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军伍本来是异能者，看他仅有的几次出手，估计还都是风刃雷爆的远程输出多，近战少。二来……

方景似乎没有痛感……

按说军伍刚上来几拳都打在头上，就算是老虎也该趴下了，可是方景完全不受影响似的，反而越战越勇。

几乎军伍给他一拳，他就要还军伍一拳，军伍打在他身上，他恍希求未觉似的，他打在军伍身上，军伍再怎么勇猛，至少再受击打后速度反应都会慢下来。

军伍的那个“先打再说”，打完之后精神力就会下降的说法，感觉完全不适用于方景。

齐菲菲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小齐小冯的了。

她本来有限的精神力都布置在厕所门口，防着有人进入偷袭三个大兵，此时也全撤了回来。

趁着方景和军伍打成一团还没功夫收拾她的空档，齐菲菲将领域集中在方景身周一点点铺开。

受到了整层楼的精神封锁的影响，领域铺开缓慢，何况两个人还滚来滚去的打成一团，不过等到两个打架的人又互相挨了好几下之后，齐菲菲还是扫描到了一些异常。

如果是正常人，那么齐菲菲的扫描一般是一片空白，因为对方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是受到自己控制的，齐菲菲这种专门分析素描静物的线条分析不出来。

但之前方景曾经受到过罗高的抑郁情绪的传染，那时候他的脑内多出了一些照片似的闪现的画面。而这一次方景的脑内及身体里都有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只不过方景动作幅度太大，齐菲菲看不清楚。

“军哥……”齐菲菲喊道：“你有没有办法压住他？让他暂时性不要乱动？”

军伍听完了齐菲菲这一句都有点想吐血，问他有没有办法压制，她没看见现在是被谁压制吗？只是没想到军伍这一顿，方景也顿住了，两个人你眼望我眼的看着对方，好像一时间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在打架了似的。

齐菲菲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构建构建着方伍脑中的异状，很快的一件物品就被还原了出来。

“镜子？”齐菲菲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在方景的脑中出现的物品是一个镜子，这块半米高的长方镜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齐菲菲偏头看向这病房中的衣柜，半扇柜门上就嵌着这种镜子。

“什么镜子？”方景也疑惑的问道：“还有你们干嘛攻击我？”

“……”你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军哥提议打了再说。

“呃……因为你对我们的称呼不太对，那啥，我们怀疑你的假冒的……而且我刚刚让你说自己的名字，你也没回答我啊？”齐菲菲有些心虚，但还是勉强装着自己很有道理的说道。

“我哪里是假冒的了？”方景说道。“他都开始往死里揍我了，换了谁还有空回答什么自己的名字啊。我是方景啊。”

……名字没错

而且听他这几句话的回答，看起来方景的记忆没什么问题？不会像肖丽华那样完全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那……你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干嘛跟军哥往死里打？”齐菲菲十分心虚的问道。

“我那不是也怀疑你们是假冒的吗？”方景说道，这话听起来怎么也有几分的心虚呢？

齐菲菲觉得他那会儿就是真心想把军伍给打死的，只怕没考虑过真假的问题。

“呃……误会一场了……你……你放开军哥。”

打架的最终结果竟然是军伍被人摁倒在下面，这也是齐菲菲没有想到的。虽然看起来方景更无辜些，但是齐菲菲就是不太高兴。

“那不是……他先动手的嘛。”方景还不太高兴呢，嘴里嘟囔着，但还是放开了军伍。

军伍前前后后被他在全身要害部分打了几十拳，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他怎么回事？”军伍皱着眉头问齐菲菲。

“跟之前一样，人大约还是本人，只不过有些不属于他的情绪。”齐菲菲叹着气说道。这几分不属于方景的思维让方景做出了不像他的行为举止，但也仅此而已。

她又判断错了。

方景并非像齐菲菲想的那样，被什么孤魂野鬼附体变成了另一个人之类，只是同罗高的抑郁情绪传染后果一样，因为思维中有了别的东西，所以在言行上不像他本人，反倒有点像……镜子？

这样想着，齐菲菲突然向方景笑了笑。

“情绪？我觉得我情绪挺好的啊？我有什么情绪了？”方景一边问着，一边也回给齐菲菲一个灿烂笑容。

“嗯，怎么说呢？你现在整个人就如同一面镜子一样。”齐菲菲说道。“是了……我该想到的，这是态度效应啊。”也称为镜子效应

方景之所以反应不正常，是因为他的反应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在镜中映出了齐菲菲和军伍对他的态度。

想一想从再见到方景开始。齐菲菲问话紧张，他的回话也紧张；齐菲菲为了他平安无事而高兴，他开门时也满脸庆幸；而军伍打他，他也回击，军伍停，他也停，齐菲菲疑惑，他也疑惑，方景所有的情绪行为都像是在反射两个人对他的态度。

所以他之所以对两个人的称呼变化了，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方景，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两个人的态度不一样罢了。齐菲菲对他没有额外的尊敬，他对军齐两个人也就这么回事了。

所以……方景是在哪里照过了镜子？然后开始做为镜中映像的？

“哦……”方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所以呢？这不是很正常的情绪吗？”

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对别人不好，别人也对你不好！

“……唉……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挺正常的。”一般人在生活中，别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自己也会回以同样的情绪，但是……正常人的情绪紧不会跟着别人情绪一模一样的变化，而且正常人的脑袋里也不会有一面镜子啊。

“那正常不就行了。”方景点头道：“小吴之前遇到了一点事，小牛受了一点伤，多亏了这里的一个病人帮了我们，不过他人挺好的，能信任，小牛和小吴都在他房间呢，他拜托我去看看同层还有没有其它的病人，说是想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出去，我觉得这跟咱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差不多，所以就直接来找人了，你们跟我去那个房间吗？”

看来就是镜子反射出了对方的思想，让方景的行为也开始出现偏差，比起与同伴汇合，更优先选择了搜索房间。但不管怎么说，方景现在看来没什么危险性，而且记忆人格也没有大的变化。

“嗯嗯……去吧。”齐菲菲有些犹豫的点头道。

所谓的病人，就是给方景种下这个镜子的能力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