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男人迷人深刻的面容,乔云歌不禁眸光微微愣怔,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浮沉感觉,一忽而过。
刚才秦兰提过萧梦黎一家人回来,也说过萧家会来人,但她没想到,萧寒他会亲自来这趟。
他来,是给陆家的面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盯着男人那张异常完美的脸,乔云歌暗自揣摩,眼角的余光,却倏然看见倚靠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巧笑倩兮,肌肤如玉,服装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馨柔妩媚。
苏倩柔也陪他来了?
乔云歌定定地看着一对璧人在众人的烘托下,缓缓走进大厅,走到她眼前时,说不清道不明,大脑有些发钝,心口也隐约尖锐刺痛。
很快,肩头上一阵紧痛,是陆梓泽的手用力按了按,然后,她听到他压抑嗓音嗤笑,"云歌,看到了没,你以为萧寒对你做的那些事足以说明他对你有情有义,可结果呢?正式且重要的场合,他还不是把苏家的女人带在身边!我早说过,他对你,不过图新鲜玩玩罢了,位高权重的已婚男人,对外面的女人,哪还有情呀爱的,一腔真爱早就喂了狗。"
"那你呢,你的也喂了狗?"
乔云歌猝然冷笑,扭过脸,不再看那对般配无比又让她觉得刺眼的男女,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我去趟洗手间,你别跟过来。"
行走时,她瞳孔灰冷,用力攥紧十根手指,闹不清楚心底仿佛被深深捅了一刀的的痛觉意味着什么。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苏倩柔的婉柔嗓音,"寒哥,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乔医生,之前她把布丁糖豆照顾得蛮好,本想上去找她聊聊学些专业经验,一转眼就不见她了。"
"非得找她?另外给你找专业的儿科医生,照样可以学。"
"可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她看起来也好说话,不如,我找个时间问问。"
"不熟,不好再麻烦,之所以要她去照顾布丁糖豆,也是墨然推荐的,公事公办。"
男人寒冽的一字一句,如最尖锐的钩子刺入乔云歌的心脏,每一下,都让她血肉溃烂。
好一句不熟,好一个不好再麻烦!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在苏倩柔面前一往情深,又在她面前表现得深情款款?
乔云歌浑身僵痛,站在去往洗手间的空荡走廊上,缓慢的扭过头,去看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孔,渐渐地,嘴角的笑愈来愈冰凉。
脑海里滚动最近几个月以来他对她所做过的一切。
言语撩拨她,只对她无耻...
所有的这些,难道都是假的,都是他在对她做戏?
冰冷地笑了笑,乔云歌倏然转身头也不回踉踉跄跄冲进洗手间,关上门,虚晃着身子走到洗脸台边,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似鬼的女人,半晌后,眼角泛起了凉透的水汽。
陆梓泽说的没错,站在权势巅峰的男人,有颜有身材又有挥霍不尽的财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浪费时间精力在她这种普通的已婚女人身上?
不过图新鲜,逗趣找乐子罢了。
该醒醒了,别再沉沦下去,与他更进一步,便是无尽深渊!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想吐,又吐不出来,连上她的心,油煎火燎的难受。
乔云歌长叹一口郁气,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清凉的水浇在比凉水更冰冷的脸上,涩然闭紧了双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陆梓泽不爽的喊声,"云歌,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你到底还要在里面呆待到什么时候?"
乔云歌忽而一笑,笑意里,全是冰霜,"我没有穿昂贵晚礼服,也没有化精致妆容,必定会丢了陆家脸面,不参加行不行?"
"最多再给你十分钟,你不出来,我就闯进去拖你出来,别废话,我去吸根烟。"陆梓泽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阴着脸走进隔壁不远的吸烟室。
他走后约莫两秒钟,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轻缓推开洗手间的房门,缓步悠然走进去,唇边含着若有还无的薄笑。
听到身后吱呀的开门声,乔云歌豁然扭过头去看,雪亮的灯光如层层白色的帷幔铺陈在男人宽阔的肩头,把他映照得更加俊美如画。
可男人的无上姿容,此刻对于乔云歌来说,压根没心思欣赏。
他越完美无缺,就越让她觉得心生难受,越让她觉得他对于她不过玩玩而已。
"站住,你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听不懂人话吗?"
乔云歌哑着细细的嗓子,眼看着男人步步压过来,她慌了神般,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单薄背脊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止住了脚步,眸光讥诮地盯着他,"萧先生,你跟我不是不熟悉吗?还靠过来靠得这么近干什么?"
"身体上确实不熟。"
萧寒缓缓吸气,不顾她的冷眼嘲语,继续朝着她走去,这个过程中,一双深邃黑眸,凝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放。
依旧简单的衬衫长裤,比起外面那些争奇斗艳的女人,穿得实在保守严实,白玉般的肌肤半点都不露在外面。
单单就这么瞧着她,他就忍不住的心动——
但是,不能只顾他的想法,而把她置于危险中。
这里是陆家,陆梓泽以及苏倩柔她们都在,不能把她彻底暴露在苏家那一群疯子的面前。
想到这里,萧寒慢条斯理走向她,瞧着她瑟缩往后躲的疏离姿态,顿了一瞬,眉头紧蹙,"刚才那番对话,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但我可以坦诚告诉,除了你,其他女人对我都是浮云,因为,只要你能让我硬。"
"你少诓我!"
乔云歌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已然失去最初信任,攥紧手指恨声说道,"女人那么多,我能让你那样,自然也有别人可以让你有感觉,你有家庭有妻有儿女,安分守己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cosplay情深意重款男人,耍我很好玩?以前种种,我认了,就当作没发生过,以后,别来撩我,也别总想得到我。"
"可是,活了三十年,我只想得到你,怎么办?"
男人挑眉轻笑,话音刚落,冷峻的身躯挺身就把她逼到角落,薄唇对准她的淡白的唇,不由分说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