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一个六岁的孩子,那有那么重的心机,你要不要跟踪一下那小女孩,看看是不是另有原因。”
胡小菲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毕竟事情太过离奇,六岁的孩子不应该有的心机,好好的徒弟,毫无预兆的背叛,太离奇了一点。
毕竟在气头上,现在要跟踪他们是真不愿意,于是我对胡小菲说:“要跟踪你跟踪后告诉我好了,我才不会管他们的事呢,一群贱人,老子受够了。”
“你这脾气,离真正的猎妖师还差的远呢,行,这几天你散散心,我来跟踪,我一定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完了我再找你好了。”
胡小菲发动了车。
“要不要吃两只生鸡,我去菜场帮你弄啊。”
“少来,我现在吃熟的,别老把我当妖,我长的像妖吗……”
“能被说成妖的,都是漂亮的女人,你不是妖,是漂亮女人。”
跟胡小菲开玩笑,倒是让人心情平静不少。
之前倒霉的几次经验告诉我,我不能跟王海仓这种有钱人计较,要不然我会有更大的麻烦。
因此说好的工资我也没有拿就离开了,王龙跟我后边学的好好的忽然诬陷我,六岁的小女孩有那么深的心机,这一切让我很不明白。
不过我明白我也认了,仔细想想,真没有必要明白,鬼魂纠缠里王家,想法把我这个不成气候和小阴阳赶走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会后悔的,总有那么一天,真相会让他们悔青肠子,我在心里这样想。
偶尔会到宁静城的后山打打猎,运气好的时候还会弄点野味回来,帮认识的包工的几个哥们干点活,总之是怎么潇洒怎么过,怎么惬意怎么来。
那天我喂完了鹰,一道红影子就蹿进了阳台,出去办事的胡小菲回来了。
“又是鹰,又是狐狸精的,我感觉自己现在活在童话世界里。”我开玩笑地说。
“这样不好吗?有天上飞的猛禽,地上跑的灵兽,你活的多自在。”
“好,要是没有妖就更好了。”我说。
“一个星期没有见了,你除了报怨好像别的什么都没学会,要是没我这妖,谁帮你啊,你也不问问我都干了些什么吗?”
“你想告诉我就会跟我说,我干吗要问你。”我说,胡小菲在玩我的时候,智商极高,成了我的伙伴,很多时候,我也会让她没话说。
胡小菲失望地摇了摇头,靠在了阳台围栏上,愤愤地瞟了我一眼报怨道:“你这人真是没趣,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得了。”
从我知道了胡小菲有入梦术起,她告诉我事情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带我进她的记忆,这倒是让我看到的事情更全面直观,也更省事,不用一问一答,还要思考和想象那么费劲。
她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股子凉气从手腕开始向全身蔓延之时,我的眼前一黑一明,我就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每个人梦的世界给人造成的感觉都不一样,小孩子的往往色强烈一些,少女的梦幻一些,像我和李军政这种人的会阳光一些。
所以每个人的梦的世界,回忆的色彩也不同,这是胡小菲告诉我的,也是我在不断的体验中发现的。
但不管是谁的梦,都比现实要梦幻很多,美好的事物更加美好,恐怖的事情就显得更加的恐怖离奇和诡异。
胡小菲的梦里,每个物体看上去被磨了皮一样,漂亮精致,人看上去也美了很多,像是被某种电脑软件处理过一样。
我出现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别墅的市民活动广场,精致的建筑,旖旎的天空,漂亮的人。
除此之外,广场上有好多儿童玩需要的设置,有小滑梯,还有蹦蹦床,草坪上还有秋千。
王海仓的哑巴女儿王瑶在荡秋千,王海仓跟一个女人在聊天,那女人看王海仓的目光透着成熟知性女人的温柔和暧昧,她对王海仓说:“好久不见了,王总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呀,没什么好忙的,四处谈谈生意,这年头干什么也不容易。”
“就是,干什么都不容易,你有空吗?有空的话,到我家一趟可以吗,我要调整一下家里的布局,有两张床,需要人帮忙,我老公又不在。”
女人说着,甩了一下头发,大波浪的黄发,加上一张三十岁少~妇的脸,这一甩相当勾引。
王海仓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耸了耸肩膀,揉了揉身边文静的头:“有空吧,有空我会去,现在有要照顾孩子。”
文静怒视着女人,很不开心的样子,那可不是一个六岁孩子会懂的谈话和表情,她为什么生气?
