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黎,吃饭!"
"梦黎,别胡闹。"
萧方和苏瑗的制止并没有让气得快要吐血的萧梦黎恢复理智,反而让她心底的怒火愈来愈烈。
如果不是萧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偏心三叔萧寒,她们一家根本不用呆在异国他乡长达十多年之久。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一直呆在容城纠缠在陆梓泽的身边,说不定早就嫁给他成为名正言顺的陆太太,哪里还轮得到后面的乔云歌捷足先登呢?
想到这些不遂心的事,萧梦黎心里就针扎般刺痛,眸底阴了阴,盯着苏倩柔那张柔情似水的脸庞冷笑道,"三婶,你不会以为三叔高调追捧方浅心,就是因为三叔真的看上了她?那你就想错了。男人真心对待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把她推出来承受千人所指万人唾骂,藏在身后隐密处细心呵护,才是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能被三叔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你也认识,就是照顾布丁和糖豆的女医生乔云歌,相信你也一定见过她那张脸吧,确实长得清冷又勾人,如果我是三叔,肯定也会被迷惑的。"
听了萧梦黎的挑拨离间,苏倩柔也不恼怒,拿起洁白的小毛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朝着对方温柔浅笑,"寒哥做事做人一向有分寸,我很信任他,你就别再拿无辜的乔医生说事了,她有丈夫,还是鼎鼎有名的陆少,有家有室的女人,不至于那么想不开要找上寒哥,另外,就我所知,貌似她的丈夫就是那位你非常恨嫁的那位陆梓泽先生。"
说到这里,苏倩柔轻轻地咳了咳嗓子,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梦黎,不是我要说你,作为尊贵的萧家小姐,就算你再怎么想要得到陆少,自甘跌分,也没必要把我和寒哥拉下水吧?"
萧梦黎倒不怕她,冷冷笑了声,反唇相讥,"三婶,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你是对三叔全心全意一颗心只有他,但三叔呢?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你觉得你能从三叔嘴里得到喜欢你三个字?真对你有心,早就让你生下了完全只属于你的孩子,而不是哄着你高高兴兴伺候布丁和糖豆。"
"咳咳...闭嘴,越说越离谱,二十好几岁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不知道?"
萧老爷子脸色沉黑下来,皱紧苍眉看向身旁巍然不动的萧寒,眼神变幻,"到底怎么回事?"
萧寒眯眸,平静如水的眸底深处,迅速掠起一抹狠冽,"怎么回事,我也很想了解。"
那抹嗜血的狠绝,恰巧被萧梦黎不经意瞥见了,骇得头皮发麻浑身打颤,立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一不小心就把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给得罪透了,脸色一层更甚一层的惨白,心里面开始惴惴不安。
偌大的餐厅,一时间气氛沉闷至极。
萧方放下碗筷,脸色不快地看了萧梦黎一眼,又扭头看向英俊又漫不经心的男人,温和说道,"老三,梦黎年少不懂事,都是被我这些年给惯坏了,养女不教父之过,我替她向你诚心道歉。"
闻言,苏瑗坐不住了,保养得当的贵妇脸立即变了脸色,"不行,梦黎是我一手带大了,要道歉也是我向三弟赔礼道歉,哪里就轮到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了?"
萧寒不动声色瞧着惺惺作态的一幕,优雅地吃饭喝汤,并且为苏倩柔绅士地舀了半碗汤,得到她柔情若水的微笑,"谢谢寒哥。"
男人淡然颔首,眸光扫向身侧的布丁和糖豆,见两个小家伙吃饱了歪歪斜斜靠在座椅上快要坐不稳眯着眼打瞌睡,两个小脑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可爱到爆,冷峻的面容不由得柔和了两分,站起身张开有力的双臂,一手抱紧一个,朝着一楼的客房走去,并低缓说道,"父亲,你们慢慢吃,我先送他们去睡觉。"
直到他走后不久,萧老爷子脸色郁郁,也借口需要午睡离开了餐厅,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拾级而上去了自己的卧房休息。
本该一场团聚的家宴,被萧梦黎给搅合得不欢而散。
苏瑗气得用手不断戳萧梦黎的脸,"瞧瞧你干的好事!倩柔是你的表姐,还是你的三婶,当着所有人在场,你为什么非要落她的面子?你让倩柔心里刺痛难受,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得罪了萧寒,我们一家还怎么在萧家站稳脚跟?在M国背井离乡的苦日子,难道你还没有过够吗?回来的时候,你都答应得很好,不使小性子,不闹大小姐脾气,这才回家多久,你就给我作天作地的闹,闹得鸡犬不宁,气死我了。"
"妈,你戳我干什么?"萧梦黎阴冷嗤笑了声,表情很奇怪,"凭什么呢?我寻死寻活都得不到泽哥,苏倩柔她却轻飘飘不费半点功夫就得到了三叔?而且我也没有胡说八道,三叔他确实对乔云歌很特别,特别到专程推出一个无足轻重的方浅心来保护乔云歌,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的话?"
这回,缄默了许久的萧方终于开了口,"梦黎,我对你三叔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他年少成名,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摇摇欲坠的萧家,能力强悍名利权势都拥有,心思深沉难捉摸,又对女色不感兴趣,再漂亮的女人,都无法让他轻易动心,何况是一个嫁了丈夫的已婚女人?"
苏瑗点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女儿一眼,"就是,你三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撩拨一个已婚老女人,脑子没病吧?"
"你们...算了,跟你们说不通,怎么说都没用,我跟朋友约了一起喝下午茶,走了。"
萧梦黎气得不行,拎起限量皮包踩着高跟鞋走人。
*
苏倩柔在餐厅一副贤惠的模样,端了几个碗碟送进厨房,出来时撞见了萧方被萧老爷子喊上了二楼,淡讽地轻柔笑了笑,转身绕过餐厅走向尽头处的客房。
刚推开门,倏然一只男人的结实铁臂把她拽了进去,吓得她一跳,"寒哥,你,你要干什么?"
"跟我来,给你看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