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歌来不及转身,就感觉到左肩骤然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被男人的大掌完全握住,整个人在那股微沉的力度下,径直朝包厢的房门压了过去。
紧接着,男人将她抵在坚固的门板上,深邃黑眸流露出成熟男人遭到戏谑后的危险,"这家川菜的滋味还行,但比不上你。"
混蛋啊...她又不是菜,怎么比较?
乔云歌刚才只顾埋头吃得嗨,没察觉到,这男人早就盘算好了后招,咬紧了下唇,嗔怒地瞪着他,"萧寒,饭都请你吃完了,你...你还想干什么?"
"想吻你!"大概吃了太多辣菜的缘故,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又低沉又喑哑,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你...胡说什么呢。"
身前是避无可避的他,身后是凉凉的门框,乔云歌的心轰隆隆跳得飞快,羞恼的,想要推开他就走。
结果,小手刚伸过去,就被男人仅用一手控制在身侧,动都动不了,眼看着那具冷峻挺拔的身躯离自己越来越近,乔云歌抿紧了红唇,心里面哐当哐当有点慌,"萧寒,你救了我二叔的命,我很感激,但是...这不代表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怎么样,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报警抓我?"
男人捏起她精致的下巴,微微低头,狭长眼眸逼视她那双又清又亮仿佛还在冒火的水润眸子,漫不经心地笑了,"我跟自己的女人闹情趣,警察来了也没用。"
"谁是你女人?"乔云歌快气疯了,双手被压制住,就屈起一条纤细的长腿,用圆润的膝盖一下,一下的,不断磕他撞他。
但她那点子力气,砸在男人身上,软绵绵的,没让他觉得半分疼,反而让他品尝出了欲迎还羞的情调。
"只要你不反对,现在就可以把你变成我女人。"
男人轻笑,猛然俯低头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她红滟滟的两片唇瓣。
"唔...唔唔!"
一股浓烈的扑鼻麻辣味道,混合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不由分说袭入了乔云歌的喉间,呛得她心神恍惚,渐渐陷入了眩晕。
倏忽腰肢处传来时快时慢的揉摩,把乔云歌从迷迷糊糊中惊醒,她气急了,张开小嘴,狠狠咬向他的薄唇,面红耳赤,颤着嗓子吼他,"萧寒,你混蛋!"
男人之前情迷意乱被她咬过一次,又怎么可能再被她咬上,眯了眯幽深的眸子,放开她,薄韧的唇微勾,笑得格外意味深长,"我还能更混蛋,要不要试一试?"
"..."
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乔云歌小脸潮红,耳垂边的红色美人痣,更是血红得娇艳欲滴,压抑再压抑,也没法管住自己万马奔腾的脑子别朝某方向遐想。
实在想不通,不就感激他帮忙请他吃顿饭而已,怎么到最后又被他亲亲搂搂耍了一手好流氓?
活脱脱的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吃了个哑巴亏,乔云歌越想越生气,一股火气陡然从喉间直冲入脑顶,手里没东西,就抓到旁边桌上的纸巾盒,朝他身上砸过去。
男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转身要去拿的时候,忽而下巴被沉沉地磕了一下,回头凝了她几眼,薄唇微微上扬,勾唇浅笑了声,没有再开腔。
刚才还漾着一脸薄笑的男人,接了电话,冷峻的眉眼转为柔和,缓步往外走,"糖豆,你和妈咪一起回来?行,今天下午三点爹地一定去接机。"
乔云歌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正在弯腰捡地上的纸巾盒,萧寒走出去的时候,门没关,恰巧被她听到了他沉然的回复,脑海莫名嗡了一下。
糖豆?
那不是布丁的妹妹吗?
听布丁说糖豆一直在M国由他的妈咪照顾,这次糖豆回容城,那就意味着萧寒的妻子也回来了。
拎着包走出餐厅,她站在台阶上,看见他大步上了车,调转车头时冷峻的视线从擦着她的脸一闪而过,眉目沉敛驾车而去,什么也没跟她说。
有那么一瞬,乔云歌的心底,仿佛吞了满满大杯的柠檬精水一般苦涩。
*
萧寒走后,乔云歌打了辆的士回到二叔家里,也没有闲着,打扫房子,清洗小院子里唐露被砍伤倒地伤口部位流淌的斑驳血迹,里里外外,扫除得焕然一新。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亮,院子外面汽笛声轰鸣,把躺在卧室单人床上的乔云歌霍然从睡梦中惊醒。
换了套清爽的T恤牛仔长裤,揉了揉眼,迅速往楼下走。
刚打开院子的门,乔云歌还没看明白,就看到纪威远带着小四小五小六哗啦啦晃到她眼前,挑了挑眉,咧嘴笑得超开心,"乔医生,好久不见吼吼,三哥特意交代我过来一趟,你高不高兴?好咧,正事要紧!就是吧,咱二叔马上要释放回来,但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对你和咱二叔的名声不好,所以呢,劳资这次带了小弟的主要目的,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乔露小婊砸之前怎么干的,我们也那么干,在短短的三天内争分夺秒把咱二叔成功洗白。"
乔云歌被他一口一个"咱二叔"给闹得很尴尬,又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好意,只好笑着点头,"纪少,谢谢了,具体怎么操作,你告诉我。"
"唐婊砸发照片视频,人手一张,我们也发,人手十张,不行,就砸钱,劳资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钱这玩意,呵呵,三哥不要太多。"
说完,纪威远提了提手里鼓鼓囊囊的两大袋子,诡秘一笑,"乔医生,我跟你讲啊,三哥私人账户里的钱,多的你十辈子都浪费不完,等你跟陆渣滓离婚后,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乔云歌,"..."
喵的,你到底是来帮我二叔洗白的还是来帮萧寒拉皮~条的?
*
接下来,乔云歌不得不佩服,纪威远的那张嘴,一套一套尽忽悠,弯的说成直的,死的都能编成活的。
散布了唐露的各种糜烂照片出去,又把她主动发送到乔云歌手机里的视频点播给街坊们看,没多久,就让街坊们成功相信了乔云歌和乔向东的无辜,彻底挽回了她和乔二叔往日的美好形象。
纪威远再添油加醋,把唐婊砸家里乌七八糟的事全部捅出来。
娓娓叙述唐露的父母兄嫂为了钱连唐露的命都不要,逼迫撤诉,不撤诉就弄死她——
有纪威远和小四小五小六他们一起搞事,乔云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低头垂泪默默扮出痛苦的表情。
在场的街坊邻居们纷纷摇头侧目,七嘴八舌安慰眼睛通红的乔云歌别难过,她二叔只是一时冲动,警察都是眼明心亮,二叔肯定很快就可以出狱的。
得到预计的效果,乔云歌和纪威远互相对视了眼,立即撤了。
上了车后,纪威远朝一脸感激的乔云歌摆了摆手,笑容特纯良,"乔医生,我就一跑腿的,要谢你就谢三哥,怎么个谢法都可以,尽快成为我们的三嫂,那就最好不过咯,哈哈哈。"
"..."
听完纪威远的调侃,乔云歌嘴角边的笑容僵了僵。
你踏马不是已经有了个名正言顺的三嫂吗?
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察觉到乔云歌的脸色很僵冷,纪威远深感刚才的玩笑开得有点过分,缩了缩脖子,撂下一句"乔医生我们走了"后灰溜溜地开车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