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开了口，我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反着手，对着门口，朝下六十度左右，扣下了扳机，接着就听到一声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一把刀飞了进来，咣的一声，砍在了墙上，砍下一层皮。

“有种啊，艹你妈的，明人不做暗事，有种你出来我们谈。”门外有人说。

“我不艹你妈我也有种，有种就进来，这次我射的是腿，下次老子砍射的就是你们的脑袋，知道不，杂碎。”

我在屋内还嘴，我的骂人水平远不及李军政的十分之一，不过情急不下，偶尔也能来一两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跟他们出去谈，傻子才干的事，而且他们也不敢进来，这种一明一暗的事，谁先冲动谁就吃亏。

“行，有种你就不要出来，你看你们能耗到什么时候？”

门我的人说着，一个人涮的一下子就蹿了进来，我抬起脚，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腰上，那人折断式的坐在了地上，惨叫声少不了的，接着我对着他的小腿肚子就是一箭，只要死不了人，让人受伤这种事，从来用不着我担心，因为我有两个极有钱的搭档。

那人抱着腿惨叫了一声，我把箭对准了那人的头，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那人咬起了牙看着我。

“杂碎，有种进来，进来几个老子放倒几个。”

屋子外边没声音了，胡小菲从侧卧走了出来，把手上的血布丢在了垃圾筒里。

鄙视地看了眼地上抱着腿的家伙，那样子就好像某个大小姐在看一个流氓，随后从桌上的纸包里抽出了纸巾擦着手上的血，对我说：

“李家王八蛋没事，没伤着骨头，就是流了点血，没几天就能好。”

“这家伙肯定是玩女人惹出来的事，真不是个东西，别傻站着，帮个忙，外边好几个人呢。”

我对胡小菲说。

“里边的人给我听着，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伤了我的兄弟，我让你们没一个好过的，你们里边还有女人吧。

要是你们聪明的话，男的给老子跪下，女的给我们每人舔一次鸡～八，我就放过你们，要不然的话，后果你们猜猜就好了。”

“我猜你妈来个巴子，有种就进来。”

我给本就剩下一只箭的弩加了两箭，对门外的人说道。

“行，说话的半脑子，知道王海仓不，听说过吧，要是你够聪明的话，就现在跪着出来，叫老子爷爷。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死吧，你会被喂狗。”

“你们知道你们得罪的是什么人吗？秦超李军政，你们难道不知道城里最近你两个出了名的阴阳吗？得罪了他们，你觉得你们会有好下场吗？”

胡小菲对着门口问，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就好像在问你们饭吃了没有一样。

门外安静了一会，那个一直发话的声音又说：“吓老子啊，装神弄鬼的骗子，老子他妈才不信那一套。”

我不想骂了，但冲出去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占到便宜，于是我看了眼胡小菲。

胡小菲嘟了下嘴，把墙上挂着的一根棍球杆子丢给了我，玩味地笑着，对我说：“起雾了，出去揍他们吧！”

我伸头看了眼，门外果然是一阵浓雾，什么也看不见，我对胡小菲说了声谢谢，冲出去，对着雾里一阵乱砸，霹雳帕拉的声音，换来的一阵阵惨叫声。

棍子震的我手发麻的时候，我退进了屋子，拿起了弩弓对着雾气，胡小菲摆了摆手，雾散了，五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头，他们手上的刀则丢在地上。

“谁带的头。”

我把弩对准了第一个进了屋子，小腿肚子被穿了一箭的小平头。

小平头的手上沾满了血，咧着嘴，指了指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眼窝子很深的青年。

那青年捡起刀向我甩了过来，眼看就要砍到我脑门的时候，侧卧里飞出来一个烟灰缸，打飞了砍刀。

我一箭射在了砍我的青年的手脚上，走了过去，抓着青年的脚腕子，把他拉进了屋子，抓起棒球杆子，几杆子轰在了他的背上，青年像蛇一样扭着身子，嗷嗷地吼了起来。

“现在知道痛了，你不是要谁给你舔什么吗？还说你老大不了的，要我叫你爷爷。”

“爷，爷，我叫你爷爷。”青年颤抖着说。

“我没你那么下贱，不过你回去告诉那个叫王满仓的，不用他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去找他，滚。”我说。

“是，是。”

没受伤的扶着受了伤的，很狼狈地出了屋子，我把倒在地上的门扶了起来，放在了一边，进了侧卧。

“你要去打王满仓，放这狠话干什么？”

李军政吸了口烟圈对我说，听语气像是担心，不过他的脸上却在笑。

“跟你学的啊，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敢肯定，借他们胆他们都不敢来。”

“那是，凭空能变出雾的人，谁敢欺负。”

李军政对胡小菲眨了下眼睛。

“你们不要不信，王满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靠着他爹……”