不过女人并没有在意文静的表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说:“那是我的女儿田欢乐,小家伙,特别皮,一点都不好管。”
“王展鹏和文静也是,都很皮,孩子大一点了都不好管……”
田欢乐的母亲和王展鹏聊起了孩子的话题,文静对王海仓说:“爸,我去那边玩。”
“好,去吧。”
文静得到了王海仓的批准,向一个木头做的小天桥走了过去。
比文静看上去要年龄大一点,扎着一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田欢乐,站在天桥一端的小屋子的出口的台阶上看着小区人工河边的鸽子,一幅天真的可爱的样子。
文静从田欢乐所在的位置的另一边愉愉地上了天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男欢乐的身后,猛的一把将田欢乐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随后她阴笑了一下,急忙躲了起来。
一群大人向田欢乐跑了过去的时候,我的眼前闪过无数条白线,穿越到了王海仓家的屋子里。
“你看看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到底有多厉害,她简直就是个心机婊,一点都不像个小孩。”胡小菲对我说。
“难道比你这个狐狸精还厉害不成。”
“闭跟,你再说话,我就让你永远醒不来。”胡小菲威胁道。
“好好。”
我在她的梦里,她要是把在锁在里边,让我醒不来,我的下半辈子就只能是植物人了。
王海仓家里,餐桌前,宫秋雨一脸的怒气质问王海仓:“文静说你跟田欢乐的母亲是怎么回事,她叫你去她家,你还说有时间就去。”
“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我那样对她说就是在拒绝她,难道这有问题吗?”王海仓皱眉看着宫秋雨,很凝重地表情。
“有问题,你应当跟我早点说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宫秋雨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外边花天酒地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但你不应该跟我认识的人不清不楚,更何况田欢乐的母亲是我的同学。”
“你说我,你难道不是吗?你看那个姓秦的阴阳时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王海仓放大了声音吼道。
“妈爸,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文静走了出来,望着王海仓和宫秋雨说,那样子看上去特别懂事。
“你就是个无赖。”宫秋雨说完后,进了卧室,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闭嘴,我又不是李军政,我倒是明白了王海仓为什么让我走了,这货是怕她老婆喜欢上我,看来长的帅有时候真的是我的错,难怪连你这狐狸精都喜欢我。”
“不得瑟你会死啊,别一天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的,没我,你能知道你为什么被赶走,傻子,你看大门口。”
在梦中,胡小菲的声音依然很温柔,跟她变身后完全不同,带着一股少女调皮撒娇的味道,很亲切。
我回头,看着别墅的门口,梧桐树在梦中被柔化了一样,周围多了一层柔和的绿光。
一个人蹲人蹲在树上,像一只大鸟一样,他戴着鸭舌帽,眼睛泛着红光,望着屋子里。
“怎么样,还有更精彩的,你要不要看?”胡小菲问我。
“走啊。”
“好。”
光影极速从我的眼前闪过,时间变成了黄昏过后,西斜的太阳照着远处的山峦,照着别墅的草坪和大树,把整个世界染成了橙色,本来就梦幻的梦,愈发的奇异夺目。
文静坐在二楼的钢琴前边,弹着一首很柔和的曲子,夕阳照在她侧面,照亮了她的头发,让她看上去像个天使。
躲在门后的宫秋雨皱眉好一阵子后,推开了门,对文静说:“静儿,你不是说你不会弹琴吗?怎么这么难的曲子你都会。”
文静停下了弹琴,很小大人的笑着说:“你当时是问我想不想学琴,并没有问我会不会,我看你那么想教我,我就让你教。”
宫秋雨双手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又问道:“秦师傅走是不是因为你跟你爸爸说了什么?”
文静依然笑着,很天真无邪的样子,说:“是啊,我看那个秦师傅看你的时候,总是一幅色迷迷的样子,我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我不想让他破坏你的家庭,所以我就跟你老公说了啊。”
“你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眼?”
宫秋雨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一把拉起了文静,对她说:“你还是回孤儿院吧,我家这里不适合你。”
文静阴险地笑了一下,嘴死在一边,本就黑暗的楼道里,一边的脸在阴影之中,只能看清另一边的脸,黑里透着红,不像人脸,相当恐怖。
宫秋雨刚拎着文静下了楼,王海仓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挡住了宫秋雨的去路,冷冷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她送回孤独院去,她不再适合我们收养了。”宫秋雨拉着文静的手,把文静几乎拎了起来,而文静小手擦着眼睛,哭成了泪人。
“你至于吗?就因为她告诉了我你跟姓秦的阴阳不清不楚的关系?”王海仓推开了宫秋雨,把文静护在身后。
“我是你的老婆,她是谁,你在干什么?”文静怒气冲冲地质问。
“收养的时候是你收养的,送走的时候,也是你要送走,你想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小孩的感受,你有没有良心,你跟姓秦的事,就算不是文静说,我也有证据,你自己看。”
王海仓说着,从茶机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砸在了桌子上:“这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