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正值中土与南洲的战争期间,南洲的边境线上长期炮火连天。
一天的战事下来,南洲的边境线上新添了不少尸体。奇怪的是,在这些尸体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仅穿着奇怪,而且死因更奇怪的人。也许是这几年见得多了,人们也就都见怪不怪了,没把这当回事。
这一天,在南洲边境线上的一处原始森林中,两军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激烈交火,我军一个团的兵力在开往前线的时候受到了早已经在他们毕竟之路上埋伏好的南洲军的伏击,起初被打的不知所措,在团长的冷静分析下,我军依靠有利地形开始反击,另外派遣一支小队从一旁绕过去,袭击敌人后方,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战斗。
打扫完战场后,团长下令部队继续前进,就在这支部队刚要动身的时候,从原来南洲军的伏击点传出了阵阵吟唱声,团长一招手,全团的枪口都对向了声音传出的地方。
不过人一直没出来,十分钟过后,吟唱的声音突然停了,那位团长刚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看到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幕,一个身子已经被打成筛子的南洲军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睁开眼,朝着自己的部队走了过来。
不只是这一个,其余被打死的南洲军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睁开眼,恶狠狠的看着下面的众人,嚎叫一声,朝着这些活人跑了过来。
“开枪,快开枪!”团长之前看到死人复生这一幕愣住了,当他听到那一声嚎叫的时候才回过味来,抢过一旁警卫员的枪刚要扣动扳机,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他,团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人。
“老沈,你这是做啥子嘛,没看到前面那些东西就要过来了嘛。”团长一边抱怨一边看着前面那些行尸走肉,已经离着他们很近了。
“哈哈,老李啊,你啊,把这些子弹留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吧,这些东西,交给我好了。”老沈哈哈一下,轻轻一拍老李手中的枪,老李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震的生疼,只好把枪扔在地上,到后面找医疗兵去看自己的手去了,临走之前对老沈说了一句话:“我歇会,这些家伙可就交给你了。”
“去吧去吧,交给我了。”老沈笑呵呵地说道,他根本没把那些张牙舞爪的东西放在眼里。
这话说完之后,老沈向前迈了几步,站在了那群怪物和部队之间,那些怪物看到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朝着老沈扑了过来,老沈一笑:“来吧,都来吧,正好今天给这些小崽子们露一手。”
老沈双眼微眯,从怀里快速掏出了一打黄符纸,而后朝着那群怪物飞奔而去,他身后那群刚参军没多久的小年轻们都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的参谋长就这么送了性命,真可惜。
老沈可不知道自己手下这帮小伙子已经在想怎么给他做白事了,他身子就如同猫一般在那群怪物中间窜来窜去,每到一个怪物身前,手犹如闪电般拿起一张符纸贴在了怪物的额头印堂处,接着一闪身又到了另一个怪物身前,重复同样的动作,不一会的功夫,老沈便从怪物的最前面到了之前南洲军的伏击点,手中的符纸刚好一张不剩。
再看那些怪物,被贴上符纸后,所有的怪物都莫名其妙的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那些小年轻闭了好长时间眼睛没听到老沈的惨叫声,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先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参谋长安然无恙的站在之前南洲军的伏击点上,背对着他们,这时老沈回头一笑,那个胆子大的士兵不由得喊了一句:“参谋长威武!”
一个人的喊声带起了一批人,顿时这片原始森林中喊声震天,老沈笑笑,转过身来对这些小年轻说道:“小家伙们,别喊了,一会被敌人发现就不好了,行了,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去晚了师长可以要点名批评的。”
“好!”老沈露了这一手,手下的这些新兵干劲也就足了,把这些怪物摞在一起,浇上汽油点火,然后收拾装备,继续上路,临走之前,老沈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南洲军的伏击点,以最快的速度到那里后,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唯一有些价值的东西,就是在那里不远处,有一小堆烧纸剩下的灰烬,证明这里曾经确实有个人来过。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些,前线重要,所以老沈很快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可他没想到的是,报复会来的这么快。
行军到半路,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老沈抬头看天,打趣似的和一旁的老李说道:”看这样子,今天还真的到不了,幸亏我当初把你拦住了,否则的话,你就真的要被军法处置了。“
老李尴尬一笑:“你别说,还真是,要是没你这个神算子,我李光印这辈子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后悔一辈子的事,那咱们到前面那个小村子停下歇一晚上吧,明天继续行军。”
老沈看了看前面,确实在朦胧之中能看到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也就有十几户人家,村子漆黑一片,看来村子里的人早已经跑干净了,也对,谁愿意为一场不值得的战争送了命。
