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的袭击来得太快,乔云歌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脸穷凶恶极的刀疤男人挥舞手里的一片森白寒光,朝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砍了下来。
眼看那到白光就要划破自己的柔嫩脖颈,乔云歌惊得唇色发白,"啊"地一声,发出尖叫。
心里想着妈地完蛋了,自己该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挂了吧?
她还没看到漾漾和小胖墩乔宇一面呢——
纪威远和阿迟在距离七八米开外的地方收拾倒地惨叫的歹徒,根本没留神到还有一个最狡猾的躲藏在落地窗帘边的死角,并且挑了他们这群男人中最脆弱的乔云歌下手。
听到乔云歌的尖叫,倏然回头,纷纷收起揍人的双手,转身径直往她那边猛扑过去。
阿迟一边纵窜一边喊道,"乔医生,小心。"
纪威远落后两步,跟在他身后,急得放声高喊,"卧槽,乔医生,赶紧往后撤啊,你脖子再硬,也扛不过刀锋利。"
刀疤男偷袭的速度太快,又刁钻,情况太危急,乔云歌急出了浑身冷汗,根本无心去听他们两个大男人到底说了什么,身后就是一堵墙,想逃避也无处可避,就在脖子刚感受到一抹痛意的时候,眼前迸射出一道矫健如游龙的黑色身影,从楼道口飞身狂扑下来的男人,眸底冷光霍霍,一双铜墙铁壁的坚固手臂及时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了那片能要了人命的森狠白光——
呲的一下裂响,刀尖切破萧寒的肩头衬衫,并狠狠地嵌入他的肌肉内,鲜血慢慢从白皙结实的臂膀中渗出来,滴溅在木质地板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迅速飘散在空气中。
刀疤男一击得手,迅速想要砍下第二刀时,已经来不及,被眸光锋戾的男人凌空一脚踹飞到正对面的墙壁上,抠都抠不出来。
"靠,三哥,亲自为乔医生做到这份上,真男人啊,你果然对乔医生妥妥的真爱。"
看着萧寒亲自为乔云歌挡刀,纪威远忍不住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在萧寒冷冷地瞥过来之前,迅速移步冲着楼上直奔而去。
三哥受了点轻伤,有乔云歌关爱,根本不用他去瞎操心,倒是楼上的死女人,这么久都没有听见她咋咋呼呼**,实在想念得很啊!
乔云歌没时间去计较纪威远的调侃,她被男人严密地护在身后,什么都看不见,直到鼻尖闻到了一股子不太好闻的味道,腥味扑鼻,明白他肯定受伤了,心口一紧,"萧先生,你怎么样了?"
"小伤而已,没事。"
萧寒好像没有根本就没有受到伤一般,两腿生根稳稳伫立在原地,眉眼不动,盯着大肆行凶的刀疤男,深邃瞳孔中蕴含着铺天盖地般的滔滔杀意,"说,到底谁安排你们对付方浅心的?"
"想知道?老子偏偏不告诉你。"
刀疤男躺在地板上,肋骨直接就被踹得断了三根,鲜血淌流,却颇有几分骨气地狰狞厉笑不已。
扫了眼四周,与他同进同出的五个兄弟,因为接了这一单,到现在那些人全部都躺在血泊中苟延残喘,只剩下他一个站着的,心里明白实力相差悬殊,逃是逃不掉的,最多不过一个死字,或者下辈子把牢底坐穿,但从幕后金主那里得到的庞大好处,足够他们这群亡命之徒心甘情愿去死,踏马的值了。
见这么个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萧寒的眸光渐渐发凉,偏头朝阿迟冷冷吩咐道,"废了他的双手双脚,留活口,送到警局,一日三顿派人问候,直到吐出背后指使人。"
"是,萧先生。"
阿迟抬步走到刀疤男面前,这一刻,他的气场变了,不再是斯文有礼的高级助理,而是在生死线上走过无数次的鲜血勇士,略微低头,温和瞳孔散发出野兽般的森笑,"各行各业都有道,你对无辜女人和小孩动手,就不配称为男人,那么,我就用不是男人的手段报复在你身上,很公平。"
刀疤男顿时慌了,左顾右盼,发现自己陷入了包围圈内,周围都是看起来不好惹的年轻男人,刀口舔血过来的凶徒,终于知道怕了,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想在把你送进监狱之前,先让你享受几次生不如死的销魂滋味。"
阿迟森森地笑了,配合他温和清秀的五官,看起来特别吓人。
乔云歌被阿迟的画风突变吓了一跳,急忙扭头过来,顾不得还有很多人在场,走到为她出头挡刀的男人身边,咬了咬牙,伸手就把他的黑色衬衫用力撕烂,仔细地看着几乎可以见到白色骨头的伤口,心口一震,轻轻说道,"萧先生,砍得很深,伤了骨头,纪少他们带了医药箱吗?我现在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应该可以给你先止住血。"
"来得急,都没带。"男人垂下眼睑,看着她焦急如焚好似小妻子般忙忙碌碌一脸为他忧心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阵无法言语的舒爽,"都这么熟了,别再见外,喊我名字来听听,你多喊几回,可能伤口就不再痛。"
"..."
乔云歌沉默了两秒,想着他搏命从亡命之徒手里救出了漾漾小宇还有两个无辜的小孩子,刚才又救了她的命,于情于理,都不好意思再忤逆他的一点小小心愿了。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他水眸含笑,真心实意道了声,"萧寒,谢谢你。"
从客气冷淡称呼他萧先生,到熟稔呼唤他萧寒,明显亲近了不少。
但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做的那些事,应该另有其他原因。
男人沉然盯着笑靥如花的女人,点了点下巴,"感情不够,没有全身心投入,以后我要经常训练你,直到投入沉迷为止。"
闻言,乔云歌无可奈何抽了抽嘴角,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男人隐隐约约的撩拨荤话。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越在意,他就越爱撩乱她的心,反正到最后怎么样都是他得了逞。
*
与此同时,气氛优雅的咖啡厅,墙角不起眼的卡座上,苏倩柔捏紧手中的咖啡杯,看着对面骄傲浮于表面的女人,忍着满腹狐疑柔声说道,"你觉得方浅心只是三哥抛出来的幌子,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