洞,跌到在了胡小菲的身边,水鬼收起了镰刀,诡笑了一下。
他的头顶上满是水草,衣服上的淤泥和水往地上不停地滴着,牙齿是黑色的,头发打了结,脸很苍白,但不得不说是一张俊脸。
我用肘子划着,向后退着,水鬼向我扑我过来,镰刀向我的头砍过来,我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的时候,他不在了,消失了,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发现没伤,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