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电话的时候,乔云歌悬着一颗担忧苏漾的心,双手一直在颤抖不已,直到听筒里传来萧寒沉魄稳然的声音。
他说,"什么事?别怕,有我在。"
寥寥几个字,却让乔云歌那颗悠悠缓缓吊着半空中的心慢慢落回到原处,仿佛漂泊不定的灵魂,终于靠了岸,有枝可依。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留恋和依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深沉,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顾不得去想那份情绪代表了什么,吐了一口郁气,颤声说道,"萧先生,我的朋友漾漾在银座中心与方浅心小姐闹了点不愉快,然后不知怎么回事,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男人给强行掳走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警局根本不受理报案。
一时半刻的,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身边认识的人,就只有你身份尊贵人脉广,人命关天,事关漾漾的性命,我不敢耽搁一分一秒,只好厚着脸皮找上你,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说完后,乔云歌攥紧掌心里的手机,焦灼等待那边萧寒的答复。
很快,男人沉声安慰她,"别担心,都交给我。"
一如既往的,没有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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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萧寒刚结束一场重要的跨国际会议,接完乔云歌的电话后,拧着墨色长眉迅速打给阿迟,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萧先生,对不起,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做出应急措施,只能眼睁睁看着歹徒把苏漾小姐和方小姐带走,而且他们目标明确,下手快狠准,彻彻底底冲着方小姐而来,肯定与萧先生这段时间高调追捧方小姐有关!"
想起苏漾丝毫不顾形象大打出手的泼辣行为,一向斯斯文文的阿迟,也忍不住摇头兴叹,"苏漾小姐呢,就是个意外,当时她突然冲过来与方小姐撕咬得难舍难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强行插入,突然冒出的歹徒为了节省时间尽快完成任务,索性把她一并抓走,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经过。萧先生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暗中悄悄跟了上去,绝不会让她们受到半点伤害,最多心理方面受一点惊吓。"
"看来是有人已经耐不住出了手,你先回公司,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萧寒眸光峻肃切断了通话,薄唇微勾,勾起一抹寒冽彻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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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功夫,阿迟第一个赶回办公室,后面,接二连三的,走进来了纪威远和叶墨然。
纪威远火急火燎,急得嘴唇冒了一圈小水泡,"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利用方浅心作为钓鱼的诱饵吗,怎么又扯上了苏漾那个死女人?她那张嘴,说话一向不过脑子,又臭又傻逼,对上那伙穷凶恶极的歹徒,还能保住她的小命吗,急死劳资我了。"
"一个有夫之妇,要急也是她丈夫急,你急什么?"萧寒抬起眸子朝他淡淡地睨了眼,掀唇轻笑,"怎么,看上她了?"
"三哥,你怎么这样啊?就许你看中乔医生,撩拨骚乱坑蒙拐骗,就不许我看上死女人?你都说了,真爱难寻,这么多年,我寻寻觅觅撩了女人无数,越撩越空虚,最近甚至连滚床单的兴致都找不到了,唯有与死女人打嘴炮的时候,浑身像被一万只草泥马踩踏过,精神倍儿爽,咳咳...我这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诡异想法,应该也是真正的喜欢吧?"
"你这不叫喜欢,叫变态。"
萧寒寥寥一句话,把纪威远彻底钉死了,一脸的受伤,气得有口难言,"三哥,你这么毒舌没有兄弟情,乔医生造吗?"
叶墨然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哑然失笑,"好了,远子别闹,办正事要紧,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被带走的两个女人,再顺藤摸瓜找到幕后指使人,我也很好奇,偌大的容城,究竟是谁不要命胆敢挑战到老三的头上。"
"嗷嗷,会不会是三哥家里的那个女人在背后搞鬼?"纪威远两片唇咂巴咂巴,难得一次脑袋开窍。
叶墨然无可奈何地揉着眉心,说道,"远子,没有证据的事情,别张嘴就来,先抓到歹徒再说。"
"额哼,算我多嘴了。"纪威远耸了耸肩,没有再吭声。
他的身后,阿迟正在与手下的那些人打电话沟通,不知道那边到底说了什么,突然就脸色一变,两步跨跑到慵懒靠坐在大班椅上的冷峻男人面前,低声急忙说道,"萧先生,刚得到的确切消息,苏漾小姐和方小姐被他们带到了西郊的一栋烂尾楼仓库严密困住,再过去十公里左右,就是**角的深山密林,目测是要把她们转运出容城贩卖大价钱!另外,附近就是一所小型的儿童公园,有十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应该就是周边居民的孩子,担心歹徒会狗急跳墙抓孩子做人质,我们的人只包抄在外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男人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拧眉沉思了七八秒,眯着狭长的眸子,嗓音寡淡地说道,"声东击西罢了,故意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人贩子这一块,人手不够用,再派人过去,务必保护孩子的同时,争分夺秒救出她们。"
"是,萧先生。"
阿迟走到一旁,迅速拨打电话从其他地方调派人手赶往西郊,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之前的那群人聚集汇合。
这边,纪威远听到"人贩子"三个字,吓唬得原地一蹦,瞪大桃花眼,惊愕失色道,"卧槽槽,一旦送往**角,苏漾那个死女人绝壁活不过两天,死女人挂了,我的人生也将一场黑暗,没滋没味,三哥,你得赶紧让你下面的人出手救人啊!"
"滚犊子。"萧寒勾唇,难得说了句脏话。
纪威远瑟缩了一下,被男人的两道锋锐眼神给刺得往后退了几步,就听见外面有人敲击办公室大门的声音,叩叩叩,一长两短,非常有礼貌。
"谁啊?这时候找上门干球,一点都没眼色,没看到劳资和三哥小墨子正在商谈大事吗,不想干就踏马滚蛋!"
纪威远皱眉叽歪,伸手拧开门锁,不耐烦地探头出去,见到来人的瞬间,惊得差点想把刚才的浑话吞回肚子里,瞪大眼睛,张口结舌的糗样,"我...你,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