“行了，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用的着听你在这胡咧咧。”胡小菲打断了李军政的话，拉起了李军政的手，对我说：“走，带你去看看李军政到底干了些什么。”

“行吗？”

“当然行，你可别以为我只有带你进我记忆的能耐，进别人的也行。”

“这么牛，试试看。”

我把手伸了过去，胡小菲一牵我的手，我的眼前瞬间一黑，眼前的空气扭曲了一下，进入了黑洞一样，一道道的光从我的身边划过，周围恢复了正常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穆洁玉的店里。

街道上有很多行人，空气的颜色很瑰丽，似乎涂了一层红色，每个人的影子都有些虚，女孩似乎变美了，皮肤柔和了好多。

“你可以飞飞看，在梦的世界里，一切由你做主。”胡小菲对我说。

“怎么飞？”

“这样啊！！”

胡小菲说着，拉了我一把，我就飞了起来，好像自己到了一个没有引力的世界，感觉自己变成了羽毛一样轻了，那种感觉很妙，而且连呼吸都不用，我在人们之上，大楼之上，看人感觉小了很多，胡小菲拉着我，她也在飞，不过她没有我那么兴奋。

“要是现实生活中也能这样就好了，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想看那里就能看到那里，大海和山川都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还挺诗情画意的，别再高了，如果跟李军政脱离的太远的话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可就永远困在了他的记忆里。”

“好吧。”

我们飞了下去，进了超市，人们看不见我们，我们看的见别人，只是这一切都是虚空的。

李军政在帮一个女店员搬货，一边搬货一边问女店员一些私人的问题，女店员微红着脸，认真地干着活，害羞地笑着。

“不要脸。”牵着我的手，跟我一样在空中飞翔的胡小菲骂了句。

穆洁玉跟王满仓说着什么，王满仓满脸堆笑地回应着，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穆洁玉的胸口，那样子很贪婪。

穆洁玉下意识地用手挡着胸口露出的白皙皮肤，尴尬地笑着，走出了收营台。

王满仓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穆洁玉，穆洁玉经过王满仓身边的时候，王满仓伸手在穆洁玉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穆洁玉猛地转身，啪的一巴掌煽在了王满仓的脸上，王满仓从高脚椅子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穆洁玉的头发，认穆洁玉对着自己的脸骂道：“你个婊子，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话间，他推着穆洁玉，把穆洁玉顶在了墙上，向穆洁玉吻了过来，那样子要多霸道有多霸道，买东西的人围了过去，看戏一样地看着王满仓大白天的猥亵良家妇女，这也不奇怪，有钱就是爹的世界，王满仓想欺负就能欺负谁。

穆洁玉扭着头，不让王满仓得成，对着李军政的方向喊了句：“李军政。”

李军政把要放到货架顶端的一箱子方便面丢在了地上，顺手抓起一瓶白醋走了过去，推开了人群，跳了起来，一酒瓶子砸在了王满仓的脖子。

王满仓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李军政随后用脚猛踹王满仓的腰，穆洁玉拉住了李军政，擦着眼泪：“别打了，打死了我们就麻烦了。”

“已经麻烦了，他妈的。”

李军政骂着，扛着惨叫的王满仓丢出了超市，丢在了大街上。

穆洁玉把抽屉里的现金装在了一个包里，然后给了李军政一张卡，对李军政说了密码，深情地望着李军政说：“军政，你快逃吧。”

李军政把卡装在了口袋里，搂着穆洁玉，砸在了自己的怀里，吻着穆洁玉的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说道：“不管有什么事，你去找我的兄弟秦超还有胡小菲，他们会帮你的，这事过了我就回来。”

“李军政还有这一面啊！”胡小菲说着，紧握着我的手，眼眶中有了泪花。

“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狐狸精，李军政的记忆都能让你哭。”我看了眼胡小菲握我的手，胡小菲指了指不远处的钟楼：“你看那边。”

我抬头，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跳下了几十米高的钟楼，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穿过了一个拎着菜的老人向远处跑去，他是一道影子，一个鬼魂。

“我去看看。”

我向那人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胡小菲一把拉住了我：“这是李军政的记忆，离开了李军政，我们就很难出来了，你不能追去，它会再出现的，王满仓这样横行，肯定与这鬼魂有关系。”

“这鬼魂大白天的也能出现。”

“冤气太重的鬼魂，能做到。”

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了七个人，向李军政追了过去，李军政推开了穆洁玉，对穆洁玉说了句关上门，开始了逃跑。

那七个人都拿着砍刀，追向了李军政，那伙人看上去是很职业，李军政一路疯狂逃跑，绕了大半个城，躲在了一个农家小院里，但还是被那伙人找出来了，并且被砍了一刀。

李军政也不差，受了受还放倒了两个，带伤逃到了我们的住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亲耳见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