“没人,倒是挺好,我本来都把上边下达命令拿出来了,准备给他们念念,现在倒好,省了我的事了,通知下边人,进了村子之后,先搜查一番,确定没人后,全体撤出村子,在村子外围扎营,全体保持高度警戒。“老沈晃了晃手中的纸,笑了笑,又放回了兜里。
“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可是想着回家抱孩子了,我小儿子前些天刚刚出生,等着我给他起名字呢。“老李一脸幸福地说道。
“你都有老小了,我家那个,天天皮的不行,不知道这小子将来能不能娶到媳妇。”老沈有些羡慕地说道,中年得小儿子,真的是有福。
“你家那个,你没算过?我看他将来比你次不了多少。”老李打趣道。
“我还真没算过,当年我爹说过,这玩意,算别人可以,千万不要算自己人,容易出事,所以我就一直没有算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老沈摇摇头说道,前人之言,不敢不听。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想后路。“
说话间,车就已经到了村子的入口处,两人下车,看着漆黑的村子,老李心里有点发虚:“老沈,你说这里边会不会有埋伏啊,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啊。”
老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村子:“这村子确实有些古怪,还是不要让士兵们进去了,就在这扎营歇下吧,我一会弄个阵,你来帮我。”说完,老沈一个人找块石头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打黄符纸,一个小墨盒,还有一根短毛笔,在那里自己捣鼓起来。
“行。”老李白了他一眼,转身去下命令了。
约么有二十分钟,老沈写完了最后一张符纸上的最后一笔,长出一口气:“这玩意还真不好弄,有空得找个高人指点指点,老李,找根红绳子,长点的。”
“来了,这玩意我常备着,就为了你那天突然用。”老李早已经把任务分派下去了,这会正和手下那帮小年轻支帐篷,听到老沈叫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从自己的贴身小包中拿出了一团红线给了老沈。
老沈笑了笑:“这个你还真的常备着啊,那行,你去捡点树枝回来,其他的你都懂。”
“包在我身上,走了。”老李一笑,跑到一旁,在那些枯树枝中翻腾了起来。
简短截说,树枝很快找齐,两人便在村口忙活了起来,那些手里没活的小年轻都围了过来,看着团长和参谋长两个人一个人插树枝一个人贴符纸,最后那红线把所有的树枝连了起来,每一根树枝上都缠了三圈。
两人干活,效率要快的很多,没一会的功夫,老沈口中的阵便算是弄好了,直起腰来,拿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老沈咂咂嘴:“不行啊,老了,弯腰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哪有,参谋长,你还正值青春年少呢,还能再干二十年!”一旁的警卫员嘿嘿一笑道。
“就你小子嘴甜,行了,都歇着去吧。”老沈一挥手,众人笑着散去,而他则是和老李钻进了帐篷里面,拿出了花生白酒,在帐篷里面喝了起来。
所有人都认为今晚可以平安度过,巡逻的士兵放松了警惕,轻松地聊起天来,却没有发现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今晚值班的只有一个班,这七位在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回来就做到一起,聊开了家长里短,中途有一个人突然尿急,便起身去解手,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班长心慌了,又吩咐两个人去找他,谁知道这两个人进了森里也没了踪影,最后班长没办法,只好带着剩下的人进了原始森林中去找那三个人。营地上的防备现在处于了真空状态。
四个人走来走去,不但没有发现自己的同伴,还迷了路。因为班长进来的时候以为走一段路就能找到失踪的那几位同伴了,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突然班长觉察到了不对劲,转身想要回去,却发现地图和指南针没有带着,这可要了命,四个人只好凭着感觉往回走,希望能够走回营地,可走了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有看到光亮,反而越来越黑了,班长慌了,转身要和手下人商量,谁知道一回头,身后的三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班长顿时就疯了,拿起枪对着周围就是一通疯狂扫射,由于他们已经深入原始森林中,枪声透不过参天大树层层过滤,所以根本没办法传到营地那边。
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光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打光子弹后,班长扔下了枪,身子向后一倒,躺在了原始森林的草地上,他是不想跑了,这样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啧啧啧,我见过不少人,但是第一次见到像你们这么不要命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们。”黑暗中走出一人,身披黑袍,整张脸都被黑袍笼罩着,他的身后,站着班长的六个兄弟,每一个都神情呆滞,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色,不用说,他这六个兄弟是交代了。
“呵呵,爱怎么评价怎么评价,历史会证明一切的。”班长突然站起身,朝着黑袍扑了过去,接着,一声巨响响彻天空,附近所有的动物都被惊醒,虽然很迷茫发生了什么,但是生物的本能告诉它们,赶紧跑。
爆炸声这次倒是传到了营地,第一个听到这声音的是老沈,刚和老李喝完酒,他想着打一会坐,谁想到灵台刚刚清灵,就听到一声巨响,吓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在帐篷里缓了一会,老沈穿上鞋走出了帐篷,当他看到帐篷外面的那一幕时,不由得哀叹一声:“天,要亡我啊。”